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严重影响了慈善基金会建立起来的口碑和声誉。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去医院照顾柳梦如的原因。
可苏清清又告诉我,如果柳梦如真的在医院自寻了短见,整个宇城国际都会受到影响。
她也不相信我的良心会过意得去。
我还是没有答应,回家之后把这事对周红艳说了出来。
如果周红艳也同意我去照顾柳梦如,那我才会去的。
“什么?苏清清让你去照顾那个贱人?”周红艳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苏清清说如果柳梦如在医院出了意外,会影响宇城国际的声誉……,”
“她想死那就让她去死好了!”周红艳愤怒地吼道,“她这种女人,活着也是祸害!”
至于公司的声誉,周红艳倒没考虑那么多,她现在只想维护自己的地位。
其实再有一个星期,柳梦如就可以出院了。
我不知道她以后将会怎样面对舆论压力。
现在别人都把她当成了‘小三’。
她的受伤也被看成是咎由自取。
第一次没有死成,柳梦茹又在计划第二次。
她拔掉手背上输液的针头,划破了手腕,当鲜血浸湿了床单时才被护工发现。
这一次也幸好是在白天,如果是晚上的话,她就已经……,
那个护工再也不敢照顾她了,医院方面也感到很头疼。
她哥哥听了她的话早已经回了老家,现在也不会来管这件事。
苏清清当着周红艳的面怒斥我,“陈爱国,你是不是还想看到有女人为你而死?”
周红艳道:“死了干净……,”
苏清清便提醒她,“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当年是怎么上位的,柳梦如即使不对,你也让她付出了代价,为什么还这么铁石心肠?”
周红艳无话可说,问我想不想去照顾柳梦如。
“不管想不想,他都必须去……,”苏清清这样说道,也算是给我下了命令。
这是我第二天来医院看望柳梦如。
提着一篮水果走进病房。
柳梦如的脸色还是苍白的,看起来非常虚弱。
左手的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冷冰冰的。
我把水果放在桌子上,默默地坐在一旁。
见我没有回答,柳梦如扭过头去,不让我看到她的脸。
我把玩了一会儿手机,就从水果篮里摘下一颗葡萄,剥掉皮后放进我自己的嘴里。
柳梦如又把头转了过来,“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陈爱国……,”柳梦如又叫住了我,“你还在生我的气?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她让我原谅她,这句话听上去还是挺暖心的。
“难道我爱你有错吗?”
我又坐了下来,剥了颗葡萄,这次送到了她嘴里,“你爱的是钱……,”
她嚼完葡萄后,流下了两行热血,承认自己爱钱,但也爱我。
她把手腕上的伤,比作是她爱我的证据。
我不想听她讲这些,继续给她剥葡萄吃。
“爱国,我不能生孩子了,如果你不要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我把本该要喂她的葡萄又放进我嘴里,想笑,但笑不出来。
“我怎么要你?”
柳梦如试图用那只受伤的手来抓我,“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我以为她又要逼我离婚呢。
“先别讲这些,这几天我留在医院照顾你……,”
“真……真的?”
柳梦如显得有些激动,想从床上坐起来。
我扶了她一把,往她的后背上垫了一个枕头,让她可以舒服点。
“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你就尽管告诉我,不必客气……,”
她还感动得哭了,我只能继续往她的嘴里喂葡萄。
因为她几次寻死,所以在医院里也很出名。
人家都知道她是‘陈爱国慈善基金会’的秘书。
也知道她是因为跟周红艳争风吃醋才受伤的。
我在医院里待了半天,就先后接到了罗芳芳和张春梅打来的电话,两人都对我来医院照顾柳梦如的做法有些不满。
又不是我的主意,我让她们去找苏清清讨要说法。
在医院里我跟柳梦如也没有话题好聊的,她在我面前哭诉,她很喜欢孩子,没想到老天爷会这样来惩罚她。
其实我也咨询过医生,柳梦如并不是完全没可能怀孕,只是比常人的机会要小一些。
然而当下的医疗水平与日俱进,医生说或许可以通过手术修复她损坏的子宫。
为了让柳梦如重新燃起希望,我便忍不住把这事告诉了她。
这也再次说明,我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也是心软的表现。
可这个消息对柳梦如来说无疑是一次重生,她欣喜若狂,抓住我的手问,“爱国,是真的吗?”
