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男人叫懿哥。”朋友阿强神秘兮兮地指着手机屏幕上的一张照片,冲我挤眉弄眼。
照片里的懿哥,身形修长,面容清瘦,眼眸深邃却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阴冷,嘴角似有若无地挂着一丝笑意,像是藏着无尽秘密。
“马上在他身上,将会发生一件可怕的事情。”阿强压低声音,话语像带着霜寒,瞬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和阿强本就是热衷探寻灵异奇事的主,一听说有这般诡异苗头,当即决定寻着线索去会会这懿哥。
打听到他独居在城郊老旧别墅区,那地方本是富商云集建的豪华住所,可时过境迁,经济萧条,富户们搬离,徒留阴森空屋,杂草丛生,倒成了阴森诡谲之地,正合我们的胃口。
初到别墅区的时候,只见这里的铁栅门半掩,而且铁锈斑驳,就像是被岁月啃噬。
推开门吱呀作响,小径的石板破碎,缝隙中野草疯长,两旁别墅门窗紧闭,玻璃破碎处黑黢黢像一只只瞎眼。
懿哥那栋在最深处,独门独院,围墙爬满暗绿藤蔓,好似要把房子拽入地下。
我跟阿强上前,叩门了许久,才有拖沓脚步声。
门开了,懿哥现身,眼前的他更显苍白,身形隐在昏暗中,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我们:“你们是?”
阿强忙赔笑:“大哥,听闻您这儿有些奇事,我们好奇,想讨教。”
懿哥皱了皱眉,似欲拒绝,可又像想到了什么,之后侧身让我们进了屋。
屋内昏暗,家具陈旧蒙灰,墙上挂着诸多油画,画中场景多是阴沉荒野、死寂森林,笔触细腻却透着寒意,颜料似凝着怨念。
“这些画……”我忍不住开口。
懿哥声音幽幽:“我是个画家,只爱画些心中景罢了。”话虽平淡,可目光触及画时,却闪过一丝惊惶。
正说着,阿强突然指向一幅画,失声喊道:“这画里的人……怎么那么像刚见过的老妇?”
我看去,那画中老妇佝偻站在荒宅前,面容扭曲,眼神哀怨,而半小时前,我们在别墅区入口,确有个相似老妇呆滞得向我们望来,当时只觉得怪异却未多想。
懿哥脸色骤变,匆忙扯过布帘遮住那画:“别乱看!”
夜幕降临,懿哥留我们住下,客房在二楼,紧邻他的画室。
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窗外风声呼啸,似鬼哭狼嚎,隐隐还有低低呢喃,似从画室传来。
我推醒了阿强,蹑手蹑脚走向画室。
门虚掩,透出昏黄微光。我凑近门缝,只见懿哥背对我们,站在一幅巨画前,那画足有一人高,画中是别墅区全景,却弥漫浓浓雾气,雾气中有黑影攒动,似要破画而出。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颤抖着在画上涂抹,颜料滴落,殷红似血。
突然,画中的雾气涌出,瞬间弥漫了全屋,冰冷刺骨,我和阿强捂住口鼻,惊惶后退。
雾气里,隐隐有无数双手拉扯,耳边满是凄厉惨叫,懿哥身影在雾中扭曲,他嘶吼着:“十年了,还不肯放过我!”之后我们从懿哥的嚎叫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十年前这别墅区开发商为赶工程,强拆民居,诸多老人不愿离去,被暴力驱赶,有个老妇当场气绝,自那后,别墅区就怪事不断。
懿哥当时是监工,也负责绘制建筑蓝图,直接的参与了此事,后来他搬来居住,本想借画笔安抚“怨灵”,却被怨念缠上,越陷越深,每晚都在重复往昔罪恶场景,受恐惧与悔恨啃噬。
“救我……”懿哥向我们求救,可我们也被恐惧定在原地。
就在绝望时,阿强猛地扯下墙上一幅画,掷入雾中,说来也怪,那雾气竟缓缓回缩,随着一声尖啸,一切归于平静,只剩懿哥瘫倒在地,泣不成声。
而墙上那些画,颜料暗沉,似藏着无尽哀伤,再看窗外,黎明的微光透入,可昨晚一夜的惊悚已深深地刻在我们的心底,成为挥之不去的阴霾,时刻提醒着,有些罪恶,即便岁月流逝,也逃不过灵魂的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