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仙师都看着马三思,心里特别疑惑:这不像个傻子啊!
包晓慧又指着一群来人,说道:“马大奶奶来了,不信你们问马大奶奶……
当年就是马镇长看到他可怜,让他去喂马的……
后来就是马大奶奶看他太傻,怕他把马饿死了,才赶他出来的……
马大奶奶,你来说说,这二傻子是不是真的傻?”
来人正是马如龙的妈——马大奶奶,她看到幺儿子被选进了仙门,忙去准备行李,这时带着下人,抱来了一大堆东西。
镇长马应发铁青着脸站在一旁,他在心里把包晓慧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别人傻关你什么事?这二傻子是从仙船上走下来的,一看就是跟仙门搭上关系了,你说他是傻子,那就是骂仙师眼光不行?仙师也是傻子?
马大奶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听了包晓慧的话,又见仙师都看着她,她随口就说道:
“是的,这娃儿有点傻里傻气,叫他割草他就躲在山里睡觉,叫他喂马他经常忘记放草料,冬天饿得马群都炸棚乱跑,好几次都差点把马踩死,就不敢让他喂马了……”
四位仙师看看周围,又看着马三思,这么多人都证实,难道这人真是个傻子?
要是招个傻子回宗门,那这个笑话就有点大了。
马三思瞟了马大奶奶一眼,翘着嘴巴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
你一个大人欺负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那时候我才七岁,你两天才让我吃一顿饭,还不让我吃饱,饿得我走路都走不动,哪里还有力气割草?
为了不被饿死,我只能去山里挖野菜、掏野果吃……”
马大奶奶气急,她可是要面子的人,对外也一直宣称是大善人,怎么落个克扣下人的名声,大道说道:
“胡说,哪里是两天才让你吃一顿饭?明明是一天吃一顿饭,你一顿吃的比两个人吃的都多……”
马大奶奶说到这里,突然住口,她意识到这样说不好。
“马家不是对外说一天吃三顿吗?每顿饭还不限量吃饱为止吗?”
“难道马家真的虐待下人?”
“马家是出个仙人的,是善人之家,怎么会这样?”
“我们在马家做个短工的,都是吃中餐,不限量的,没想到这做长工的还不给吃饱?”
“可能只是对细娃才会只吃一顿吧……”
马应发已气炸了,心里恨不得撕了包晓慧,对四位仙人解释道:
“我家对下人都很宽厚,每天都是三顿饭,可能是这娃在外玩耍过头忘记了吃饭的时间,所以有时只吃了一顿饭……我当年也是看他可怜,怕他饿死,才让他去我家喂马!
唉,年纪大了,精力不行,管理不过来,有时候下面的管家乱搞,我没发现,让这娃娃受苦了,实在是抱歉啊……”
马三思又说道:“你家马晚上饿到炸群,那是因为你们家管事的做假账,故意不给那么多草料给我,难道我还能把草料藏起来不给马吃吗?”
大家看看马应发,又看看马大奶奶,这府中管事的,都是他们家亲戚啊。
只听马三思接着说道:“我在你们家做工三年多,说的是一天三顿饭,一天5个铜钱的工钱,结果走的时候,一共就给了我5个铜钱做工钱,还把我打了一顿……
我不服气,就去要工钱,这个女人就叫守卫打我,还给守卫说,只要我一靠近他们家大门,就直接打,去一次就打一次,不用告诉她……
说到这儿,马三思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指了指广场对面的马家大门,说道:
“你们不相信,就去问他们家守卫,是不是她说的,见一次就打一次,要打得我不敢靠近他家的大门……”
大家看着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愈发地觉得马家可恶,想不到所谓的大善人竟是如此恶毒地克扣、欺负一个孤儿。
马大奶奶气得够呛,说道:“你割草就没一天完成了量,白养着你,你还要工钱?”
周围的人鄙夷的看着她,你都不给人家小孩吃饱饭,人家怎么有力气去工作?
给你做工三年多,你就只给人家5个铜钱?
人家去要工钱,还要被打?
这地主婆娘,太可恶了……
马三思看着周围人的目光,也不争辩,说道:“其实给不给工钱,我都无所谓,我这么小拿着钱也没用处,我只要能吃饱饭就可以了,你们看,我都十四岁了,这身高还像个十来岁小孩,就是因为那三年饿饭造成的……”
停顿了一下,马三思接着说道:
“我还是感谢马镇长,不让我养马后,我每天去马家私塾后面偷听老师讲课,马镇长居然没让人把我赶走,让我这些年偷偷学会了识字、算术,非常感谢!”
马三思说得感谢时,还对马镇长鞠躬敬礼。
马应发一张老脸发红,不知该如何回应。
包晓慧说道:“是哦,你怎么突然识字了,还认得我的名字,没见你上过学……怎么就突然变聪明了?”
江明月看着马三思,心痛极了,想不到这小乞丐记恩不记仇,并且还有良好的求学精神,在教室外面偷听,就学会识字,这品行、这智力、这毅力都是上上之选啊,她忍不住抱着马三思的头,说道:“受苦了,今后有姐姐……姐姐会爱你,保护你,不会让你受苦了……”
宋雪儿心里更是如同打翻了苦海,听到马三思这些经历,觉得自己舌头根都是苦的,连带着看马如龙的眼神都不爽了。
马应发掏出一锭银子,双手捧着,送到马三思面前,说道:“小兄弟,这些年老朽对不住你,你就别计较我这个老头子,我人老眼花,反应迟钝,对家人管教不严,请你原谅……这锭银子拿去买糖吃……”
马三思看看那锭银子,少说也有十两,摇摇头说:“多谢镇长大人,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照顾我,让我去你家养马,那年冬天我都可能冻死在桥下了。
银子就不必了,我小孩子拿着银子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