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屈暮歌像全然没有感觉到杨老师的焦虑一样，自由的在冰上熟悉。
她真的很适合冰上。
只要她穿着冰鞋，哪怕她没有穿着精美的考斯滕，哪怕她只是穿着最普通的校服。
她依旧看起来像是自由的雪花，不受限制，在冰上自由的飞舞。
屈暮歌一遍一遍的踩点，提前熟悉冰面，熟悉她待会要做的动作。
一遍一遍尝试高难度的几周跳。
仿佛每一次冰刀砸在冰面上的感觉都能让她真切感觉到这个世界真实。
杨老师的紧张也在屈暮歌一遍遍挑无可挑的动作下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欣慰。
他真的觉得屈暮歌太适合走这条路了。
而李佳怡最初还只是打算拍一点简单的照片。
因为她以为屈暮歌只是来简单的熟悉场地的。
而且她初中毕竟也在一中，也是看过自打学校没有了花滑生之后的开幕式。
虽然盛大，也足够的好看。
但是并没有多么像正式比赛的那些专业选手一样美的令人捂住嘴巴不舍得发出声音惊到比赛的人。
所以她最开始只是抱着相机，时不时的抓拍。
但是随着屈暮歌在冰上一个又一个动作的飞舞，一个又一个高难度动作的连贯，李佳怡的嘴巴无意识的张大。
然后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之后，就是立马打开相机开始摄像。
她尽可能的追着屈暮歌拍了一遍又一遍。
最初的她还不能很好的追上屈暮歌的动作。
屈暮歌的动作优雅又富有力度。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张合有度。
上一秒她还犹如一只脆弱的蝶，下一秒她仿佛就变成了展翅高飞的鹰。
屈暮歌就像不知疲倦一样一遍又一遍的熟悉待会的动作。
而杨老师也在边上一遍一遍的看着。
李佳怡握着相机，从最初的只能追上影子，到后来屈暮歌的动作可以占满整个摄像头的画框。
她的动作最终被摄像头完全的记录下来。
这个过程有多久？十几分钟？几十分钟？还是一两个小时？
在场的三个人没有人知道。
因为每一个人都在专注于屈暮歌冰上的动作。
直到快到八点了，杨老师才让屈暮歌停下。
学校的老师们开始过来布置现场了。
而第一批开场的人也终于坐着最早的大巴到了现场开始了彩排。
屈暮歌退下冰场，走向李佳怡。
李佳怡直到看到屈暮歌走向自己才好像回过神一样，大声叫了一句“啊！！！”
李佳怡的声音不算大，只引来周围的几个老师看向她。
但是李佳怡全然没有在意，她高兴的扑向屈暮歌。
“暮歌！你滑的也太好了吧！！！真的太厉害了，太漂亮了。不行，我被你的表演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屈暮歌只是温柔的笑，然后提醒她她的手机一直在响。
李佳怡还想拉着屈暮歌说话，但是她的手机无休止的开始吵闹。
没办法，李佳怡只能拿出电话接通。
成珂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你们在哪？我在校门口怎么没看到你们？我坐着学校的车来了，你们怎么办？”
李佳怡的声音瞬间从被打扰的烦躁变成了心虚。
然后李佳怡举起手，朝着刚进门的成珂挥了挥，电话里说“呵呵，我们已经到了好一会儿了。”
成珂昨天帮李佳怡带话给屈暮歌的时候，他本来想跟屈暮歌说他和他们一起去现场。
但是因为屈暮歌走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成珂最后也没有说成。
但是成珂想着，反正还有李佳怡。
他跟李佳怡说好了一起走。
只要李佳怡拉住了屈暮歌，那他也就不怕找不到人。
可谁知道，他一大清早跟着开幕式的大部队一起在校门口等校车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李佳怡和屈暮歌。
他打两个人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听。
李佳怡的手机原本是放在兜里的，但是她全神贯注的在拍视频，甚至为了摄像，特地把手机留在了屈暮歌的包旁边。
而屈暮歌的手机本来常年就不随身携带，有包放包，没包放兜。
因此屈暮歌自然而然也没有听到电话。
而且屈暮歌下意识对手机联系这件事，就没有一个非常大的依赖。
因为她总是觉得没有人找自己。
所以成珂的电话，不管打出去多少都了无音讯。
因此直到成珂跟着所有人踏进场馆的时候他的眉头都是紧皱的。
而这个时候，李佳怡也终于接起了电话。
但是他没想到他只是刚听到李佳怡的声音，就看到了她和屈暮歌在场馆的身影。
而屈暮歌额头的汗更是证明她已经在这里练了很久了。
成珂踩着步子朝两个人走过去。
屈暮歌不知道他们的约定，所以只是坐在椅子上 看着两个人。
但是看着成珂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的李佳怡却在成珂即将到面前的时候，下意识缩了脖子，闭上了眼睛。
成珂看到李佳怡那个没出息的样子也懒得跟她计较，直接越过了她走向屈暮歌。
成珂在屈暮歌身边坐下。
他的随身包放在屈暮歌的书包旁边。
“你们很早就来了吗？”
“嗯，早上六点多就到了。”
成珂挑眉，看来真的练了好一会儿。
“场地没什么问题吧？”
成珂没有问屈暮歌练得怎么样，也没有问她紧不紧张，更没有问她待会有没有信心。
他只是问她，场地有没有熟悉。
屈暮歌摇摇头表示没问题。
成珂得到肯定的答案，才终于舒出一口长气。
一路上对怕两个人没有能坐上车，被大部队丢下的情绪席卷了他。
尤其是当他联系不到两个人，哪怕找老师，老师也没有办法确定两个人的位置。
最后为了大部队，车还是只能按时出发。
那个时候坐在车上的成珂在想什么？
大概是在想，要是屈暮歌真的没有赶上车，给他打电话，他会怎么办？
他大概会打车去接她？
又或者是求着老师陪他跑一趟？
但是现在看到人乖乖的坐在场馆的长椅上，一路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此刻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