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早点卖出去,能省不少粮食。
“反正秦淮茹天知道要几年才能出的来,我一个老婆子,又没有工作,哪儿养的
起她们两个死丫头。”
想到这,贾张氏摸了摸小当,槐花的脑袋,语气特温柔的说道:“走,奶奶带你们出去吃好吃的。”
“太好了!”
“好耶!”
俩人高兴坏了。
贾张氏下了床,披上一件衣裳,带着两个屁颠屁颠的跟屁虫直奔鸽子市。鸽子市也就是黑市,因为没有人管制,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贾张氏带着两小丫头在人群中奔走,四处寻找人贩子,也不买东西,也不卖东西,就一直逮着人问,形迹可疑,因此很快,她就被盯上了。
一个带着草帽的中年人,挨着贾张氏并肩而行,一边特别警惕的盯着四周,一边说道:“您…卖什么呢?”
贾张氏瞅了那中年人一眼,说道:“家里实在养不活了,想把这两张嘴送出去,您看,能给多少钱?”
中年人低头扫了槐花,小当一眼,然后皱着眉头,不是很情愿的给了个价,“十块钱俩。”
贾张氏顿时铁青着脸,“赶紧走开,别挨着眼。”
“养了这些年,糟践多少粮食,到你这,十块钱俩……亏的你开得了口。”
“我就是扔了,也不会卖给你。”
中年人冷笑道:“您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年头,真以为钱那么好赚呐?”“你这要是俩男娃,少说我给你一百。”
“女娃,没人要。”
“搞不好我还得搭钱呢!”
“不信您打听打听去,好多牵女娃的,走半道直接套麻袋给扔河里喂鱼了。”
“谁家要女娃。”
说完,中年人直接走开了。
贾张氏忙追了上来,“十块钱一个,成吗?”
“十块钱俩太少了。”
其实贾张氏也知道,中年人说的是这么个理。
但十块钱太少了,花不了多久就没了。
兜里没钱多难受啊!
“家里就这么俩姑娘,卖了以后可就没得卖了,我不得多要点啊!”
“您也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虑一下。”
贾张氏丧着脸,央求道。
中年人阴恻恻盯着贾张氏,嘴里轻飘飘道了一句,“谁说以后没得卖了?”
“您家没了,别人家不还有呢嘛!”
“想要钱还不简单,随手牵两个男娃来,年龄不要太大,我给你六十块钱一个,权当交个朋友。”
贾张氏有些心动,这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啊!
总比饿死的强。
院里倒还有几个年龄合适的小孩。
反正他们父母白天都去上班了,那帮野孩子也没人管。
“这样,您不说交个朋友嘛!”
“我也不要你多,您给我十五块钱,这俩个你带走。”
“赶明儿我再牵个男孩儿过来,到时候也不要您六十,您给我五十就成,您看行
吗?”
中年人在权衡,眼神一直在端详着槐花,小当。
槐花,小当也一直瞅着中年人,小小的脑袋不明白奶奶和陌生人在说什么。
一看中年人在犹豫,贾张氏忙说道:“这俩孩子特别听话,虽然是女娃,但是很好养,随便对付点都行,吃糠咽菜就能好好长大,身体也一向很好。”中年人终于下定决心,“行吧!再给你加五块钱。”
中年人低头掏兜,一边说道:“说好了,到时候给我牵个男娃来。”
小胡同里边,拿到钱的贾张氏顿时眉开眼笑,撒开槐花,小当两人,忙着数钱,一边答应道:“放心,一准给你牵个大胖小子来。”
“我就不冲你的面,冲着这钱面,我也不能食言。”
把钱揣好之后,贾张氏低头俯视着槐花,小当说道:“两个要听话啊!叔叔会带
你们去买好吃的,然后再带你们去找你们妈妈。”
“要乖乖听叔叔的话,不许哭闹听到了没有?”贾张氏一再叮嘱道。槐花,小当两人高兴的直点头,任由中年人牵着她们走远。目送着槐花,小当远去,贾张氏顿觉一身轻松,似乎甩掉了两个沉重的大包
袱。
随后她把揣裤衩子里带着一股子腥臊味的钱,又拿出来点了点,心情更加舒
畅。
尤其多要的五块钱,让她高兴的合不拢嘴,自鸣得意,多亏多要了五块钱,没
一口答应。
这五块钱,省着点吃,够她一个人一个多月,甚至两个月的口粮了。
鸽子市人来往兮,热闹非凡,很快,中年人就牵着槐花,小当她们消失在人海之中。
“男娃一个五十块钱。”
“还是男娃值钱啊!”
“这一个男娃都抵得上十个女娃了。”
“赶明儿牵十个过来,下半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贾张氏眼中一片火热。
“可惜我们家棒梗进去了,还不如带过来卖点钱呢!”
“那么大孩子也不知道人家收不收。”贾长氏呢喃着,往回赶。
院里,“哟喂,真香啊!”
“吃的什么啊这么馋人。”傻柱走向水池,抹了一把脸。
说完傻柱大大咧咧的在赵年旁边坐了下来,瞅着碗里的稀饭和各种海鲜,傻柱直感慨,“真奢侈啊!”
“别人家大过年也舍不得这么吃,你们家大早上就吃的这么丰富。”
“能给我一碗不?”
赵年答应了,“锅里有,自己盛去。”
反正煮的有剩,给傻柱一碗也没所谓,正好有些事儿,也要聊聊。
“谢谢哈!”
傻柱屁颠屁颠去厨房盛了一碗稀饭出来,“对了,问你个事儿,一大爷跟一大
妈,咋的了?”
“出什么事儿了,落这么个下场?”
赵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傻柱,“看你这架势,是打算还在院里常住?”
傻柱点头,一边吃着粥,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沓钱,“你数数,一共四十块钱。”
“房子还给我吧!”
“把那个,什么协议,拿给我,我拿去撕了玩。”
“我爸知道我把房子卖了,差点没打死我。”
赵年嗤笑道:“协议可以给你,但不是这价,怎么也得翻个三倍吧!”
傻柱咋舌,“吃你一碗粥,也犯不着这么宰我吧?”
言语,傻柱眼神不时飘向对门秦淮茹家。
赵年笑道:“什么叫宰你。”
“签协议的时候,咱们可是说的清清楚楚,协议上也标注了,另外,我再三叮嘱
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