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知道她的名字和容貌，难道是从前妙元界的故人？
但她完全不记得这张脸啊。
最后，她只能缓缓道：“你是……”
“我是你……我是……我是……褚尚啊……”他终于从牙缝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林若萱愣了一下，微微抬起眉毛，那表情，似乎有些错愕。
褚尚？
她掌门师伯？
她璇霄宗的宗主？
她仔细打量着这张脸，很快，那张脸的五官就与她记忆中的褚尚逐渐吻合，这感觉……好像是她褚尚师伯突破后变年轻了？
她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她身边的人上前来，道：“四小姐，您真的认识？”
林若萱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始了演戏，她假装头疼的样子，揉了揉眉心，道：“我不知道……”
这人都说名字了，怎么还能不知道呢？
他们看不懂，褚尚也看不懂。
倒是有人问：“四小姐，您怎么了？”
“突然有些头疼，先回去吧。”林若萱道，顿了一下，她又说，“把他也带上。”
众人有点不明所以，不过这既然是林若萱的命令，他们还是照做，反正不过一个散仙而已。
这时，那个小门派的人却忙道：“四小姐，这是我们的私事……”
“？”
林若萱皱眉看了他们一眼，那些人瞬间打了个寒颤。
同为散仙，林若萱那眼神，却如同九幽寒狱一般渗人。
“你们的私事，比我的私事重要？”
她这么一问，那些人立刻不敢说话了。
林若萱轻轻挥手，她的人立刻把褚尚架起，跟她回了九方家的据点。
九方家的据点山坡上，林若萱假装自己头疼，蹲在树下默默思索。
当初妙元界飞升之人不在少数，按照计划，他们飞升之后都会降临在固定的地方，有众多势力等着排队邀请。
她褚尚师伯好歹也是他们璇霄宗的掌门，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年轻的时候怎么说也是天才级别的人物，而且还有千年当掌门的经验，这怎么在这儿受人欺负？
那她掌门师伯在这儿，各位老祖呢？云清师伯，裴盛师伯？还有尘曌又在哪儿？
其他人把详情给九方陵说了一遍，九方陵看着褚尚，同样不理解，这人平平无奇，怎会认识林若萱？
愉欣走到林若萱身边，道：“四小姐，您没事吧？”
林若萱抬起头来，摇了摇头，对她道：“愉欣，刚刚我带回来的那个人，他有说什么吗？”
“他说，他是跟小姐在玉离湾历练时认识的，当时有过一次合作，就没有见过面了，并不知您的身份。”
好啊，她褚尚师伯果然是明白人，这都不需要她干什么了，就把戏先给她演满了。
林若萱故作思索的模样，然后道：“你去把他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是，小姐。”
两人一见面，褚尚立刻对林若萱眨了眨眼睛，那仿佛是一种暗号。
林若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还没说什么，旁边的人就猛拍了一下褚尚的头。
“你什么胆子，敢对我们四小姐抛媚眼？还不赶紧把头低下。”
褚尚：“……”
林若萱：“……”
她刚觉得她师伯聪明呢，结果现在就给她来了个“眉目传情”。
“好了好了，你跟我进来吧。”
林若萱指了指褚尚，连忙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小棚，然后开启了阵法。
林若萱用手指点了点挂在他们头上的一堆夜明珠，里面突然如同日照。
这下，褚尚又对林若萱眨了眨眼。
林若萱一愣，“师伯，您眼睛出了问题吗？”
听到林若萱叫他师伯，褚尚总算松了口气，“什么叫我眼睛出了问题？我这是分不清你是不是在演戏，林若萱，你怎么就成了九方家的四小姐了？”
“这个……说来话长。”
林若萱将当初之事跟褚尚说了一遍，听完以后，褚尚一脸说不出来的滋味，林若萱这经历，倒也算忐忑，但又有点因祸得福的感觉。
真不愧是她啊……
“那师伯，您怎么在这儿？”
“我当然是来找你们的啊。”褚尚道。
“之前我们飞升上界，本来大家都好好的，进入飞升通道前，我还看见云清对我说，她先走一步。”
“结果没想到，到我飞升的时候，突然震了一下。”
“？？？”
“震了一下？”
“不错，当时的飞升通道好像错位了那么一下，我就直接撞进了另一个空间通道，索幸那个通道也挺稳定，不过就是那个腰给我拧的哦……”
“倒是也没啥大事……唯一的大事就是，没人接我，我说我是从下界上来的，也没人信。”
“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碧灵仙泉这边有文殊仙兰的花瓣现世，以为是你们，所以特意想办法过来的，不过现在照你这么说，你也是这么找过来的？”
两人就这么望着，林若萱沉默了一下，道：“……是啊。”
“……”
算了，虽然有的事跟他们想的不一样，但他们两人的相遇，这也算是出乎意料了。
“那师伯，你是为啥被人欺负？”林若萱又问。
褚尚道：“因为我少，他们人多呗，明明是我先发现的灵药，他们定说是他们的，对了，他们是三千门的人，你现在是九方家四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给我做主。”
也真是难为她师伯了，一大把年纪，掌门都做了几千年了，上了仙界还得跟别人抢一株灵药。
不过想来，那飞升通道里的震动，应该也是因为她和贺兰绪，她褚尚师伯是真的倒霉……
“那师伯，你确定从通道里掉出来的人就您一个？您过来这一路上，有没有听说我师父他们？”
“这我哪知道，不过彦藏他们还没达到飞升条件，落在仙界四方，就算听说了这个消息，只怕也很难过来。”
确实，他们这才来仙界多少时间？褚尚算是好运，落在了离碧灵仙泉不远的玉离湾，她师父师兄们还不知在什么地方呢。
“林若萱，话说以后你打算怎么办，你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假小姐，虽然现在与九方家达成了协议，但九方家是何等势力，你这么做，很危险的。”
“我这不是在走一步看一步吗？”林若萱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