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涅都抬眸看向部卡,但耽误不了多久,他马上就能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部卡自然也看见了阿涅都眼中的志在必得,但,“手下败将罢了,你凭什么以为能从我手中夺走结晶?”
阿涅都脸色骤然难看,“若非你和博罗暗算,你们会是我对手?”
强悍的精神力涌出,成片的虫人被拦腰而斩,哀鸣声和带有腐臭的血味充盈在空间里。
部卡蛇尾甩动,带有千钧之力狠狠砸向朝他涌来的无形之力。
阿涅都的精神力一滞,重击之下精神力受到强劲的冲击,让他产生了一瞬的眩晕。
部卡咧嘴讥笑,“阿涅都,你的那些手段伎俩我比你还清楚,更知道如何破解。你、不是我的对手!”
话落,部卡悍然攻向阿涅都。
阿涅都眸光幽幽,部卡是很强,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强行将他收为契约兽。
掠夺光环再现,部卡见了却不闪不避。
阿涅都瞳孔剧缩,掠夺光环竟然对部卡无效!
“你融合了我的晶核!”
阿涅都目眦欲裂,心中杀意从所未有的旺盛。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让部卡不受光环影响。
部卡并未回答,右手成爪朝着阿涅都挥去。
阿涅都往后疾退,险险的避开他锋利、泛黑的指甲。
然而,就在他以为已经无事之时,五道绿芒从部卡指尖透体而出,绿芒锋锐堪比利刃。
噗嗤——
五道兵刃划破衣料、深入血肉的声音同时响起。
阿涅都的前胸多了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浅绿如湖水的血液撒了一地,部卡看着那明显颜色不对的血,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原人的血是滚烫艳丽的红,但是阿涅都的血却是冰冷的浅绿。
“你已经不是原人了!”部卡忽然开怀大笑,“你也成为了别人的试验品,阿涅都,你可真是——可笑又失败,哈哈哈~”
阿涅都半跪在尘埃中,怔怔的看着胸腔和手上毫无温度的绿色血液。
这不是他的血!
他瞳孔紧缩犹如麦芒,沾着血的手都在微颤。
“你也有这一天!”部卡只觉得解恨,“阿涅都,滋味如何啊?”
部卡满眼恨意的看着他,在阿涅都把他当成试验品前,他从未想过背叛,尽管他跟阿涅都之间不是很愉快。
“滚吧阿涅都,这次我不杀你。”
部卡半眯着蛇瞳,他面上虽然轻松但心底却无比凝重。
博罗早已离开沉寂大陆,原人绝迹百族凋零,还有谁有能力救下阿涅都并改造他?
沉寂大陆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这个认知让部卡感受不安。
他一定要查清楚阿涅都背后是什么人。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阿涅都抬眸,看向部卡的视线里满是复杂。
他一手抚着胸腔前的伤口,精神力封住血脉,脚步有些虚晃的往来时路走去。
是谁?
阿涅都也在想这个问题,他醒来时已经在罗姆河城的半山坡上,曾经辉煌的罗姆河城成为了废墟。
那五个外形酷似原人的生灵, 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但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神使结晶丢了,而那个昏睡的雌性身上涌出了他熟悉无比的生机之力。
他那时尚未完全清醒,只当是那些人移植了他的晶核。
但是,那不是的。
他清醒了一些后才回想起来,他的晶核早被部卡和博罗挖了。
以那两头畜牲的脾性,根本不可能放他生路,那,他为什么还活着?
是谁救了他?
又是谁改造了他?
阿涅都也是满心的疑问。
彻底离开地下空间前,阿涅都的精神力卷走了三只虫人。
一番拷问后,试炼者、饲养园、虫人繁衍、晶核蛋等事迹展露在阿涅都眼前。
“难道是自然之神?”
他轻轻呢喃一句。
原人绝迹,世界变样,算来算去,能救他的除了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试炼游戏的幕后之人,就只有原人最崇高的神灵,自然之神。
传闻,自然之神栖息于西北原人族地中。
城当那个蠢货也往西北去了,它手里有容纳了乌沙结晶的鸟蛋,他需要一颗晶核,如果抢不回他的,也必须有一颗其它人的。
游戏第十天,江辞他们已经在这片草原上忙碌两天了。
不为别的,只为给这里的飞禽走兽喂血。
这片草原很宽广,一面临海风大雨多,受浊雨影响小,生活的动物很多。
喂血开灵是第一步,还得要建庇护所,避免它们再被浊雨污了灵智。
他们分工协作,江辞负责用精神力找,凤雪青灌血,季不获负责关押,严小绝和顾君衡搭建能避雨的庇护所,回头还得要教这些动物一些简单常识。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再被浊雨淋到。
但是刚刚开蒙的野兽,野性未褪、极易受惊,根本不能好好交流。
其中不少会为了逃走而弄伤别兽或者自己。
一个上午的时间忙忙碌碌的过去,四人一凤都累得不轻,主要是心累。
四人齐齐仰躺在草原上。
严小绝双手盖脸,哀怨又痛苦的扯着嗓子嚎:“这才第十天,还有两个十天。”
还有谁记得他们是来玩游戏的,不是来给刚刚开蒙的动物们当保姆的啊!
顾君衡好心的宽慰他,“快了快了,这里是动物最多的地方,把这里的妥善安置好,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大半。”
比起这个,他更担心的是秘境那边,昌明先知的预言中,博罗会在游戏第十一天、也就是明天带着高维进化者降临。
而白先他们为了躲避意图对飘絮不轨的阿涅都,一直都在秘境里。
阿涅都的进化者晶核与御兽晶核融为一体,根本无法进入秘境中。
而白先则相反,他手里有城当赞助的晶核,虽未必能从中得到御兽秘法,但进秘境却是没有问题的。
顾君衡心中生出这些念头的时候,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副画面。
——西北秘境中,一个独眼金瞳、背生双白翼的高大生灵,左手掐住一位身形单薄的女玩家的脖子,右手在她额前张开,将一团朦胧的绿色光晕从她颅中凭空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