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珂和屈暮歌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屈暮歌去买了两碗杂粮粥，一碗给自己，一碗给了成珂。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全程无话的吃饭。
吃饭的时候，成珂忍不住去看屈暮歌。
虽然她吃的很快，但是她吃东西每一口都不大，而且每一口，她都会很认真的嚼半天。
好像她吃饭，是一件非常需要严肃认真的对待的事情。
等屈暮歌喝完最后一口粥的时候，成珂也适时的把纸巾递给她。
屈暮歌接过纸巾，看到成珂还有一些粥没有喝完。
成珂也注意到了她的空碗，不好意思的说“我下午的那顿还没有消化，所以有点吃不下了。”
屈暮歌不太在意的摇摇头，示意他没关系。
然后两个人就把碗送到了收盘子的大叔那里。
大叔本来就坐在最远的地方看电视，就是为了要是有学生来放碗，他能及时过来。
他看到屈暮歌和成珂，就忍不住关心起来“小同学，你跟着你哥哥来学校吃饭吗？
成珂看向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屈暮歌，然后连忙跟大叔解释“不是的叔叔，我们是同班同学。”
“啊，那小姑娘，你可要多吃一点咯。不要学一些人减肥。现在小姑娘根本都不胖的，长身体还是要紧。”
屈暮歌乖乖地点头应和下来“知道了。”
“哎呀，你们这个时候真好。”
大叔忍不住看着还年轻的屈暮歌和成珂发出感慨。
而成珂也怕大叔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连忙跟大叔道别，拉着屈暮歌走了。
到了分开的时候，成珂还想再跟屈暮歌待一会儿。
但是屈暮歌直接跟成珂挥手告别。
成珂叹了一口气，也只好举起手和她拜拜。
告完别，屈暮歌没什么留恋就直接往宿舍去了。
现在何文贞肯定没在寝室，她也刚好可以给老师打个电话。
成珂直到看到屈暮歌的身影上了楼，看不到了才笑了笑走了。
屈暮歌回到寝室。
果然，宿舍的灯都没有开。
何文贞估计还在教室学习。
屈暮歌拿出自己的摁键手机，然后在那个只存了为数不多电话号码的电话簿里面找出了老师的名字。
屈暮歌坐在椅子上，她的手下意识攥紧。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那边老师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是暮歌吗？”
“是我，老师。”
“老师知道。你在那边好不好呀？怎么给老师打电话了？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老师明明年纪不大，现在可能也就三十多岁。
但是每次跟屈暮歌打电话时，她的语气却总像大人在哄小孩一样。
“没有。这里人都很好，没有什么人欺负我。”
“要是有，你就告诉老师。老师肯定去给你找他们算账。”
屈暮歌攥紧的手松了一松，然后她跟老师说“我明天要给学校滑冰开场。”
老师听后愣了一下，然后很遗憾的说“真是可惜了，老师不能去看。”
老师在带屈暮歌的时候，就知道她会滑冰。
她也有想过给屈暮歌介绍这方面的老师。
但是屈暮歌说自己不想再学花滑了，而且她的学习成绩确实非常好。
所以老师才专心培养她学习。
但是老师也没看过屈暮歌滑冰，所以她的语气里带着遗憾。
听到老师语气里不经意传来的遗憾，屈暮歌抿着唇说“我同学有手机，我到时候拜托她们给你发邮箱。”
“诶，好，好，好。”
老师连说三声好。
第一声是惊讶，第二声是欣慰，第三声才是真的好。
她自从屈暮歌买了手机之后就很少跟屈暮歌打电话了。
都是屈暮歌自己定期打电话回去。
之前她打的勤是因为怕屈暮歌一个小孩子在那边学校受欺负，所以经常打电话给那边的老师。
但是屈暮歌有了手机之后，她就打的少了。
一是因为该敲打的都敲打玩了，二也是因为屈暮歌的成绩被全校的老师都认同了。
所以没有她的保护，他们也会一定程度上保护屈暮歌的。
而且老师也发现，屈暮歌不是一个很会跟长辈撒娇的小孩。
她跟屈暮歌打过的很多次电话里，很多时候，沉默的时候要超过她们说话的时间。
但是屈暮歌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哪怕只是沉默也无所谓。
所以很多时候的话题都要老师来找。
但现在只是刚到这里一个来月，屈暮歌就已经会主动打电话给她说自己的事。
甚至还会主动提出给自己发视频。
她真的觉得很欣慰。
老师的眼眶红了，但是语气上她还是尽量平淡的关心“你在那边适不适应啊？有没有什么需要老师给你寄过去的东西？”
“都适应，这边什么都能买到，没关系的。”
“好，那就好。”
电话一时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老师不想让屈暮歌尴尬，就想着先结束电话。
但是她刚准备开口，屈暮歌突然说“我在这里碰到了路新。”
“路新？”
“嗯。”
“他前段时间还联系我了，我没想到，你们能在一个学校。”
“他找你了吗？老师。”
“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我的电话，跟我聊了好一会儿，还说他现在在省一中念书。对了，他说过的，我忘了。你们现在是？”
“他高二，我高一。”
老师听到这里就温柔的笑了笑“之前啊，他上初中你才小学。结果几年过去了，他高中你也高中。你要是再跳几级，他都要叫你学姐了呢。”
老师说话里带着笑，屈暮歌却突然认真的问老师。
“老师，如果我真的再跳级了呢？”
“嗯？”
“没什么。”
李老师握着手机，稍微冷静了一下“暮歌，现在是又有跳级的机会吗？”
“也不算吧。只是有可能。”
“你想吗？”
“什么？”
“暮歌，你想跳级吗？你想要现在的生活还是跳级之后的生活？”
“这重要吗？”
老师被屈暮歌的话，问的一愣。立马就说“这怎么会不重要呢？你想要什么才去做什么？如果现在的很好是你想要的，那未来的好要不要也是未来的事。可如果现在的不是你想要的，那你去未来试试，也不是不可以。所以，现在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