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总手里端着红酒杯。
由于她穿了一双高跟鞋，所以在我面前显得特别高。
还有她身上这件黑色的紧身包臀连衣裙，深V领型，上露胸，下露腿，身材显得特别性感。
这女人保养得不错，肤如凝脂，仿佛能掐出水来。
那天晚上的饭局她都没有跟我打招呼，今天却偏偏要来打扰我，真是奇怪。
她应该也是跟哪位朋友在这里吃午饭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餐厅就我们三个人。
“陈会长，介不介意和你们坐一起？”
她都这么说了，我微微一笑，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而柳老师也向靠窗的位置挪了挪。
“这位是……，”
“第一小学的柳老师……，”
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瞥了柳老师一眼，有点瞧不上的意思。
“段总，你吃过了吗？”
她点点头，“这里的牛排和红酒的味道都不错，只可惜没几个客人。”
当初设这个西餐厅本来就没指望赚钱，只是宇城国际做为一家高档酒店，能享受到西餐就显得更加与众不同。
再说了，并不是每个星期六的生意都这么惨淡。
段总的到来，让我和柳老师聊的话题不能再继续，可我又和她没什么好聊的。
她好像故意在我们面前装优雅，轻轻地捏住红酒杯的杯柄，将杯子拿起来，让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
我示意柳老师吃牛排，而我也左手叉右手刀，一小块一小块地往嘴里塞。
段总看着我吃，我只是朝她笑笑，在喝酒时跟她碰了一下杯。
“陈会长，我刚到宇县不久，但我听说过你的好多事，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我放下刀叉，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巴，“段总听说过我哪些事？”
她瞟了一眼柳老师，“各种风流韵事……，”
我没有反驳，只是笑着摇了几下头。
宁心萍提醒过我，段总对我有敌意，这让我不得不防备。
“听说龙腾公司想跟你们合作是吧，我看那个宁总也只有在你的照顾下才有口饭吃……，”
段总眼里充满了不屑。
我很想告诉她，星海公司现在的实力还不如龙腾公司，只能排第四。
说到合作，当初驷马街这个项目，我们可也没把星海公司当外人。
“段总，其实宇城国际的业务我从不过问，都是苏总在负责，所以很多事情我并不知道。”
“这个我听说过，宇城国际的苏总和李副总都是你的女人嘛，她们这么能干，哪里还轮得到你操心？”
我突然就没有了胃口，喝了一大口红酒，“段总，你怎么一个人来吃午饭？没人做陪吗？”
“我哪有陈会长活得这么潇洒？有美女做陪，享受快意人生，还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装进口袋。”
她究竟想干什么？
我希望她赶紧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和柳老师吃喝。
有她在场，柳老师也显得很拘谨，插不上我们的话。
如果她真的恨我当年收拾了段军，那就应该出言挑衅我才对，而不是在这里和我喝着红酒侃侃而谈。
我们之间真没有什么好聊的，她暂时也不能引起我的兴趣，虽然她比柳老师要性感漂亮得多。
“陈会长，我也期待与你们合作，你看看有没有这个可能？”
“我们之前合作过，非常愉快，不过具体的事情你还是要跟苏总去谈。”
“你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主？”
“我是个农民，没念过什么书，要是由我做主的话，宇城国际也不可能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段总脸上掠过一丝嘲讽，可我并不介意，人有时候就该活得坦率一点。
这时候西餐厅又进来了几个客人，我就说嘛，今天中午不可能就只有我们三个。
“那好吧……，” 段总终于站起来，“有时间我去找苏总谈谈，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放下酒杯，屁股一扭一扭地向门口走去。
