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暮歌送完手链,回到自己的宿舍。
她坐在自己床旁边的小桌子上,手里拿着一张表格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学校因为她的年纪小,所以给她安排了条件比较好的双人间。
还特地给她找了一个性格很好相处,也比较会照顾人的室友。
不然本来这么好的宿舍,按理来说是轮不到那个女生的。
何文贞看到自己的室友这么晚了还在发呆,就主动走过去提醒她。
“你是不是还没有洗漱啊?你快点去吧,省的没有热水了。”
“哦,好,谢谢你啊。”
屈暮歌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给对方道谢。
“不客气的。”
屈暮歌思考的时间被打断,索性决定不想了。
低头就把表格收进了抽屉里,决定眼不见为净。
等她洗漱完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室友在抓耳挠腮的写题目。
她这个室友成绩不是很好,就在她们楼下那一层。
一中的分班因为不允许存在考成绩分班的情况,所以是按照成绩阶梯分班的。
也就是按成绩排名,一个班一个,然后依次交叠的轮替过来。
这样每个班的成绩都不会差很多,教学资源分布上也会平均,也就没有什么教学资源倾斜。
因此来避免,有人来走关系要进好班的情况。
“你,在做题吗?”
屈暮歌本来打算休息了,但是看到她做题做的实在痛苦,还是主动问了一下。
“是啊,这个题真的好难啊。你说这题怎么就这么难啊?你们班学到哪了?”
何文贞满脸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她写题目的附近,连屈暮歌都能看到一些清晰可见掉落的头发。
屈暮歌走过去,发现跟自己班上的进度差不多。
但是比起她自己的进度是差了很多的。
然后她看到何文贞刚刚做完的题写错了,就随手指出来了“这里应该是二根号二。”
“啊!怎么会啊!我算了半个小时的!”
虽然很不想说,但是屈暮歌还是说了“你这里式子代错了。换项的时候,符号也没变过来。”
何文贞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演算,发现还真是“天呐,我又要从新开始算。”
屈暮歌指出了这个问题之后,看着自己室友痛苦折磨的样子,也不打算继续打扰她了,就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准备开始睡觉。
屈暮歌很早以前也想过要是搞竞赛,考第一赚的钱不够的话,她就去教别人学习。
所以她在学习的时候,把每一个定义,每一个式子都搞得非常清楚。
不像很多天才一样,面对题目就是会写,但是你真让他讲题,他有的可能讲不出来。
屈暮歌但凡是自己学过的题,背过的知识点,就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
因为她在学这些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告诉自己,这可能是以后你要养活自己,拿来救命的东西,所以你得认真学。
但所幸,好好学习是真的能赚钱的,而像屈暮歌这样得到的奖项要专门写一个附页的就更加赚钱了。
屈暮歌赚的第一笔竞赛奖金就有几万,她那个时候直接把欠医院的钱还掉了。
虽然那个时候医院跟她签了借条,只说让她以后有条件再还。
因为医院的那些人看了她好几年,实在是觉得这么小的小孩太可怜了。
但其实那笔钱,他们没有真的打算让屈暮歌来还。
因为等屈暮歌能有经济能力赚钱,都要十几年以后了,到时候谁也不记得这件事了。
所以他们最初是几个科室自己凑一凑,把这笔钱还了的。
谁知道屈暮歌过了几年回来,在前台把这笔钱还了,医院报账的时候才发现屈暮歌把钱还了回来。
但是谁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反而更担心了。
幸好,幸好现在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场景。
屈暮歌忍不住想。
屈暮歌刚感慨完准备睡觉的时候,就听到何文贞传来了一声惊天大叹息“天呐!怎么会这样啊!怎么就会这么难呢?”
屈暮歌听到也没忍住叹息了一声。
这声叹息被何文贞听到,她还以为屈暮歌已经睡着了,是因为被她吵醒了,所以连忙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已经睡着了。我不是故意要吵你的,你睡吧,我不说话了。”
甚至为了增加可信度,还用手放到嘴巴边上比上了拉链的动作。
屈暮歌思索再三还是起身了,把被子掀开下了床,往何文贞走过去。
何文贞没见过这个阵仗,但是脑子里忍不住冒出那些因为吵到室友睡觉然后被毒打的新闻,连忙要解释,她真的不会再吵到她了。
就见屈暮歌拉开了旁边的椅子说“你还有几道题?”
“就,就剩这三题了。”
“那我给你讲一下吧,讲完睡觉,你也早点睡。”
“啊?好,好的。”
“这道题你这么做没有错,但是你这种方法太复杂了,太复杂步骤太多,就意味着你出错的机会就增多了。你只需要套这个公式,你再算这个题目,这样就会很简单,你试试?”
屈暮歌在草稿纸上给她解释了一番,然后把新的公式写在纸上,让何文贞自己算一下。
“哦哦!好。”
何文贞算了半天,发现确实简单了很多,但是她刚准备高兴的时候,就听到屈暮歌在旁边又叹了一口气“符号。”
“什么?”
屈暮歌边叹气,边上手帮她把写错的符号改过来“符号又写错了。”
“哦哦。现在好了吗?”
屈暮歌点点头“嗯。”
得到屈暮歌的首肯,何文贞才接着做下去。
没过一会题目就算出来了。
“对了吗?”
屈暮歌扫了一眼,发现没什么错误,就点了头“对了。”
“天呐!真的吗?”
“对,剩下的两道题目也是差不多的题型,你一起做了吧。”
何文贞还沉浸在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把题做出来的高兴里,但是她看屈暮歌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做不出来,才不应该呢。
然后又赶忙收敛了一点,接着开始算下面的题。
但是算到第二题的时候,她就又卡住了,笔握在手里,半天上不去草稿纸。
屈暮歌看着她的演算步骤,然后上去写了一个例子“你这个题,它另外加了一个变量,那你就不能单纯的套公式了,这个时候你需要把公式也变动一下,像这样。然后再代,你试试。”
“出来了诶!”
何文贞很震惊,但是屈暮歌好像完全不在意。
何文贞满脸崇拜的看着屈暮歌,然后手里一边写演算过程“你好厉害啊,连变公式都会。”
“很简单的,等你学会你也会的。”
然后两个人讲完了题,何文贞高高兴兴的上床了。
她直到躺在床上都平静不下来,她觉得很高兴,很高兴平常要想好久的题目,现在几下就写完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问屈暮歌“我以后还能问你题吗?”
屈暮歌的睡觉时间已经到了,整个人困得不行,随口就答应了“可以。”
然后屈暮歌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这边何文贞却激动地半天都睡不着觉,甚至开始想感谢学校,把她安排在跟屈暮歌同一个寝室。
而且她暗自下决心,以后她要好好照顾屈暮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