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大概和她讲了一遍,最后说:
“这些对你来说可能不重要。要是她杀死地那条大蛇正是二十年前害死李梦垂地那条,那她也算是为你报了仇。”
他听完我的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然后说:
“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那关于我,你又知道多少呢?”我问。
他又用的目光审视了我一遍,然后说:
“他说你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或许能帮助我或者她。”
重要这个词让我既惊讶,又困惑又有点惭愧,不知什么意思,就说:
“我从来都不觉得我重要,也不觉得有谁重要。在这世界上,人都是平等的,只是安于自己的命运在过日子。”
许大庆一笑,说:“她的意思是你身上有她需要的东西!”
我没吭声,为不至于让气氛尴尬,他就和我进入正题。他这些年和毛牛一直都在本地活动,也就是在搜寻阎锡山的那口棺材的消息。比我想的要复杂的多,用他的话说就是,那口棺材里的东西很可能是活的,在他的活动之下,以至于本地许多的坟墓都已经被污染啦。
我感觉这家伙在绕弯子,直接问:
“毛牛她去广东也是因为这件事吗?那棺材里的东西真有那么大的能量,能从南京跑到广东去?”
许大庆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沿着自己的节奏继续说:
“就在几个月以前,我在本地挖坟的时候,总是会在一些坟墓里挖出来一些灯泡。这些灯泡虽然出现在或老或新的坟墓里,但总归是现代的产品。根据灯泡上的信息,毛牛就跑到广东那边去调查,然后这才遇到的你。”
他这话让我既意外,又生气,感觉他在扯谎,于是立即反驳:
“据我所知,广东那边的事情是有个叫灯芯先生的脏东西在作乱,那姓马的正是受到它的蛊惑才四处挖坟的。根据我的经历,那个灯芯先生最早出现在十几年前我们那儿铁路边的一座荒坟里,而且由于它的出现,还害死了我的同学马大象,这点我永远不会忘记。现在你却说那灯芯先生是从南京本地这儿跑出来的,这距离差的有点远呀,和我的经历不符。”
“你说的没错。”许大庆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灯芯先生,实际上只是被那口棺材污染的棺材之一。不只是死人。现在活人也被卷了进去,咱们肯定不是仅有的在寻找那口棺材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会疑惑,那东西的影响力会如此之广,从你的家乡河南到广东,又到南京。毕竟死人的事儿好办,活人才是真的麻烦。”
我瞬间不再吭声,心里忽然想起了家乡的那个看庙老头,以及广东的那口放在铁塔上的棺材,看来情况确实比我想的要复杂。
许大庆看我不说话,就接着说:
“不过小老弟你也不用太担心,经过几年的努力,就在你来南京这几天,我已经找到了那棺材里的罪魁祸首,这两天就准备动手呢。如果运气好,咱们不仅能为世界除一害,还能解开她里藏得秘密,治好毛牛的病呢。”
许大庆这话说的我一愣,我立马问:
“什么意思?前几天我和毛牛不是已经找到那口棺材了吗?只是后来被它跑了,这事儿毛牛还没告诉你。”
“你说的只是棺材!棺材里装的那个人才是关键。”许大庆说。
他这话倒是让我豁然开朗,便迫不及待的又问:
“那你是怎么找到那东西的藏身之所的。”
看许大庆看我的反应机器,表情忽然变得得意又愉快起来,说:
“这个嘛!得多亏前几日毛牛带回来的火人参。”
我瞬间惊得目瞪口呆,心说好你个毛牛,竟然把那害人精逮回来啦,我却一点都没察觉。
“那行!到时候我和你们一块去。”我说。
许大庆听我要加入他们,一时有些惊讶,问:
“你可要想好了!这下面可不是没危险呀!你跟着我冒那个危险图什么?”
我原本以为这许大庆是个聪明人,不用我说就知道我肯定是为帮毛牛,我也是有点生气,于是就没回答他,而是反过来问他这些年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而操这份心,受这份罪。
“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呢!”我问。
这时就见他摸了摸自己那只已毁掉的你半张脸,说:
“二十年前的那发炮弹就好像是一条飞船,让我还来不及反应,就把我炸到现在。一个人在任何时期都有自己要完成的功课,现在我要补习我过去落下的作业,我现在做的就是要完成命运给我布置的作业。你以为我的故事如传说的那样,我当初的第一桶金是在墓地里捡的吗?”
“难道不是?”我问。
“不是!我也不过是个打工的,我所做的也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替谁办事?”便迫不及待的问。
这许大庆面对我的紧逼,似乎忽然回过神来,用一种警觉的目光瞄了我一眼,冷淡的说:
“这我至今还不清楚,因为从那晚第一次在炮兵靶场遇见他开始,这家伙从来都是只在夜色里和我会面。”
我不知知道这家伙是否说的是实话,但这样的回答显然无法令我满意,而更重要的是,这姓许的已不再值得我信任。
气氛突然变得沉默起来,这许大庆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话锋一转,说: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并不只是在为那个人做事。最起码在帮助毛牛这一点上,我绝不会有任何的背叛。所以你完全不用觉得你是在给我做事,在某种意义上,我们都只是在帮毛牛。抛开这点不谈,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秘密和私心嘛。”
他这话还真把我说住了,我赶边紧岔开话题,说:
“其实也大可不必。以我看来!以你现在的资源,完全不用为任何人做事——即使对方看上去是多么神秘。主要问题是你还是太悲观,太沉迷于过去,这才被人抓住了把柄。你应该得的是心理方面的疾病,需要多做些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或许吧!”许大庆说:
“但单纯健身对我毫无吸引力,我觉得最好的活动方式还是倒斗!一般我下地挖盗洞,一晚上就能挖五六方的泥土,这可比跑步五六公里可来劲。而且倒斗属于大头在后面的,比跑步健身都来劲,我最喜欢的就是开棺那时刻的感觉——我听说你也盗过斗,应该能体会到,我也就自不待言。”
他这话说的我感觉好笑,心说他怎么又扯到倒斗了呀,看来这家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要一条道走到天黑。他说的倒斗挖土就等于是锻炼我也不敢苟同,这明摆就是资本家的狡辩,把干活说成锻炼,好从让员工多干活给他挣钱。
英国有句谚语,只干活来不玩耍,头脑迟钝人变傻。如果干活和运动一样,那下班的工人也就不会一个个弯腰塌背,目光呆滞,骨头就像是要散架似的。哪儿像从健身房出来的精神抖擞,一身腱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