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银子!”风灵儿沉声说道,反手拿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金块在那伙计眼前一晃。
那小伙计有点惊讶,微一愣神后即恭敬地点头哈腰,引着风灵儿走向柜台。
柜台里除了一个精瘦的账房先生外还有两个伙计,风灵儿看这个柜台也是高高的,自己穿着木屐也看不到柜台里面。
那个小伙计走到帐房先生跟前,隔着柜台说了两句话,帐房先生就招手让风灵儿上前来。
小伙计急忙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柜台外,风灵儿见状纵身一跃,轻飘飘地站在椅子上,发现这个高度正好可以平视账房先生。
小伙计看她有如此功夫,面上不由又多了些许尊敬之意,账房先生也笑看着风灵儿道:“这位公子,您想拿金子兑银子?”
“嗯”,风灵儿点点头,也不说话,伸手亮出那颗鹌鹑蛋大小的金块递给账房先生。
那账房先生接过金块看了片刻,用手捏了几下,看着风灵儿说道:“这位公子,您这块黄金不错,一两金子兑给您十两白银,您看如何?”
十两?
风灵儿心想:“尖嘴猴腮的人果然狡诈,一两金子就少给二两银子,真是奸商啊!这样看来玄帝庙镇那个钱庄的胡掌柜还是很厚道的。”
“十两太少了,我以前兑过十五两。”风灵儿淡淡地说着,伸手把那颗金蛋子从账房先生手里拿了过来。
“十五两?小公子,哪能兑那么多?肯定是有人讨好您,才给十五两。”
那账房先生看着风灵儿转身要走,急忙说道:“要不请小公子稍等片刻,我请掌柜的来掌个眼,能兑多少他说了算。”
帐房先生说完挑起身后的布帘子走进内室,风灵儿的感官异于常人,内室内帐房先生说的话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颜色赤黄,质地温软……是上上之品呐……”
少顷,布帘子一掀,那个帐房先生先走了出来,随后跟着走出一位三四十岁,身穿白绸长衫,手拿折扇的白净男子,那男子微笑着对风灵儿颔首说道:“是这位小公子吗?”
“正是”,账房先生说道:“小公子,这位就是我们掌柜的。”
风灵儿也不言语,只是把手里的金蛋子递给了那个男子。
那男子拿着那金蛋子看了一番,风灵儿看着他用手指搓了几下,那金蛋子竟然在他手中变成了一片金叶子。
哦?有这么软吗?风灵儿虽然知道这个金子有点软,却不知竟能被人一下子捏成这样,她心中不由得肃然起敬,此人必定武功不凡!
“明人不说暗话,您这黄金质地极好,一两兑给您十二两白银您看如何?如果您能拿得出一百两这种质地的金子,我就按每两金子十三两银子兑给您,不知您意下如何?”
“可以”,风灵儿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从空间里取出了两块肉包子大小的金块放在了柜面上。
柜台很高,挡住了风灵儿大半个身子,刚才接待她的那个小伙计此时又去招待别的客人去了,所以没人看清她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这两块金子。
看着柜面上如此大的两块上品黄金,柜台内的几人都有些动容,掌柜的男子立即示意帐房先生,帐房先生赶紧地拿起一杆大点的秤,把那两块金子和那片金叶子都放在了秤盘上。
“一百九十八两六钱!”账房先生声音微颤,又赶紧地低头去拨算盘。
“一共得兑给您两千五百八十一两八钱银子。”账房先生看着风灵儿,双眼放光。
因为知道玄帝庙镇那个福源钱庄是个贼窝,风灵儿想全部要现银,不想要银票。
但掌柜的说这个钱庄里现在没有那么多现银,风灵儿只得要了一千五百两银票,另外的一千多两都是现银,为了日后花的方便,从一两到五十两大小的她都要了一些。
“福源钱庄有几家分号?”风灵儿问道。
“全国各地共有五十六家分号,就是塞外和西疆也有几家,您手中的银票到各地都是通用的。”
白面儒生模样的掌柜温和地说道。
“嗯,多谢!”
风灵儿向那掌柜的男子微微点头致谢,然后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提着一个装满银子的包袱出了福源钱庄的大门。
她几个腾跃就脱离了那些人的视线,在一个僻静的地方进入了空间,立刻又折回到福源钱庄。
柜台后的内室里,帐房先生说道:“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大把金银傍身也不慌不忙。”
“公子哥?”掌柜的男子笑道:“也有可能是个女娃娃哟。”
“啊——!”风灵儿感觉自己和那个帐房先生一样吃了一惊,这个掌柜的眼力如此好!自己是哪里露出马脚了呢?
帐房先生立刻问出了风灵儿的疑问:“女娃娃?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戴着斗笠和面纱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且她的气息很是与众不同,还有那双小手……明明是个小女娃……”
风灵儿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急促了,这个掌柜的男子太厉害了!
如果天下的福源钱庄都是一家,日后他若是和玄帝庙镇的胡掌柜、陈麻子或庙里那个大和尚说起此事,那自己的身怀重金的事会不会暴露呢?
自己会不会将祸患带给爷爷奶奶、甚至全家人啊?
风灵儿正自懊悔间,又听那男子说道:“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被其他分号的人知道,这二百两黄金我会亲自带到京师,找文思院的窦大师打造成最精美的装钿之饰……”
风灵儿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随即催动空间,离开了福源钱庄。
找到一个卖卤肉的铺子,买了五斤熟牛肉,又到一个屠户的摊子上买了一个大羊腿,风灵儿忽略了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快速寻了个无人之处,驾驭空间迅速离去。
很快来到玄帝庙门口的集市上,风灵儿发现爷爷奶奶已经在等着她了,午时过后人们都陆续回家了,远处还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正在收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