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都是我混蛋,更是我家那凶婆娘造的孽,我们实在不是个东西!
阿闲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出手给我看病,从此以后,我就与那些欺负过你的刁民划清界线,绝对站在你这边,你说骂谁就骂谁……”
李七斤喊出要与其他村民分裂的时候,面容都有些扭曲,像一个走投无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亡命之徒。
命都要没了,还要面子与朋友干什么!
厚着脸来找许闲看病,李七斤是以一种绝地求生的心态来的。
更认真揣摩过,许黑心现在最想听什么样的话……
他家里的钱财大权,被膀大腰圆的悍妇七婶牢牢攥着,想拿出那么多钱去看病,简直是妄想。
七婶认为两个儿子都二十好几了,却还没有结婚,按照庆隆县的彩礼水平,他们掏空家底也就勉强能给一个儿子娶媳妇而已。
如果两人因为病痛,随便花去几个w,未来的儿媳妇都要悬了,真的没影了。
上次去县医院,给李七斤看肝病胃病花了一两万,已经是七婶最大的仁慈。
他的命,都要给儿子娶亲而让步!
“跟那些混账划不划清界线,我是毫不在意的。不过看在你洗心革脸、重新做人的决心上,我愿意出手给你看看!”
许闲看着李七斤卑微的表演,语气淡然,“不过,之前我说过的,你们找我看病,就那个价格!你已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但要买命的话,拿的出钱吗?”
“我时日不多?”
李七斤大惊,随即又有些庆幸。
许黑心医术通神,是得到过反复验证的,上千的牛崮镇乡亲在他这里恢复健康!
许黑心说我病入膏肓,那十有八九就是对的!
想到这里,李七斤脸色一狠,决然地说:“阿闲你放心,我刚签了搬迁协议,拿到一笔钱,我那狠心的婆娘都还不知道,所以看病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莽龙村有名的妻管严细叔,终于雄起一回,在小命面前,敢自作主张,拿搬迁发放的第一笔钱,来看病救命。
“开始发钱了?”许闲心里一动。
那代表腾村换鸟的计划,又跟着迈进了一步。
“那行,我先给你瞧瞧!”
许闲灵眼一开,在忐忑不安的李七斤身上,扫了一遍。
“病情很严重,肝硬化了,胃炎等也不容乐观!”
“肝硬化一项,我收你十万块,胃炎三万,头部神经问题五万……”
许闲每报个数,李七斤都明显脸皮剧烈扯动,肉痛得不行。
“看在你决心重新做人的份上,打个折,一共十六万,先转账再治疗!”
许闲散去灵眼,淡然随意地看着一脸肉痛的李七斤。
见李七斤还在纠结,他敲了敲桌子,冷笑地说:“我都说了,这是你买命的钱!你如果觉得价格高了,可以去找省市大医院,看他们就治疗你这一个肝硬化要多少钱!”
许闲也没有想到,李七斤的肝硬化转变这么迅猛,病气浓郁,竟已经是严重晚期。
他不出手的话,李七斤顶多还有一年可活!
加料过的肝病病气,相当厉害。
从李七斤这里,就可以想象李石生、李三金等其他村民的肝病情况,现在有多严重了!
那些恶民,不来许闲这里看病,而是去大医院看的话,除非花几十万立刻换肝,否则进一步恶化,一年左右都要呜呼哀哉!
病来如山倒,就是这个道理!
但好的肝源,凭什么优先照顾这些莽龙村的村民,去大医院也得排队等!
“好!我现在就信阿闲你一个人的!”
李七斤被许闲的话吓到了,终于决定,转账付钱,挽救小命。
能做这个决定,那也是李七斤打听过其他村民情况的结果。
“那个软蛋太监、头顶流脓的李贵仁,前几天梅半仙看风水都没来,原来是肝病爆发,已经跑去省里医院救治了,听说换个肝就要几十万,还得等肝源……”
想到李贵仁那软蛋的衰样,李七斤心情都好了许多。
乡村刁民,连生个病都喜欢比,李贵仁比他李七斤病得更重更惨,还是软蛋太监,这让李七斤莫名找到些心理优越感。
在某种程度上,莽龙村软蛋细叔,竟然站在了上风,可以蔑视地俯瞰村里曾经的霸主李贵仁!
李七斤付账后,许闲这才起身在其身上拍打一遍。
一通拍打,让李七斤顿时有病痛立刻远去的舒泰之感,那蜡黄的脸色都变得红润了不少。
“阿闲,不愧是神医,我感觉现在就好了大半!”
李七斤啧啧称奇,大声称赞,越发地谄媚讨好。
甚至内心有点悔恨,早就应该来许黑心的,说不定病情轻点,还可以便宜几万块!
都是县里庸医误我!
“嗯,先一边排队喝药汤,喝上三天药,今天诊断出来的病,就都好了!”
许闲摆摆手,如拂尘埃,让李七斤一边去。
他心里冷笑:今天的病是好了,但刚才手一抖,本神医又给你加了一道血液病气……
如果李七斤光说不练,不拿出实际行动,洗心革面,发自内心地忏悔,并从此成为他许神医指挥棒下硬怼莽龙村其他恶民的先锋,那其身上的毛病就难好个彻底。
镇上安置区那么近,许闲没事去转一转,播散个病气什么的,不要太容易!
绝对要教会刁民们怎么做人!
除非一个个的,都学李贵仁、李志高那些村里有钱人,搬到县里甚至市里去住。
远离莽龙村与牛崮镇,不要在许神医眼皮底下跳腾,否则好日子还长着呢。
李七斤满心欢喜地退下。
后一位是李梓瑞了。
这位年纪轻轻得了死精、严重肾衰与肝病,已经抑郁一段时间了。
严重肾衰竭之下,都已经不举了。
与小媳妇谢婷的新婚蜜月才过去多久,从上个月的炮.火连天,到现在的萎靡不振,李梓瑞觉得自己就像迷失在噩梦中一般。
还好,前面有李七斤“打样”,让李梓瑞重新燃起对美好生活的期待。
这位今天刚二十岁的年轻村民,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畏畏缩缩地走到许闲诊桌前。
“闲哥,请您帮帮忙,我这么年轻,就已经不行了……”
李梓瑞说出这话,眼神都带着丝丝的绝望。
其内心的抑郁,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