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陈总,你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过来喝茶?”
肖成仁跟我招呼的同时,眼睛也瞟向了一旁的周红艳。
他或许觉得奇怪,龙腾公司胡总的秘书怎么会单独跟我在一起?而且还靠得如此之近。
“肖哥,我一个粗人哪有什么雅兴?是周秘书带我过来见见世面。”
肖成仁哈哈大笑了几声。
“老弟太谦虚了,你能拿到农贸批发市场八年的经营权,手段确实高明,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吗?”
他是在骂我手段卑劣吗?
我请他坐下来,把桌上的点心推到他面前。
“肖哥,你就别笑话我了,我那点小生意对你来说还比不上这盘点心。”
“你呀……,” 肖成仁笑着指了指我,“恐怕除你之外,还没人敢跟政府谈这样的条件,好样的,你给我们树立了榜样。”
他居然还知道我们公司给农贸批发市场那个工程垫付了多少钱。
这也再次证明周红艳所言非虚,馨香茶园的确是各种信息的汇集地。
“周秘书,这段时间怎么没看见胡总?他是不是又去搞什么大生意去了?”
周红艳回答肖成仁,“胡总最近一直在忙驷马街开发的事,你要找他的话可以去公司。”
“那个项目不是陈老弟他们公司主导吗?”
“是啊,胡总在跟陈总学习嘛,他没有陈总年轻,所以只能多花些精力。”
周红艳这个谎撒得不怎么高明。
既然老板都在办公室工作,她这个秘书反而在茶园喝茶聊天,怎么都说不过去。
说不定肖成仁还会误以为她在跟我偷偷约会呢。
“老弟,你那玩意儿好不好用?”肖成仁指着我放在桌上的‘大哥大’问道。
像他这样的大老板早就该买了。
我把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拿给他,让他打个电话试试。
“听说这玩意儿打电话很贵,算了吧……,”
周红艳道:“肖总,人家陈总会在乎这点小钱吗?”
“那倒是……,”
肖成仁用我的‘大哥大’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应该是打到了他的公司或者家里。
估计接电话的人在问他是谁,所以他才骂了一句,“老子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
我想笑,他都没有先开口讲话,对方能听出他的声音吗?
只听他又对着电话讲道:“没什么事,挂了。”
他又把‘大哥大’摊在手掌里掂量了一下,“挺重的,跟砖头差不多。”
“肖哥,这玩意儿方便,还可以用来防身。”
“防身?”
“你不是说像砖头吗?遇到坏人就用这玩意儿砸下去。”
肖成仁哈哈大笑。
然后告诉我,他准备买两台,问我多少钱。
我立马帮他联系了江卫国,让他自己去跟江卫国谈。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还做成了一单生意。
我小声问周红艳,“姐,胡总是不是在这里认识的那个女人?”
她对我翻了个白眼,起身走了。
要不是肖成仁过来搅局,说不定我已经知道了胡总的那些风流韵事。
从馨香茶园出来,我回到了公司,李玉琪又在办公室给她的笔友写信。
我问她有没有那人的照片,想看看有没有我帅。
她撇了撇嘴,扔给我一个文件夹,让我在里面签字盖章。
文件夹里是农贸批发市场的租赁合同,这段时间差不多每天都要签十来份。
“琪姐,以后这种小事你帮我签字盖章就可以了嘛。”
合同里面的细节都是我们提前审定好的,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你是法人代表,凭什么让我帮你签字?我还要问你呢,那个叫周小刚的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件事我有告诉过李玉琪吗?
