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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周时对她避之不及。

之前她向他表白心意,他就开始计划着让她走。后来她不死心,又问了一次,他也是毫不留情拒绝了她。

再次相遇,要不是她每次见了他就缠着上来打招呼,他也不会理会她。

于是,她觉得自己说的话太过于草率,自己也有些难堪。

怎么可能专程找她?

这里到处都是人,他能进来,肯定是打过招呼了。

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交集。

徐可昕艰难的吞咽了下,才开口:“……是我冒昧了,我……”

“是来找你的。”

话被打断了。

“啊?”徐可昕诧异抬头。

周时往前走,她下意识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跟着他走到了光亮处。

他低头看她的手。

手腕被布条包扎住,遮住了青紫,但遮掩不住那明显的肿胀。

她的手腕,肿成了馒头。

徐可昕顺着他的目光向下,发现他在看着自己的手腕,尴尬的将手背到了身后。

周时问她:“忙了一天?”

徐可昕点头。

他将药盒递给了她:“用这个。”

周时知道自己的力气。

那一瞬间,他是起了杀意。

要不是那声压抑的惊呼声,再多两秒他就会折断她的手。更别提她这样脆弱,稍大点力气都让她受不住。

敷草药有活血化瘀功效,但中药见效没有西药快。

她照顾士兵,根本无法休息,手上的伤势不但不会好转,只会更严重。

徐可昕没想到他是真来找自己的。

周时亲自送药给她,让她受宠若惊。

她低声说谢谢。

不知为何,面对周时她总有彷徨。

周时问她:“过几天就要回南城了?”

“嗯。”徐可昕点头,“上海被拿下了,这边暂时熄火。不过也说不准,现在到处都在打仗,说不准就要去其他地方了。”

“用药,方便吧?”周时又问她。

徐可昕看了眼自己肿胀的手,又点了点头。

她只伤了右手,左手无碍,没什么关系,不影响上药。

徐可昕笑着说:“九爷,我没想到过了半个月又遇见了您。之前我还在想,是不是又要个一年半载才能遇到您,没想到老天爷这样眷顾我。”

她很高兴。

再看到他,将早上在码头没说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少女总是满怀真挚。

就算几次三番被拒绝,就算当初遍体鳞伤,只要那点心思没有消失,就永远藏不住,见到就想倾泻出来。

改变也是有的。

她那颗澄澈的心,不需要他的答案。

周时问她:“这样就算眷顾你了?”

“当然了!”徐可昕怕他不相信似的,小鸡啄米般点头,“真的!每见到九爷一次,就是老天爷眷顾我一次!”

周时若有若无的笑了下。

他很少笑,除非心情特别好。

周时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好。”她很是依依不舍。

每次和周时见面,都非常短暂。她舍不得,却不觉得可惜,能遇见他,已经是最难能可贵的事情了。

想了想,她又问:“九爷您办完了事,是要留在上海,还是回南城?”

“怎么了?”

徐可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九爷若是回南城,我就多和老天爷祈祷祈祷,祈祷我们半个月后又能遇见!”

周时背在身后的手蜷曲了一下。

大约和沈聿青说的那般,他真的老了。乍听到小女孩说这样的话,再硬的心也有些柔软了。

他含糊嗯了声。

他做的事,不允许他将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任何人,但凡行差踏错,就会将自己至于危险境地。

周时问她:“那么想见我?”

她毫不犹豫:“想!”

又说,“九爷您不用有压力,我明白您的心思。我只是想,就算我没那个机会,偶尔能看到你,和你说说话也很好。”

他的问话,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徐可昕担心,这样会让周时反感。

于是,她又慌不择路的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可能就是一个寄托,一个念想,我只见过九爷这样高大英俊的男人……也许、也许等我长大了,我就不会这样了,也会忘记你了,到时候我也会欣赏其他的男人……”

她说了许多。

周时面色淡了下去。

徐可昕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像周时这样的男人,应该是受千万人敬仰,高高在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追随着他,怎么能只是一个寄托?

唇瓣嗫嚅了下。

她咬紧下唇,用力的朝他鞠躬,头几乎要碰到脚尖。

她说:“对不起九爷,我先回去了。”

徐可昕跑了。

周时立在原地。

看着她仓皇而去的背影,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明明是站在灯光下,却感觉灯光以外的黑暗缓慢笼罩了他。

他刚刚,有点生气了。

周时能体察自己的情绪。

他是真心实意希望她去看看别人,不要总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当她说她会忘记他,欣赏别的男人,他又有些愠怒。

扪心自问,又没有男女之情。

若有那点男女之情,当初她哭着要没名没份的跟着他时,他也不至于无动于衷。

真的无动于衷吗?

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她原本也是。

是他给了她新生,让她重新有了未来,难道又要将她拉入无尽的深渊?

她太纯粹了。

周时沉了口气,情绪收拢。

他回到饭店时,钟越告诉他沈聿青来了,在里面等他。

周时脱下外衫,冷哼了声:“戏唱完了,他倒知道来凑热闹了。”

“隔墙有耳知不知道?哪有这样说坏话?”散漫的笑声从屋内传来,紧接着是军靴踩在地毯上的厚重声。

沈聿青走到周时面前。

他笑:“民国第一杀手的名头摆在那儿就让人闻风丧胆,你唱的戏我自是要来瞧的!”

周时冷睨了他眼:“就是说给你听的。”

沈聿青也不介意。

他大剌剌的拎了张凳子坐下,随意将双腿交叠在一起。

周时将长衫挂起,问他:“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