“反正医生是这样告诉我的,你不要灰心,先把伤养好了再说。”
“嗯——,”
晚上,我想离开医院回家里去,因为我知道柳梦如再也不会自杀了。
医院方面还是不放心,他们怕承担责任,我就只好又留下来。
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晚上睡觉不需要盖被子,可等我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上却是盖着被子的。
应该是柳梦如,但我没有问她。
第二天又是如此,我已经确定是她了。
半夜她爬起来给我盖好被子后,还静静地盯了我好长时间。
“爱国,我想吃小笼包……,”
“好,我等下去给你买。”
“那我还想喝豆浆……,”
“可以……,”
我先打了盆水端到床边上,帮她擦手洗脸。
“我身上也脏了,你用毛巾把我擦一下好吗?”
她又突然提了这个要求,并主动解下病号服上的两颗扣子。
她没有穿内衣,胸前的东西一览无遗,像两个小馒头。
我把毛巾递给她,“自己擦吧……,”
“不,我要你给我擦……,”
她抓住我拿毛巾的手,在身上揉起来。
我也没什么顾虑的,把她当成了一个病人,帮她把身体前后都擦拭了一遍。
“你要吃小笼包和喝豆浆对不对?”
“还想吃蒸饺……,”
“你吃的下这么多东西吗?”
她让我去买来就是了。
等我把东西买来后,她张开嘴巴,又让我喂她。
看在她帮我盖被子的份上,我先喂她吃了个蒸饺,再喂她喝了一口豆浆,然后又是一口小笼包……,
今天,柳梦如显得特别开心。
用她的话说,能让宇城国际的董事长亲自喂她吃东西,这份殊荣她要铭记一辈子。
我也不妨告诉她,除了张春梅,我还没有像这样伺候过哪个女人。
“张春梅跟你青梅竹马,为什么没能嫁给你?”
“那时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意,以为她瞧不上我。”
“这么说都怪她自己了,活该——,”
上午,张春梅和罗芳芳一起来到医院,而那时我刚好在病房外面抽烟。
两人是来看我怎么照顾柳梦如的。
“我照顾她?做梦,要不是苏清清怕她自寻短见,我才不会到医院里来。”
我的态度令张春梅颇感欣慰,唯有罗芳芳的眼神中略显疑虑。
罗芳芳问我,“你打算在这里照顾她多久?”
“医生说最多三四天,等她腹部上的伤口拆完线,她就可以出院了。”
“以后呢?你打算怎样安排她?”
这个问题我也没想好,如果柳梦如愿意,她可以继续回慈善基金会上班。
如果她不愿意,她的工资还是会每个月照常支付的。
张春梅担心柳梦如会继续缠着我,她现在就想进去跟柳梦如‘谈判’。
“梅儿,还是先算了吧,等她出院后再说……,”
如果这时张春梅进去讲那些,只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之后的几天里,张春梅每天都要来医院两次,只要她一来,我就会对柳梦如板着一张脸,或者去外面抽烟。
柳梦如出院那天,苏清清和李玉琪也来了,她俩负责把柳梦如送回了住所。
后来她俩给我反馈,柳梦如还是要继续上班,并且要全权负责慈善基金会的各项工作。
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我还求之不得呢。
我也倒要看看,柳梦如这回会采取什么手段来挽回慈善基金会和她自己的声誉。
她让公司的人都叫她柳会长,并且还为自己重新装修了一间办公室。
“爱国,我想买一辆车……,”
这是柳梦如当上会长之后,向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