好像……,
我一天屁事没做,记忆力还越来越差了。
“哦,他是我小舅子……,”
李玉琪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我面前,“陈总,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嗯呐,他是周红艳的弟弟……,”
“既然是周红艳的弟弟,怎么就成了你的小舅子?老实交代,你该不会跟周红艳……,”
李玉琪修长的手指都快戳到我脸上来了,眼睛里也燃起了怒火。
“琪姐,你把我想成是什么人了?艳姐的弟弟是个厚脸皮,非要把我喊‘二姐夫’,我拗不过他,才答应赊两间铺面给他做生意。”
“二姐夫?我呸……,”
李玉琪喷了我一脸口水。
我才记起要去找周小刚谈谈,他两个姐姐都不赞成他做生意,那两间铺子我要收回来。
周小刚已经没在万豪酒店当服务员了,没人知道他现在住哪里。
今天晚上张春梅跑来告诉我,周小刚这两天在制衣厂里骚扰罗艳艳。
我要是明天不去解决的话,她们就要报警。
“他妈b的……,”
罗芳芳狠狠瞪了我一眼,警告我下次再敢在家里说脏话,就撕烂我的嘴。
“他妈b的……,”
在一旁和娇娇玩耍的辉辉偏偏学会了这一句。
张春梅听后,直接把他抓过来按在大腿上,抡起巴掌就要打他的屁股。
“妈b的……,”
他又说了一句。
啪、啪、啪……,
张春梅使劲拍了几下他的屁股。
可能是裤子穿得厚实,辉辉并没有哭泣,反而趴在张春梅腿上咯咯地笑出声。
“陈爱国,你到底管不管?”
我正想教训一下辉辉,娇娇也说了一句,“妈b的……,”
罗芳芳没有打女儿,而是掴了我一耳光。
我妈也说我该挨揍。
我捂住发烫的脸,对辉辉和娇娇喊道:“你们两个小东西给我滚过来……,”
他们理都没有理我,双双跑进了卧室。
孩子不怕我,说明我在他们面前没有威严。
气得我拿起扫帚就准备冲进卧室揍他们。
我妈把我喝斥住,抢走了我手里的扫帚。
“你现在跑去打他们起作用吗?只会让他们大哭大闹,我看辉辉跟你小时候差不多,有些不服管教。”
张春梅立马为自己开脱,“干妈,子不教父之过,跟我没关系……,”
罗芳芳嘀咕了一句,“种有问题……,”
她这句话相当于骂了我们陈家祖宗十八代。
我妈装作没听见。
“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叫什么刚是谁?他为什么要到工厂骚扰艳艳?”
罗芳芳和张春梅同时开口回答,最后还是由张春梅来告诉我妈。
“他是你儿子的小舅子,把你儿子叫二姐夫。”
我妈一听,就用她拿在手里的扫帚打了我一下,“你又干了什么缺德的事?”
“妈,我什么都没干,你别听张春梅瞎说。”
“我是瞎说吗?他是不是叫你二姐夫?”
“是,但是……,我跟她姐没关系……,”
我妈连续打了我两下,“什么叫没关系?你给我说清楚。”
“芳姐……,”
我向罗芳芳求饶,希望她主持公道。
“妈,这事跟陈爱国无关,是那个周小刚想从他这里捞点好处,才厚着脸皮把他叫二姐夫。”
我激动得抱住罗芳芳,“亲爱的,你总算明察秋毫了一回,那狗日的就是想在我这里捞点好处。”
罗芳芳一把推开我,很厌烦地说道:“明天自己去处理好,他要是还敢骚扰我妹妹,我饶不了他,也饶不了你。”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张春梅来到了制衣厂,何花也才从宿舍出来,准备前去上班。
她每天都要搭乘公交车,从制衣厂到家具卖场有四站的距离,要二十几分钟。
“花,上车,我送你。”
何花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张春梅才下车,座椅上还是热呼的。
“爱国,听艳艳说,有个无赖这两天在厂里骚扰她。”
“知道,我今天就是来收拾那个王八蛋的。”
“哦,你对艳艳真好。”
“什么呀,她是我妹妹嘛,怎么能让人欺负她呢?”
“如果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那他就是找死……,”
汽车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何花却不想下车,她让我带她去吃早餐。
“花,下次可以吗?我今天有事。”
她嘟囔着嘴,极不情愿地走下车去。
周小刚果然又来到了制衣厂。
他看到我后,先是一愣,然后乖乖走到我的面前来。
“二姐夫……,”
“二你妈的,你敢跑到这里来欺负我妹妹,找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