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方不方便问你一个问题,我刚才看你们几个人的长相,我觉得你们家最小的这个孩子,好像跟你们不是很像,你是觉得我问的问题比较冒昧的话,不回答也是可以的。”孟建国听完她们两人说的话,仔细观察一下她们三个人的长相,觉得刘景的妹妹跟他们几人好像不是很相像,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刘景的妹妹听到孟建国问的话,看一下自己母亲,见她没有阻拦,才缓缓开口,“你真正想问的,应该是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吧?我实话实说,其实我是我养母他们战友的私生女,后来我养母她战友,也就是我生母出了意外,去世了,临终前她将我托付给了我养母,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因为我养母才生下哥哥不久,把我带回去的时候她对外宣称她生的是双胞胎,只是之前没有检查出来,因为当时医疗条件也比较落后,没检查出来双胞胎也很正常。所以大家也就相信了,后来我长大了,长相越发不像他们,我们就搬到县城里面去住了,只是时不时地回老家,看看哥哥会不会已经回老家了。想不到的是过了这么多年,我们才在青城这里找到了哥哥。”
孟建国听到刘景他妹妹说的话才明白,当初为什么刘景的母亲会选择先去找小姑娘,而不是去找他,因为这个小姑娘是她战友的遗孤,有可能这小姑娘就是她的战友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血脉,为了保全自己战友的孩子,才会去选择先去找小姑娘,而不是先找在那个年代看来很是重要的唯一的儿子。
虽然说他还是敬佩肖燕,能够这么看待自己战友的遗孤,但是他无法理解,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保护自己孩子难道不是天分吗?而且明知道人多手杂,还有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为什么还要带着孩子去看那什么所谓的杂技团表演。
身为刘景的岳父,孟建国还是很喜欢刘景的,刘景差不多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而且刘景这人品行确实也还不错,所以他想要为刘景鸣不平。
“肖燕女士,我想问你个问题,请你正面回答我。既然当初明明只有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明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可能会遇见很多意外,为什么还是选择带着三个小孩去看杂技团表演?而且在我看来,你一个人根本照顾不好三个小孩,你也不用跟我推辞,说什么去看杂技团表演都是三个小孩吵着闹着一定要去的,我不相信你作为一个成年的大人,并且在他们眼里是很有威信的母亲,你当时都不想着为了他们安全着想,做出个更适合当时的情况决定。今天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刘景对他人诉说他小时候遭受过的那些事情,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们在跟刘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我们表现出的是那样的警惕,是那样的不信任。所以肖燕女士,请你正面回答我,到底是为什么?”
“孟先生,可能在你们男子眼中,作为母亲跟你们作为父亲是一样的,在孩子面前都是非常有威信的,说什么孩子就能听什么的,但是对那时候的我来说不一样,因为我跟我先生经常在外忙碌,那时候我跟我先生才退伍回家,家里根本没有什么比较赚钱的行当,留给我们的只有退伍的时候,部队给我们的退伍津贴,今天我们能用的只有那些。但是我们要负担起三个小孩的成长,用钱的地方很多,所以那时候只能我先生他去外面,打点零工赚点钱,还能勉强维持我们一家五人的生活,更不要提那个时候我还生着病,每个月都需要一大笔的药费,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带着三个小孩。”
“至于当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本来像往常一样,带着他们一起上街赶集,因为村里面的小孩很多都已经去街上赶过集,看过杂技团表演了,那天是杂技团表演的最后一天,几个小孩都吵着闹着去看杂技团表演,我实在拗不过他们,我本来是想着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带着三个小孩看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所在的地方也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我本来是想着带着他们退出去另找地方的,谁知道那时候杂技团的表演开始了,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挤出人群,所以我只能叮嘱几个小孩,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谁知道就是这么个决定,导致小景被人拐走了。”
“我也不想一个人带三个小孩的,我也不想遇到这样的事情的,但是没有办法,为了生计我们只能一个大人出去赚钱,我负责在家看着三个孩子,而且如果是平常的话,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几个小孩都挺听话的,我那天其实也存着侥幸心理,放松了警惕,结果就是这样才造成我们母子分离这种局面。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所以我这次来是想着如果确定他就是我儿子的话,那属于我的那部分遗产,我都将交给他,至于我女儿她们,在我先生他名下的遗产都将是这两个女儿平分。”
“所以能不能请孟先生你帮我们劝劝小景,如果在dNA结果出来以后,确定他就是我们的亲人的话,能不能让他接受我们?不瞒你说,其实我已经时日不多了,年轻时落下的病根没办法医治,后面又是不断地在外奔波,经常断药,所以小病也拖成了大病,在我死之前能够再见到小景,已经是万幸了,我也不奢求他能够承认我这个妈妈。要是他不认我的话,也没有关系的,只要他肯接受我的遗产,在我百年之后,能够在我坟前给我烧点纸钱,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毕竟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亏欠了他许多,我也没有办法弥补他童年所遭受的苦难,只能在经济上弥补他一点。至于遗产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我家里面其他人都商量过了,他们都表示没有异议,所以还希望孟先生你能帮帮我们。”
孟建国听到肖燕说的话沉默了,内心无比纠结,一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同事的养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婿,一边是苦苦找寻自己儿子30年,最终却在病重,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时候,才找到自己儿子的母亲。嗫嚅半晌才开口,“这件事情决定权不在于我,在于他。接不接受你们,我也不好干涉他的决定,毕竟受到伤害的不是我,是他。我能做的,只有在你们之间好好斡旋一番,看你们之间能不能缓和一下,最起码双方坐下来好好谈一下相关的事情,不要再出现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