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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时微和胡蝶回到店铺的时候,郭新南已经在盯着工人在做拆除工作了,除了不能打的墙,已经将所有能拆的隔断全部拆除了。

“胡蝶,这是郭新南,前几天招的,以后就是棉小羊的店长,现在先给我当监工。”柴时微指着门口一身尘土的郭新南。

柴时微不说,看背影还以为是工人呢,转过身来胡蝶发现竟然还是一个挺斯文的男生,“你好,我叫胡蝶。”

胡蝶想了想自己暂时还没什么职务,就笑说,“我是柴总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哪里搬。”

看着伸过的纤细的手,手指上却有不符合年龄的老茧,郭新南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上的灰往身上擦了擦,然后只礼貌性握了一下胡蝶的手指尖,“你好,不好意思,我手现在脏得很。”

“没事!这算什么脏。”在胡蝶眼里这不算脏,她大方地手往前一伸握住了郭新南的手,去年她都还在田里干活呢,那才叫脏呢。

“小郭,今天能拆完吗?”柴时微指着顶上的灯,“这些全部要拆,到时候要重新布线走电路。”

“能拆完。”郭新南跟着柴时微走进铺面里,“明天就能把这里填平了,这里就没有台阶了。”

“行,装修工作室那边的装修设计图出来了吗。”柴时微走出铺面,拍了下胳膊上的灰尘。

“今天我催了,那边说明天能出,会给我电话的。”郭新南递过来一瓶矿泉水,铺面的墙角他买了一件矿泉水,就是放着放工人师傅喝的。

柴时微也发现了,“这些不需要你个人掏腰包,以后你买东西让胡蝶去买,胡蝶买不成的,你买了找她报销。”

郭新南点头,人家大老板面前,他不用逞什么能,“好,以后是不是我和胡蝶一起共事?”之前他在中介公司做得不是怎么愉快,这个胡蝶目前看着还挺和善。

“对,胡蝶之前也是在这边工作的,后面调到Y市的,现在等于又回大本营了。”柴时微笑了一下。

柴时微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我已经连轴转七八天了,每天只睡几个钟头,我要赶紧去补觉了,累死我了!”

“那你先回去睡觉,我在这边熟悉一下。”胡蝶朝她挥手,顺手把行李让柴时微先带回去。

柴时微回到小破房子里,倒头就睡着了。这段时间她太累了,她太想快点多多赚钱,她要财富自由,她要实现上一世所有的遗憾,她现在还不能倒下,她要得赶紧补觉才行。

柴时微睡得昏昏沉沉的,好像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她没有重生,她还困顿在上一世。

她想工作,却没人带孩子,她去求婆婆,低声下气地去求她……

“妈,现在带他们不累,早上我和彦文送他们去学校,可可乐乐在学校吃饭,只需要把他们接回来了给他们准备晚饭就行了。”

张秋菊耷拉着一张脸,碍于何富平在场不敢跟柴时微发牢骚,只低声嘀咕着,“又不是亲孙子,我累死累活得到什么啊。”

“我和彦文商量了,每个月给一千五的家用买菜,其他的东西米油卫生纸之类的我们来买。”柴时微当听不到张秋菊的话。

“一千五够干什么花的!”张秋菊不满了起来,现在大城市消费那么高,打个麻将居然还要收什么茶位费,她还省点钱给梦儿呢。

“一千五还不够你花,你要做什么天!”何富平将长烟杆在门槛上磕了磕,“老大在城里也不容易,还有两个孩子要养。”

“两个孩子能吃得些什么,老大媳妇儿就会乱花钱,一个小娃娃买个奶粉三百多一罐,吃金子啊!”张秋菊想到两个孩子从小吃奶粉都吃了老些钱就肉疼,这些钱让她去买真金子,她都能买多少个金戒指了!

柴时微伸手掐了一把旁边不吭声的何彦文,他说要报恩要报恩的,这么些年里里外外给了多少钱,这会儿需要他们伸把手了倒开始推三阻四了。

何彦文看了眼旁边的柴时微,满眼的歉疚,回头看向张秋菊,“妈,家用给您两千,现在家里负担重,我一个人养家有些吃力,微微不上班不行了。”

一听到两千,柴时微就炸了,她忍不住再掐上何彦文的胳膊下嫩肉,他们怎么商量的,一千五她本来就不同意,只一顿晚餐,只买点菜,其他什么都不用她买,就是顿顿鸡鸭鱼肉也用不了一千五!何小梦上学已经是他们掏钱了,好不容易现在工作了,一个月挣钱还不够她花,还每个月找他们伸手!

张秋菊还是不满意,何彦文一个月一万多呢,柴时微好歹也是跟何彦文一个大学出来的,找个工作不也得万把块一个月,他们两个一个月两万块,就拿两千块出来,打发叫花子呢!

柴时微忍着怒气站起身来,“既然妈这么为难,我还是去找保姆吧!”

“诶!诶!找什么保姆!钱多得烧得慌啊!”张秋菊一看柴时微要走,赶紧起身拉住她。

“家里的开支一直重,爸自去年开始要吃多少钱的药你们没数吗,小梦好不容易出来工作了,还每个月找我们要钱!他何彦文再不是你们亲生的,难道这么多年了他给家里贡献这么多,你们还不能当亲生的看待吗?!”柴时微甩开张秋菊的手,红着眼眶看着这群吸血虫一般的人家。

“何彦文,你没吃过我家一粒米,但从你第一天见我爸妈起,我爸妈对你怎么你很清楚,这些人拿你当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柴时微朝何彦文怒吼,“难道你还没死心吗?我都已经死心了!”

柴时微抹着泪自己走了,她不会开车,她就自己一个人朝镇上走去,只有镇上才有回程的汽车。

那天她快走到镇上了,何彦文开车追了上来,车上除了他还有张秋菊,以及她的行李。柴时微冷着脸上车了,张秋菊自知理亏,也不敢和她搭话。

就这样一个月两千块终于把张秋菊请到Z市帮忙看孩子了。

何彦文一直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偏偏只有一件事,一句养恩大过生恩,困住了他的前半生。柴时微常想,可能他没有被抱养就在那个困苦的家里长大,都比在何家长大要来得好,没有沉重的枷锁,没有能压死人的流言。

半夜时分,柴时微醒了,还是小破房子里,月光从窗户外洒进来,胡蝶在另外一张行军床上已经睡熟了,柴时微看了下手机,还是凌晨一点多。

她揉了揉额头,那些都是梦了,都是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