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寒，跟你母亲说，明年，我无法陪她赏灯会了。”
“还有，让如烟入了沈家...”
柳母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沈卿寒怀中的柳如烟，身形一下子消散在天地间。
“娘！”
柳如烟大哭起来，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烟儿...”
沈卿寒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怀里的小姑娘，眼神中很是不忍。
“以后，你就做我妹妹吧，柳...沈如烟。”
沈卿寒玉手抚过沈如烟的头顶，帝境的力道温柔的帮她祛除了一切负面气息，而后又让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么小的孩子，受惊之后，不好好休息，难免落下病根。
“起源的气息，怎么又出现了...”
沈卿寒一个闪身，来到柳家曾经的主院内。
原本如仙境般华美的地方，此刻成了人间地狱。
无数散发着紫红色气息的凶兽在肆意厮杀，更有无数勉强能看出是人形的古怪生命，和周围的生命搏杀在一起。
“柳家，完了。”
怀里的小女孩，是柳家最后的独苗了。
沈家和柳家一直关系不错，自家母亲和沈如烟的母亲更是亲如姐妹，自己虽然另类成道，见了也得叫一声萱姨。
但是这一切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灰飞烟灭。
“十方绝域...”
沈卿寒低语到，周围的一切凶兽，连同曾经属于柳家的建筑，消散于未知的虚空之外。
...
“小姨？”
李道生的呼喊将沈如烟从回忆中惊醒。
“快走...”
沈如烟下意识的喊出来，但是一愣神，眼前的空间裂缝，已然是完全闭合如初。
“怎么闭合上了...”
她有些发愣。
“我现在实力还不够，对起源之力的掌控也还差着好多，只能将这里捅开一个小口，想要长期维持，还不行。”
李道生解释道，看着小姨脸色不太好，不由得出声关心道。
“小姨，你...还好吧？”
沈如烟摇摇头，“我没事。”
看到李道生一脸不信的表情，她苦笑一声，“我五六岁的时候...”
“原来是这样。”
李道生微微叹了口气，不由得握住沈如烟的一双玉手，“小姨，你放心，既然我找到了那未知的源头，以后就一定会把它真真正正的揪出来，给你报仇！”
沈如烟看着李道生坚定的眼神，有些恍惚，不过很快又轻笑出声。
“你这孩子，倒是会说话。”
“你能给我把那存在找出来就行，我的仇，我自己报！”
“现在，我联系一下姐姐，让她过来吧。”
“事情发展到这个样，已经不是帝境之下可以掌控的了。”
沈如烟说着，拿出一道传讯符，遥隔万万里向沈卿寒传讯。
作为空间一道的无上大帝，沈卿寒除了修为盖世之外，也会随手制作一些有用的符箓或法器，给自家人用。
比如这个可以突破空间阻隔的传讯符，看似就是她随手而为，实际上却是凝聚了她的大帝道途，价值根本无法估量，也就只有自家亲人才能人手一张...一堆。
简单把事情说明白，等了没几分钟的功夫，沈卿寒的身影由虚化实，完成了空间跃迁。
“若是当年，姐姐对空间一道的领悟如此，母亲应该就能活下来了吧。”
沈如烟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心情有些低落。
不过，终究是过去了接近百年，好多往事，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是偶然某个时刻想起来，会让沈如烟心里发苦。
“姐姐”
沈如烟自然的走上前，挽住沈卿寒的玉臂，跟她讲述起李道生的发现。
“我家道生居然机缘至此，能掌控起源法则。”
沈卿寒揉着李道生的头发，心中无数念头涌过。
对于自家母亲的行为，李道生自然是不敢多言，只能乖乖的受着。
“再去刺一下，我看看。”
沈卿寒玉手浮现出莹莹微光，笼罩李道生周身。
顿时，之前的一切消耗都消失殆尽，就连霸体本源似乎都有些些许的增长。
当然，这个增长微乎其微，若不是他感知敏锐，或许都察觉不到。
“好嘞，母亲大人。”
李道生恢复过来，再度运转《起源天经》，打出一击附着着起源之气的刺击。
“波”
半空中再次生出一道小小的裂痕，紫色的气体弥漫开来，又很快消散在周遭的猩红之气中，看不到踪影。
不过，这对帝境的沈卿寒来说，也足够了。
“的确是当年的气息。”
沈卿寒美眸闪过一道道玄奥的道韵符文，好像要将整片天地都印刻下来，即使没有释放大帝神威，也让方圆数十里的凶兽瑟瑟发抖，不敢妄动。
“是吗，真的是吗？”
沈如烟心情有些激动，十指不由得收紧，高耸的胸脯一顿一顿，好像要喘不过气来。
“如烟，静心。”
沈卿寒眉头微微一皱，以大帝之力安抚住沈如烟波动的情绪，一如当年救起她那样。
“对不起，姐姐，是我冲动了。”
沈如烟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低落。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过去，终于有线索了。”
“如烟，你的仇可以报了。”
“嗯！”
另一边，李道生的头发还被沈卿寒抓在手里，动也不敢动。
他知道，若是自己想跑到一边，自家母亲绝对会照着脑门拍一巴掌，然后说一句：“怎么，好久没见你娘亲，还想跑？”
“妈...”
“嗯，这次我家生儿做的不错，啧啧，是长大了。”
沈卿寒捏了捏李道生的脸，也不知沈如烟是不是跟她学的，就喜欢玩自己的脸。
“如果你要将这处空间稳固下来，形成空间通道，还需要什么？”
沈卿寒收回笑容，问道。
有起源之力弥漫在空间之内，自己的空间大道，都不能将那处空间洞穿，完成空间穿梭。
看来，还是得要起源法则。
“至少得要血魔百炼的程度。”
李道生思考一番，解释道。
形成一个可供修士穿梭的空间通道，难度可远比只是开一个空间裂缝要大，甚至说大的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