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云兮也极为纳闷,这是闹哪出?
他对自己哪来那么深的感情?这人莫不是疯了?
圣上点头应允。
随即云兮就被人拉下去验身。
过了半炷香,验身的嬷嬷就来禀告。
顾子铭得意的扬起脸,这下云兮终于是他的了。
上辈子自己跟云兮一辈子没有好好相处过,这辈子说什么也要在一起。
上辈子是自己骗她成婚,成婚之后她不信自己,还发现了自己的外室。
这辈子自己早早将外室打发了,只全心全意跟她在一起,他是真的喜欢她,他还想跟她度过一生。
关于那些不愉快的,自己不在意,这辈子肯定不会了。
以后就是她们两个和和美美度过一生了。
顾子铭的脸色愈发得意,他很快就可以带走她了!
嬷嬷走到殿前,跪了下来,清晰的话响彻大殿。
“回陛下的话,云姑娘左胸下没有痣,乃是一朵梅花。”
正在得意的顾子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不可能,我…”
云兮走了出来,已经收拾妥当,她头上还戴着萧逸送的钗子,萧逸看见她一瞬,就软了神色。
“陛下,臣女揭发顾大人买通臣女身边奴仆,故意散播臣女身体特征,以此来污蔑臣女名声。”
云兮跪了下去,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圣上皱眉。
“可有证据?”
云兮点头。
“有,顾大人收买的乃是臣女的梳洗丫鬟秋菊,秋菊已经供认不讳,证词连同顾大人收买的银票一同交了出来。人证物证证词皆在殿外。”
圣上一个眼神,旁边的大太监扬声喊了一声。
“传人证丫鬟秋菊。”
不多时,秋菊就被带了上来。
秋菊头也不敢抬,连连磕头。
“是我鬼迷心窍,收了顾大人银票,小姐饶命,夫人饶命,老爷饶命…”
物证跟证词被呈上去,罪证记录清晰,圣上看了一眼。
“顾子铭。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子铭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她怎么可能?
明明是个痣,怎么变成梅花了?
看着萧逸跟云兮气定神闲的模样,顾子铭一瞬反应过来,指着二人。
“你们…你们…不知廉耻…”
萧逸磨了磨牙,冷哼一声,话语中带了威胁。
“顾大人休要再胡说八道,本王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顾子铭还能怎么样,知道大势已去,上一辈子的事又没法说出来,顾子铭连忙低头。
“圣上,臣一时糊涂…”
云兮又接着开口。
“顾大人,还没说完呢,别着急认罪啊!”
顾子铭一愣,随即看向云兮,云兮脸上露出笑,头又磕了下去。
“陛下,臣女控告顾大人草菅人命,顾大人养了一外室,外室怀上顾大人孩子之后,顾大人喜新厌旧,将这怀了孩子的妇人赶尽杀绝,虎毒还不食子,这等子连自己亲生骨肉都杀的人,简直猪肉不如!”
圣上脸色正了正,那边的顾子铭脸色已经惨白。
圣上一个眼神,大太监又是一声。
“宣顾大人外室进殿。”
一个看着刚刚被简单收拾过的女子,捂着还不明显的肚子走了进来,看到顾子铭,竟一个健步过去,飞快的给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整个大殿的人都震惊了。
“老娘陪了你三年,今年老娘好容易怀上你孩子,你可倒好,居然要杀我?那是你亲骨肉,你怎么忍心!”
顾子铭明显慌了。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送你回乡,哪里就要杀你了?”
顾子铭这辈子重生的晚了,已经跟这外室有了首尾,他无可奈何,只得将人送回乡下,但是绝对没有要杀她!
顾子铭看向一旁的云兮,气的牙根都是痒的。
上辈子的她手段了得,这辈子的她仍然不觑多让。
两辈子都栽一个女人身上,顾子铭冷笑出声。
“云姑娘,这手段真不错。”
云兮笑着回了。
“比不上顾大人诡计多端。”
坐在上首的皇上显然没了耐心。
“顾爱卿,可还有话要说?”
顾子铭深深看了云兮一眼,低下了头。
“臣冤枉。”
皇上威严,声音在大殿里回想。
“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冤枉?来人,收入大牢。”
顾子铭就这么被带走了?
皇上看着台下四人,声音不算和缓。
“你们回去吧,云家姑娘也回去,几日后便是大婚,莫让损了皇家颜面。”
“臣告退。”
“臣女告退!”
“儿臣告退。”
出了门,温青宛就没收住,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云兮不躲不避,准备受了这一巴掌,却被人拉了一把。
萧逸将人拉到身后,目光沉沉。
“夫人,今日的事已经过去,父皇刚刚已经提醒过,夫人是不把父皇的话放在眼里?”
温青宛哪里敢。
还是云丞相上前说好话。
“殿下,夫人糊涂,小小妇人哪敢藐视权威?还望殿下恕罪。”
萧逸冷声开口。
“还劳烦云丞相替本王好生在养五天,本王不想听到什么不愉快的事。”
云丞相只得点头。
憋屈的很。
明明是自己女儿,变成了替别人再养几天,哪里说理去!
坐上了马车,温青宛气的不行。
云兮乖乖的跪了下来。
“娘。”
温青宛的手举了起来,却迟迟打不下去。
“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错!”
云兮垂眸。
“女儿知道。”
温青宛长舒一口气,闭了闭眼。
“什么时候的事?”
“女儿及笄那天。”
温青宛回想过去,一切都想通了。
顾子铭那天发难,所以萧逸才会那样生气,所以云兮当天晚上连夜出府…
“女儿只是自保。”
温青宛揉了揉眉心,咬牙切齿。
“秋菊这丫头,直接乱棍打死,至于你,为娘什么时候教过你,别人冤枉自己就要自己刨心刨肝的辩解了?别人冤枉你,你要把他的眼睛挖下来,让他自己看清楚!”
“这世道,对女子本身就不易,你活了两辈子,还搞不清楚这件事吗?”
云兮猛然抬头。
温青宛一顿,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云兮满嘴苦涩。
“娘。”
温青宛神色舒缓,深深叹了口气。
“别怪娘狠心,娘是希望你跟逸王在一起,他性子纯真,对感情至情至爱,但男子大都薄情,娘不想让他认为你身为女子不顾及男女大防,他会看轻你。”
云兮摇头。
“娘应该知道,萧逸孤单一辈子,萧逸不是这样的人,女人枷锁繁多,若自己再把自己禁锢住,一辈子活在规矩里,没有肆意快活,哪又能安乐一生?男人若真喜欢一个人,不拘封建教条,喜欢就是喜欢,若是因为这些规矩不喜欢这个人了,那说明,这个人不是真的喜欢,他喜欢的只是教条下的人。”
“萧逸不是这样的人,他喜欢的是我,不是规矩下的我,而是完整的我。”
温青宛长叹一声。
“难得你如此清醒,到底是娘错了。”
云兮摇头,将头抚在她膝上。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您在用您的方式保护女儿,女儿不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