我目测她的身高应该有一米七五的样子，当然还是因为她穿了高跟鞋的缘故。
“陈会长，她好有气质……，”
柳老师发出了感慨之声。
说到气质，柳老师确实不能跟段总比。
气质这个东西是与生俱来的，除非你有了钱之后特意去做改变。
就好比张春梅和罗芳芳，本就是农民出身，在气质这方面总赶不上苏清清和周红艳。
虽然她们在注重保养和打扮自己，有时候走路也会扭臀，可总感觉差点意思。
柳老师又开始羡慕起段总的那套衣服，其实我觉得她一身运动装也挺不错的，只是跟这样的餐厅有些不搭调。
再说她为人师表，也不可能穿得跟段总那样暴露。
她只是在我面前表露了一下女人的虚荣心而已。
我看柳老师的年纪也小了，大学毕业后已经教了六年书，至少也有二十八九岁。
“你怎么会跟孙老师分手呢？”
我还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要知道她们的爱情在大学就开始了。
“性格不合，我很后悔当初让你帮忙把他调到这个学校来，下学期他可能就不教书了……，”
“为什么？”
柳老师苦笑了一下，才慢慢告诉我实情。
原来她跟孙老师来过这里，但并没有消费，两人坐下后一看菜单就吓得咂舌。
她们两人每个月的工资加在一起都还不到三千块钱，而一顿西餐就要花费掉两三百。
“那天他非要吃，我说了他几句，他这人面子思想很重，以为是我嫌弃他赚不到钱，于是就……，”
两人当天在酒店外面大吵了一架，不久之后，又因买房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她们也的确打算今年结婚的，孙老师想买套婚房，奈何钱没有凑够，双方父母也不能帮衬到她们。
“他让我……，我没有答应他……，从那以后，我们天天吵架，后来双方都受不了，只能结束掉这段感情……，”
“他让你干什么？”
柳老师似乎不好意思说不出口，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孙老师让她向我借钱买房，她觉得没有房子也可以结婚，何必那么讲究？
再说她也开不了那口，一个老师怎么可能去找学生的家长借钱？
从柳老师的穿着就可以看出来，她不是个物质的女人，生活过得很简朴。
我决定借钱给她，问她差多少？
“谢谢，不用了，我跟他已经分手了，他也决定不再当老师，要去南方实现他的发财梦。”
“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们真的能放得下吗？”
“和金钱比起来，感情又算得了什么？他一直把你当成了偶像……，”
“我……？”
柳老师点了点头。
能把我当成偶像的男人，只能看见我表面上风光无限的生活，却不知道我背后所承受的那些苦。
我们这顿饭一共花费了四百八十多块钱，我也没有结账，直接让服务员签单。
柳老师说，超过了她一个礼拜的收入。
老师是辛勤的园丁，是知识的传播者，他们的收入不应该这么低。
可这不是我所决定得了的。
我跟柳老师吃饭的事情很快就被苏清清知道了。
苏清清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让我有下次的时候记得叫上她，免得让其他人误会。
“柳老师失恋了，我只是安慰一下她而已……，”
“你他妈的……，我都装作不知情了，你为什么还要说出来？想挨揍是不是？”
“那你就不该提起这事嘛……，”
苏清清捏住我的下巴，“你以为我想提？知不知道是谁告诉我的？”
“谁？”
我以为是那个段总，可苏清清却说是儿子帆帆。
“你那天送柳老师回去的时候，被她男朋友看见了，人家心里不舒服，在学校里造你俩的谣，这件事对那个柳老师影响很大……，”
既然帆帆都知道，那肯定是在学校里传得的沸沸扬扬。
娇娇和辉辉也把这件事告诉了罗芳芳和张春梅。
两人到我办公室来讨要说法，无论我怎么解释她俩就是不相信。
“我们怎么相信你？你爸都是那种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罗芳芳，你说我就够了，为什么扯到我爸头上，他得罪过你吗？”
“哼，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你都懒得去说你们父子俩，真是丢尽了你们家祖宗的脸……，”
罗芳芳没说什么事，让我自己去问我妈。
张春梅也不说。
苏清清道：“我这次相信爱国，也相信他爸不会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