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互看了眼,也不打算浪费口舌了,抽出了袖子中的匕首,朝着顾笙平冲了过来。
三人缠斗在一起,顾笙平倒是用上了这些日子三娘教她的那些功夫,虽不能说是融会贯通,却也是蛮熟练的,只是,这二人的功夫也不弱,她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顾笙平一个躲闪不及,被人踹了一脚,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腹部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几日未下雨,地上的泥土干的厉害,顾笙平手上按着的,就是一堆细土,完全可以用上一用。
“二位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这事,我不管了,你们饶了我吧。”
顾笙平求饶,慢慢爬起,趁着二人松懈之际,抓上两大把的尘土,对着二人的面具上,狠狠地扬了上去。
时不我待,就趁现在,顾笙平扛起地上的阮静娴就跑“别动,乖乖的,我是来救你的。”
这声音出现的那一刻,阮静娴就已经听了出来,是顾笙平,是他来救自己了。
阮静娴拼命地挣扎,只想让这人知道,地上躺着的是自己。
身子突然腾空,阮静娴只觉自己是被人扛了起来,心吓到不行,耳边再次响起这熟悉的声音,她再也不怕了,这人,是她日思夜想的顾笙平。
这些日子习武,顾笙平练得最多的,就是杏儿的轻功,虽然现在距离飞檐走壁还很远,不过这脚力,却是增长了不少。
顾笙平扛着阮静娴出了巷子,街上人多,她一个大男人,肩膀上又扛了个女子,只怕会被人当成了坏人,可是说不清的,朝着人少的地方,拼了命的跑着。
那二人紧追其后,顾笙平抓到人就往身后甩,为自己争取时间。
跑出这条街,顾笙平绕去了自己熟悉的地方,身后的人还在追着,她一个急转弯,绕进了一处漆黑的巷子里。
这里看似是一个死胡同,顾笙平却知晓,这里是她现在唯一能躲藏的地方。
巷子里有一处墙缝,平时用席子遮挡着,若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发现不了,更何况此时还是黑夜,那二人更是难以发现。
“嘘,别出声。”这里的缝隙正好够二人站在里面的,顾笙平来不及把阮静娴套在身上的麻袋取下来,就直接把人塞了进去。
听着二人追进来,在这翻找着,骂娘着。
“这不可能,咱们明明看着他跑进来的,这里又是死胡同,难道那人还能飞了不成?”
男子咆哮,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一旁摆放着的,废弃的木桶上,只听咣当一声响,还怪吓人的。
那另外的男子还在四处翻找着,这里堆积了不少的垃圾,未免顾笙平藏在里面,查找的甚是仔细。
“没有,还是没有,难道,这人真的凭空消失了不成!”
“不可能”男子咆哮,蹲下身子,查找着“会不会有什么狗洞之类的,你快蹲下来,找找。”
找了一圈,还是无果,那看似像是说了算的男子不死心,仰头看着墙头,说道:“不可能,那小子的功夫,还不如咱们俩,飞檐走壁?绝对不可能。”
“要不,咱们还是上去看看,万一那小子只是轻功了得呢。”
二人合力,上了墙头,望着墙里的地方,是大片的杂草,翻身跃下,继续追赶去了。
墙的另一侧是一片穷人乞丐住的地方,杂草丛生,院墙房门,均是破败不堪,让人看了,直叹人间,苦不堪言。
等上一会,在确定那二人已经走远后,顾笙平这才长叹了口气,把人拉出缝隙,卸去了麻袋,解开了手上捆着的绳子,还有那堵在阮静娴嘴上的东西。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顾笙平是担心的,慌乱的查看着这人的全身,只怕又哪里受了伤,这人会痛。
这人不做声,顾笙平更是急了,借着月光去看这人,怎奈这里太黑,看不大清楚,伸手去摸,指腹上带下来的,是一滴滴的温热“你别吓我,怎么哭了,说话呀!”
顾笙平是真的急了,怎奈,怀里突然多了一份温暖“你能别哭么,若是没大碍,咱们得先离开这里,说不定他们会回来的。”
“你说的没错,我们回来了。”高墙之上,月光之下,有两道身影,跳了下来。
顾笙平心中一凉,悔恨不已,怎么就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应该先跑的,真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你站到我身后,一会我说跑,你就朝着人多的地方跑。”
顾笙平把人护在身后,叮嘱着,阮静娴不出声,她便吼了句“听见了么!”
“听,,,听见了。”
阮静娴被吓得不轻,声音颤抖,光是听着,就让人心疼不已。
疤姐拼了,匕首反握在手上,这些日子她的身手敏捷了很多,她要用现世中拼命的那一套。
“跑!”大吼一声,顾笙平奔着那两个黑影冲了过去。
撕打中,疤姐吃了亏,手臂上,小腿上,都被对方的匕首划了几处,不过对面也不是完全的无损,这刀子都是奔着手筋脚筋去的,每一下,都是特别的用力。
刀划进肉里的那一刻,疤姐能感受的到,割到了筋的快感。
反手刀改成正手刀,疤姐应着刀而走,在锋利的匕首划过大臂的那一刻,她手中的匕首,直插进了那人的胸膛。
一个倒下了,顾笙平拔出匕首,发疯般的继续扑向了另一个男人。
男人吓得不轻,他没想到这人会如此的拼命,疯狂的躲闪下,脚下绊到了什么,身子突然失了重心,一歪,只觉脖子处凉凉的,还很痛。
顾笙平抓住了机会,匕首划开了那人的动脉,鲜血四溅,弄了她一脸。
再看倒下的男人,顾笙平笑了“活该,人家木桶在那躺的好好的,谁让你脚欠了,这下好了,现世报呀。”
跌跌撞撞走出巷子,突然有人撞进来,顾笙平好生气,却又好开心“不是让你跑的么,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你是不要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