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过年也有没有回老家,就住在我的别墅里。
不愿意回老家也是怕别人说三道四。
陈安家的事让我们兄弟俩在伍家村抬不起头来。
尽管这两年我也替伍家村办了不少好事。
而我呢,现在已经正式和张春梅住到一起了。
张春梅打算把宇县的三家服装专卖店转让给周红艳。
那是她自己的产业,也算是对周红艳的一种补偿。
可周红艳还是坚称什么都不要。
苏清清说,这正是周红艳的高明之处,她是在期待将来跟我复婚,相当于这两年只是把我‘借’给了张春梅。
大年初三,哥哥打电话给我,想跟我出去走走。
跟在哥哥身边,我感觉自己非常渺小。
他那威武的身体就像一座大山,让我有一种压迫感。
“爱国,你这样决定对吗?何必在去伤害另一个人?”
“我只是不想让梅儿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每个人都有遗憾,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反正我觉得你这样做不对,你大嫂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两兄弟沿着翠湖公园的林荫小路缓慢前行,一路上见证了很多家庭的欢歌笑语。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这个时候,我也应该陪我的孩子们才对。
“哥,我想让你见证我和梅儿的婚礼,晚几天回部队行吗?”
哥哥答应了,问我把婚礼定在哪一天。
我告诉他是正月十二,因为正月初八我才能和周红艳办完离婚手续。
昨天,周红艳带着果果去了省城,她是去监狱看望周小刚的,答应我会在正月初五回来。
兰英表姐就说了,如果她是周红艳,就会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不会同意跟我离婚。
我倒不担心周红艳会一去不回,她在我这里什么都没得到,未来又将如何生存?
哥哥今天又跟我讲到了陈安家的事,他引用了一句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
他可真是个情调满满的人,与之相比,我就显得太过单调乏味了。
在我眼中,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先是肉体的相互吸引,然后逐渐深入到灵魂层面。
接着又是从灵魂回归到肉体,如此循环往复罢了。
陈安家和我,都不是什么情种。
但哥哥还是想把陈安家劝回到我妈身边来,问我有什么看法。
我只能对哥哥说,“你和大嫂去劝吧,反正我是没有那个本事的。”
哥哥还是希望我跟他一起去。
我和张春梅结婚的那天,他希望陈安家也能在现场。
罗艳艳在负责筹备我和张春梅的婚事,她要让张春梅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举行婚礼的地点当然要在宇城国际大酒店。
罗艳艳会让制衣厂全体员工,以及所有经销商都来为张春梅送上祝福。
现在,她已经开始在制作请柬了。
而婚礼上为张春梅准备的婚纱,则是由冯君敏负责包办,包括化妆师。
这也将是我人生中的第三场婚礼,不可避免的会引起很多人的谈论。
今年春节柳梦如也没有回老家过年。
不知她从哪里听说了我要离婚的事,就在大年初五这天打电话向我求证。
“是……,正月十二我要迎娶张春梅,会有你的一份请柬。” 我在电话里这样说道。
柳梦如只知道我离婚,却不知道我又将要结婚。
她在电话里问我,“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
“你怀上吗?”
“不知道,反正这个月没来例假,你说你哪天结婚?”
“正月十二。”
“休想……,”
没想到柳梦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真的怀上了吗?
她想干什么?
这让我内心忐忑起来,怕柳梦如在那天的婚礼上捣乱。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提前做好预防,便把可能出现的情况告诉了罗艳艳。
因为婚事是她在操办,由龚小超协助。
“姐夫,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罗艳艳非常生气,问我这辈子到底还要跟多少个女人纠缠不清。
我告诉她我也只是猜测,或许柳梦如只是吓唬我的。
罗艳艳吩咐龚小超,“你带几个人去警告那个叫柳梦如女人,她要敢乱来,或者说一些刺激我师父的话,我扒了她的皮。”
龚小超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人家不一定会吃这一套,再说她要是真怀上了姐夫的孩子,谁敢动她?”
“我敢,照我的话去做,她算个什么东西?”
在罗艳艳面前,龚小超温顺得像个乖儿子,只得答应带几个人去吓唬吓唬柳梦如。
我跟他说,“小超,你不要听艳艳的,几个大男人去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姐夫,这么说你很喜欢那个婆娘了?那她更留不得,她要是怀孕了,小超,你就把她打流产。”
这竟然是从罗艳艳口中说出来的话,我听后都不寒而栗。
龚小超变成了好人,怎么她倒成了一个女流氓?
“艳艳,你好狠的心啊,有必要那样做吗?”
“啍,只要是对我师父有威胁的女人,我都不会放心她。”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张春梅没有白收罗艳艳这个徒弟。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冯君敏也是张春梅徒弟,还是正式拜过师的,怪不得要为张春梅的婚事忙前忙后。
正月初七的晚上,周红艳打电话给我,约我明天早上八点半在民政局门口碰面。
她还提醒我别忘了带齐证件。
挂掉电话后,我对怀里的张春梅说道:“梅儿,明天我们也去登记吧……,”
“那样好吗?会不会对周红艳有些不公平?”
“怎么?你是不想嫁给我吗?”
“我想,但是……,”
“别犹豫了,等明天我跟周红艳办完离婚手续后,我俩就去登记。”
“嗯……,”
张春梅提前叫了我一声老公。
以前她也这样叫过,她说这次叫得最踏实。
民政局门口——
周红艳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今天天冷,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大衣,还套了一个围脖。
我跟她的夫妻关系维系了七年,今天还是要画上句号。
“红艳,早啊。”
张春梅先开口跟她打招呼。
“早,陈太太……,”
一句陈太太,听得我鼻子酸酸的。
可能此刻周红艳心里也有太多太多的不甘。
“爱国,你以后要是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回家多看看果果……,”
“我会的,果果知道我们……,”
“她不知道,但小强知道,我让他先不要告诉姐姐,爸爸有一天会回来的……,”
看来苏清清说得没错,周红艳有跟我复婚的打算。
或许她现在就在等着我的一句话。
我又能说吗?
当然不能,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
我指了指民政局的二楼,“外面冷,进去吧……,”
八点五十二分,我俩就办完了离婚手续。
约束婚姻的就是半张纸和一个钢印。
“红艳,对不起……,”
“别说这些,你只要把每个月的生活费按时拿给我就可以了。”周红艳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民政局一楼,张春梅跟前站着一个人,竟然是柳梦如。
她来干什么呢?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公司上班的
“手续办完了吗?”柳梦如问我。
“办完了……,”
“接下来你要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
“和这个活不了几年的女人结婚吗?你在标榜什么?是想让别人知道你有多痴情?”
柳梦如的出现本来就让我很吃惊,她现在的这些话更让我头疼。
张春梅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周红艳也并没有走,对这个不速之客很是好奇。
这就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人措手不及。
龚小超不是警告过柳梦如,看来根本没起作用。
“你想干什么?”
这是男女经常喜欢问的一句话。
“不干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可能怀孕了,还有……,我今天也带来了这个……,”
柳梦如从身上掏出了户口本和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