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芳芳说是她的主意。
那件事是她让花狗带人去做的。
我气得问她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知不知道我才是厂长?
她反倒问我有没有把她放在心里?知不知道她才是我婆娘?
罗芳芳还说,“你现在连碰都碰我一下,我跟没男人有什么区别?”
我只是强调她为什么会指使人去威胁郭老板?其他的暂时不想谈。
她非要跟我谈,而且还谈的很大声,让全家人都知道我们两个在吵架。
娇娇也在床上啼哭不止,我妈进屋抱起孩子,怒气冲冲地说道:“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我看你们两个就不该回来。”
“妈,我又没偷汉子,怎么就丢人了?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媳妇?”
我妈没有跟罗芳芳争吵,把孩子抱出屋交给哥哥,她要忙着给一家人准备年夜饭。
罗芳芳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对我又打又骂。
我也只能默默忍受,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跟伍胖子换班。
我对伍胖子也有气,威胁郭老板的事他不可能不知情。
还有邱薇,做为我的秘书,也竟敢对我隐瞒不报。
罗芳芳把我的脖子抓出了几道血印。
我在哥哥面前诉苦,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
“那就跟她离了吧,对你们大家都有好处。”
“离吧,你去帮我跟罗芳芳做思想工作行不行?”
人是会变的,我现在还真的有了跟罗芳芳离婚的念头,她带个女儿也不愁找不到好男人。
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
哥哥才不愿意淌我们这趟浑水,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大年初一的早上,哥哥和我爸都给两个孩子拿了红包。
罗芳芳今天很高兴,骑在我的背上让我背她出去玩。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俩昨天可是大吵了一架的。
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
原因就在于昨天晚上我在罗芳芳身上不遗余力,让她舒服了三次。
她每次都想大声叫出来,我怕惊醒了孩子,也怕被隔壁的张春梅听见,只得用嘴封住她的嘴巴。
娇娇在我妈的怀里吮吸着奶瓶,罗芳芳上去摸了摸她粉嫩的脸蛋,就对我妈说道:“今天就辛苦你带下孩子,我跟爱国出去玩了。”
我瞄了一眼屋里的张春梅,她也正在给辉辉喂小米粥,突然叫了一声。
“妈,辉辉拉粑粑了……,”
罗芳芳扯着我的衣服示意我快些走。
“妈……,”
张春梅又在屋里喊了一声。
我妈只得把娇娇抱给罗芳芳,她有时候被这两个儿媳妇搞得焦头烂额。
等她把辉辉收拾好后,张春梅借故跑开了,看来是不想带孩子。
“爱国,听说回龙场今天有庙会,去看看吧。”
张春梅说完也来扯我的衣服,她今天把自己打扮得很时尚。
高领毛衣,紧身夹克,抹了口红,还穿了一双黑色的平跟皮鞋。
“不去了,家里今天要来客人。”
“才大年初一,哪会有人走亲戚的?”
张春梅不相信,我指了指屋外的田埂,“你看……,”
来的人是姨妈跟姨父,后面跟着的是兰英表姐。
罗芳芳刚才还黑着个脸,不满意张春梅对我的拉拉扯扯。
现在又眉头舒展,过来悄悄跟我说了一句,“你们家要出大事了……,”
“姨妈,新年快乐。”
我迎了上去,也从她手里接过人情,是一刀肉和两包糖。
哥哥这时也从屋出来,跟你姨妈姨夫打了声招呼,然后请他们进屋里烤火。
我专门留意了一下哥哥跟兰英表姐的神色,发现他们两个没有含情脉脉,反而像是不认识一样。
“哟,娇娇都长这么大了,给姨奶奶抱抱。”
姨妈想抱娇娇,罗芳芳就把孩子交到她手里。
“你们今天怎么会过来?”我妈问道。
姨妈回答她,“早来也是来,晚来也是来,反正只吃你们家一顿饭,我们下午就回去。”
姨夫这人话不多,一坐下来就只顾抽烟。
姨妈让他把烟灭掉,别熏着孩子。
兰英表姐也把辉辉抱在了手里,她和哥哥并排而坐。
张春梅端了个茶盘出来放在她们中间。
“爱民,你这次什么时候回部队?”
是姨夫在问哥哥,他已经掐灭了手里的烟。
“正月二十七报道。”
姨夫‘哦’了一声,就没有话讲了。
屋里也安静了好几分钟,是娇娇的哭泣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罗芳芳从姨妈手中把孩子接过来,让我去冲点奶粉。
娇娇喝奶粉的时候姨妈开了句玩笑,“你哥哥没有吗?爸爸还是喜欢闺女些。”
兰英表姐不满意她的话,“妈,你胡说些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你问问爱国,他究竟是喜欢儿子还是闺女?”
我也不知道姨妈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只能说两个都喜欢。
“我就喜欢女儿……,”
姨妈剥了颗糖含在嘴里,“你们现在条件好,还有奶粉给孩子喝,当年我生兰英的时候,奶水也不足,都以为把她养不活,好不容易把她养大了,现在反倒来气我们。”
“妈,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生你的时候要了我半条命,你是我亲生的,是爱民的亲表姐。”
罗芳芳听到这里时用胳膊肘蹭了我一下,她知道好戏要开场了。
关她屁事啊。
娇娇喝了半瓶奶粉也不哭了,又被我妈抱在怀里,于是我就指使罗芳芳去做午饭。
张春梅手里也没有抱孩子,如果她们两个今天能齐心协力把中午饭做出来,估计我妈睡着也要笑醒。
我还没开口跟张春梅说呢,她就主动请缨去做饭。
刚才姨妈说我喜欢女儿,她也没有生气。
在这个家里,跟罗芳芳比起来,她更像是一个女主人。
“爱国,你来帮我,让爸妈陪姨妈姨夫聊会儿天。”
罗芳芳对张春梅说出来的话嗤之以鼻,认为她是故意在挣表现。
我也想听听姨妈她们接下来会谈些什么,就把罗芳芳往灶房里推。
“今天晚上我在给你三次行不行?”
“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有逼你啊。”
跟罗芳芳悄悄谈好条件后,她还让我帮她系好围裙。
姨妈反复强调兰英表姐是她亲生的,也反复在说哥哥是我妈亲生的。
还说她跟我妈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你们两个心里那点事就给我放下,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
姨妈说完,我妈也刚想表态,兰英表姐却说道:“妈,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兰英,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妈刚才的话没听见吗,她生你时相当于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不许你这么没良心。”
姨夫在指责兰英表姐,我妈跟我爸神色凝重,哥哥也表情严肃。
“爸,我没有胡说,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不信的话就问爱民,外婆在临死前亲口……,”
“兰英……,”
我妈打断了她的话,“爱民知道什么?你们不要找借口,我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兰英表姐对我哥说道:“爱民,把外婆当年告诉你的那些话说出来。”
“我……,”
哥哥不敢,他怕姨妈跟姨夫接受不了。
“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要我再等三年吗?你怎么这么自私?”
兰英表姐今年二十八岁了,做为女人来讲,她确实耗不起。
“爱民,你外婆当年究竟跟你说过什么话?我怎么不知道?你今天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姐,妈当年怎么可能跟他一个小孩子讲大人的事?你别听兰英胡说八道。”
哥哥最后还是讲了,我妈也没拦住他。
因为兰英表姐质疑哥哥当了排长后对她虚情假意,哥哥不得不把实话说出来。
他中了兰英表姐的激将法,是女人对男人惯用的招数。
姨妈听后情绪有些崩溃,“不可能……,你外婆是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