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平故作恼怒模样,把举了半天的勺子又放回到了碗中,回过头,给杏儿与刘妈使了个眼色“你们出去,我要与夫人好好谈谈。”
“姑爷,小姐身体虚弱,再经受不住您的打了,您不能呀,,,,,,”
往日,只要顾笙平一命令下人们出去,就一准的没好事,总会变着法的虐待阮静娴一番,羞辱算是好的,动手打骂,那是常有的事情。
刘妈会有此反应,也是再正常不过。
杏儿会意,拉扯着把刘妈哄骗了出去“刘妈,你放心,我家少爷真的改好了,不会再为难少夫人了,你就放心吧,听话,跟我出去,早饭我都弄好了,咱们去吃饭。”
杏儿手脚麻利,把人拉出去,反手关门,动作那叫一个娴熟。
“那个,静娴呀,咱们谈个条件如何?”
如今屋内没了他人,顾笙平可以把话说的更直白一些“我要与你谈个条件,若是成了,我还你自由,一封休书,一份承诺,绝不再为难于你,如何?”
这话听在阮静娴耳里,则又是新一轮的折磨,这人怕是又有了新的龌龊想法,又或者,是公主又想出了什么虐待她的法子,二人串通一气而已。
谈什么自由,不过是诓骗她的话罢了!
阮静娴习惯,也有准备,被折磨了半年,生死早已看淡,这辈子名声早被顾笙平给毁了,如今落得这般处境,死了,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阮静娴释然,浅浅笑意蔓延开来“说吧,这次又想了什么花样,我没权利拒绝,你又何必假惺惺的在这扮好人。”
看这架势,好好说,似乎是行不通了,顾笙平倒不如顺着阮静娴的想法来,待得看到了自己的诚意,不必在这苦口婆心说那么多,来的简洁。
“好,既然你知道,那就乖乖的听话,来,先把这碗粥吃了”
勺子在此举过去,这人还是没有张口的意思,紧锁的眉心,反复打量着面前的勺子“我不吃,没胃口。”
“你是怕,这里有毒?”顾笙平试探了句,还别说,阮静娴还真的有了异样的反应。
“放心,这里没毒,我要是把你毒死了,可是会吃上官司的,太子与二皇子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与其说空话,倒不如自己先来上一口,以证清白。
吃的香甜后,再弄一勺,送过去。
顾笙平还一副她不吃,就无法继续下去的意思。
只是吃饭,这可比挨打来的简单,虽然阮静娴此时真的没有胃口,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热乎的饭菜了。
打从她进门,顾笙平就没给过她一顿好饭,阮静娴平日里吃的,都是一些剩饭剩菜,要是能吃的上他顾笙平剩下的,还算是好的。
大多的时候,都是下人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更过分的也有过,那是顾笙平亲手端来的,馊了的泡在冷汤里的馒头。
阮静娴妥协,这半年间,她什么没经历过,不就是喝粥么,依了便是,张开口,把送到面前的莲子粥喝进去。
一勺,两勺,三勺,顾笙平喂的正开心,突然阮静娴开始剧烈的咳嗽,看样子难受极了。
“怎么了,你没事吧?”
顾笙平以为是吃呛到了,便靠近去拍阮静娴的后背,哪成想,这刚一靠近,她就吐了,吃下去的几口粥,是一点都没浪费,全都喷在了自己的身上。
压火气,压火气,顾笙平心中默念着。
这是多大点事呀,想她疤姐在现世中看场子的时候,也有员工吐她一身的时候,那味道不是比这更难闻,更恶心,这白粥简直好太多了。
阮静娴下意识的在躲,虽然动作很小,还是被顾笙平看在了眼里。
不能加深女主对她的怨恨,这嘴角的笑容,还得继续保持着“没事,没事,衣服脏了而已,不要紧的,我去换一下。”
顾笙平还是把刘妈唤了进来服侍,她回去,重新换了一套衣服,看着杏儿憋着笑,更是叹气“你家主子之前做的那都是些什么事呀,吃个饭而已,看把她吓的。”
“少爷,要想挽回少夫人的心,你这条路,可是要很长呀,任重而道远呀。”
重新换好衣服,顾笙平回去的时候,刘妈正在一旁抹眼泪呢,床榻上的人还闭上了眼睛“这怎么了,吃个饭,怎么又睡着了?”
“姑爷,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这粥里到底放了什么,我们家小姐吐过之后,人就昏了过去。”
刘妈老泪纵横,怒气冲顶,却不敢大声斥责,能说到这般,已然是她的极限了。
顾笙平急忙上前查看“这怎么说的,这粥我还吃了呢,她这怎么”人的确是晕了过去,眼下只好让杏儿去请郎中。
经过检查,人晕厥不是因为喝粥,而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昨夜的毒打,体力不支,才昏厥过去的。
花了钱,开了药,顾笙平给了银子,熬药的事情就交给刘妈去办了。
坐在床榻边守着,顾笙平这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md,人都瘦成这副模样了,难怪会晕倒,顾笙平真tN的不是人。
人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这里的时间她不会算。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通通的说出来,我再找郎中给你看。”
醒过来的阮静娴没有力气,连手臂都不想动一下,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那是讨好的笑容?怕不是她眼花了吧!
虽然很是惊奇,不过看在阮静娴眼中,这人就便是笑的再好看,也是让人生厌。
顾笙平是王都有名的纨绔,行事乖张,吃喝嫖赌,无一不精通,尤其是他在青楼的名声,更是响亮,那些风尘女子都称他为俊俏小相公。
阮静娴在没嫁进顾家之前,也是知道这些的,故而,又怎么会这人生出一丝丝的好感来。
“没事,不劳你费心。”阮静娴寡淡的说着,扭过了脸,看向了床榻内侧。
“又说傻话,你是,,,你是我的夫人呀,为夫的自然是要处处为夫人着想的了。”
这么说话还真别扭,想她疤姐可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这么文邹邹的,真不是她的性格。
还有这句夫人,绕的她差点没闪了舌头,这叫什么事呀,命苦,命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