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江彤霞一如往昔,在院中洒扫。
蓦地,庵门处传来阵阵叩门声。
这拂晓时分,不知是何人前来造访。
江彤霞不疑有他,搁下扫把,趋前启门。
但见门外立着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满面尘灰,身形中等,衣着朴素,右手拄着拐杖,左腿微屈。
男子见江彤霞目光审视,赶忙躬身施礼。
“在下归家心切,匆忙赶路,不慎失足跌倒。”
男子看了看自己的左腿,“这腿估计是扭伤了,我已揉摸多时,疼痛丝毫未减,只好来此,打扰贵庵了。”
江彤霞见状,忙跨过门槛,将男子扶起。
轻声说道:“公子莫急,先进庵内歇息片刻,我们再寻解决之法。”
男子连声道谢后,被搀扶着进了院子。
待男子坐下,江彤霞端来一碗水递给他。
男子接过一饮而尽,缓了口气道:“多谢姑娘搭救之恩,只是不知庵中有能正骨的道姑吗?。”
江彤霞微微皱眉。
她就会正骨。
之前在京城,她和陈茵经常纵马驰骋,难免跌打损伤,跟着陈茵,学了几手。
可是如今,她却有点不想招惹是非。
她已经听到一些,背后说她的话了,虽然不是什么坏话,但她想到的却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刚才,她是想为这名陌生男子正骨的,可想到此处,心思熄灭了。
男子坐在石墩上,目光直矗矗地看向江彤霞。
那眼神,带着一丝奇妙。
彤霞感觉到被人注视,待望去,就发现了这赤裸裸的目光。
她忙闪过眼神,礼貌回道:“公子先在这里稍等,我去请示庵主。”
看着江彤霞转身离去,这男子也未曾回过视线。
这男子,正是那日与庵主苟且之人的主子。
他和手下可不一样,虽说同样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但毕竟是个正儿八经读过书的人。
在行事上,要比其他人文明得多。
他总是会先礼后兵,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算计和阴谋诡计,表面上也依然能够保持着一副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模样。
这不,听到下手说,这尼姑庵中,有这么一位娇巧可人儿,他那颗原本平静的心瞬间泛起了涟漪,不禁动起了歪心思。
当手下提议,要强行将人儿绑来时,他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用这种粗暴的手段,实在有损他一贯以来树立的形象。
尽管内心早已对这个愚蠢的建议恼怒不已,但他还是强忍着想要破口大骂手下的冲动。
他独自一人回到屋里,开始仔细揣摩起来,如何才能,捕获芳心。
说来也巧,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一旁的铜镜。
他顺手将其拿了起来,对着镜子照了一照。
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英俊的脸庞和深邃的眼眸,一个绝妙的主意忽然涌上心头——何不来一出装可怜的美男计呢?
这女子既然琴棋书画,我要是稍微施展一番,轻松俘获佳人的芳心,不在话下。
主意一定,便有了清晨入庵这一幕。
男子未等多久,就见这道姑,跟在一名明显衣着上等的人身后,娓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