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喊了一嗓子,屋里没动静,正好路上遇到个人,秦京茹忙迎了上去,问道:“您好,请问您知道赵年哪儿
去了吗?”
来人是阎解成的老婆于莉,出于好奇,上后院打探消息去了。看到陌生面孔询问赵年去向,于莉讳莫如深,道了一声‘不清楚就赶紧走开
了。
恰好二拐子来了,二拐子认得秦京茹,那会儿秦京茹在赵年吃饭的时候,二拐子也在。“出了点事情,有人检举赵年投机倒把,昨晚让轧钢厂保卫科的人带走了。”
“什么?”
秦京茹如遭雷击,“我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二拐子匆匆离开,来到后院找到刘海中。
“二大爷。”
“能帮个忙吗?”
“您去保卫科跟赵年说一声,让他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我头上。”
“所有投机倒把的事都是我干的,让院里那些人买鸡鸭什么的,也都是我二拐子让他们做的,跟赵年无关。”
如果有的选择,二拐子也不想进去,昨晚他纠结了一宿,很难做出这样的决定,毕竟小不点才四岁多,已经没有妈妈,再没有爸爸……但转念一想,赵年他还年轻,他还有无限美好的未来。
自己已经瘸了,已经废了,毕竟曾经也是个军人,能扛得住揍,哪怕再打断一条腿,也好过赵年被打废
了。
二拐子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替赵年承受一切苦难。
毕竟之前受之于人,在赵年坠入深渊的时候,二拐子没能力,也没什么关系,唯一能想出的办法,就是替赵年去受罪。
二拐子相信,只要赵年出来,他就一定会帮自己照顾好小不点。
会比自己照顾的更好。
这样就足够了。
刘海中脸色阴沉,“你以为保卫科是什么地方,你想干嘛就干嘛1!?”
“你算个什么东西?”
虽然二拐子以前是个军人,且参战过抗美,那又怎样?
他现在是个瘸子,一个没有正经工作的废人,刘海中从来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过。
赵年被逮进去了,以后自己这个纠缠队长,更不可能和一死瘸子有交际。“二大爷,之前赵年对你那么好,您就算看在赵年的面子上,您进去跟他说一声不行吗?”二拐子哀求道。
刘海中道:“我也想帮赵年,可这事……我是真帮不了。”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上班了,不然一会儿迟到,该扣我工资了。”
“起开!”
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赵年惨遭迫害吗?二拐子确实想不到其他办法了,除了刘海中,他也不认识其他有当官的人。
所以…
“二大爷,我给您跪下了,求求你,帮帮赵年吧!”二拐子快步来到刘海中面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刘海中脚下。
这当兵的,确实就是比普通人要仗义。
让赵年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到他头上,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我再重申一遍,我帮不了,也帮不了赵年。”
“别再阻拦我了,迟到了是真会扣工资了。”
“扣一块钱呢!”
昨晚因为赵年这事,刘海中一宿都没睡好觉,所以这不起晚了嘛!「二大爷,求求您了!”二拐子扑了上来,紧紧抱着刘海中的脚,不让他
走。
“是不是找抽?”
刘海中怒急攻心之下,一脚将二拐子踹翻在地,“耳朵聋了?”
“告诉你多少遍,老子帮不了,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刘海中本就够心烦意乱的了,天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事而弄丢了职务,自保都来不及,还,还帮你赵年……
赵年死不死,跟我刘海中有关系吗?
“次奥!”
“死瘸子,你给我放手?”
“麻的你松不松开?”
“你这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昂!”
刘海中抬脚猛踢二拐子的手划,很快,二拐子手背一整个血肉模糊,刘海中瞅准一机会,赶紧抽出脚踝,转身跑开了。
“你大爷的死瘸子,耽误老子几分钟,回头害我迟到扣钱了,你看我怎么收拾
你。”
刘海中骂骂咧咧的赶着去上班了,扔下二拐子一人面无人色的瘫在地上,眼神黯然,痛恨自己的无能。
赵年好心好意帮了自己那么多,而他落难时,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二拐子好不痛苦。
但其实现在,最痛苦的莫过于吴前进。
“这可咋整了我次奥!”
吴前进一个头两个大.
昨天晚上,吴前进他们一群人把赵年带到保卫科。
没有审讯,审什么,没什么好审的,按照常规办,先打个半死再说。
这种小事自然用不着吴前进吴大科长亲自动手,他坐在大厅跟保卫科其他人,商量着大龙虾该怎么弄才好吃。
负责刑讯的是吴前进的堂弟吴大嘴。
吴大嘴带上两个人,拎着血迹斑斑的棍棒和泛黄的枕头走进审讯室。
“捆起来。”
几人不怀好意的盯着赵年,仿佛这一刻,赵年是他们眼里的猎物。
知道要挨揍了,赵年特别的从容,不疾不徐的从胸口兜里掏出来一个徽章,慢条斯理的戴在胸口。
随后,坐在老虎凳的赵年,抬眼示意吴大嘴他们可以开始了。
屋里光线昏暗,吴大嘴起先没注意到,关键是赵年也没反抗,任由他们拿绳子把自己给捆起来。
等那两个打手将枕头,放在赵年胸口位置的时候,他们终于注意到胸口的徽
章。
“这什么东西?”
一打手摘下来瞅了一眼,看不大清楚,于是就来到灯光底下,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呢!
借着灯光一瞅。
吴大嘴率先反应过来了,顿时大惊失色,表情愕然的望着赵年。
“你……这……”
“这是您的吗?”
再过五十年,2010年以后,根据新修正的国会法案,普通人允许在庄重的场合佩戴徽章。
法律上允许,但一般人也不会戴。
只有那种身居要位的人,才会在胸前佩戴徽章。
而在当下,法律严苛规定,不是某一些特定的人员,是不被允许这么做。“昂,前几年去皇宫的时候,那位亲自给我戴的。”
皇宫,那位……
吴大嘴的脸色就跟死了亲妈似的,那叫一个惨白,赵年轻飘飘的说道:“那会儿我不写了一首歌嘛!你们应该,也听过。”
“歌唱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