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对于这个杀手而言无异于是真正的绝杀,联想到自己这帮人现在在这里出生入死,累死累活,而胡经理可能正在泰伯的大宅子里吃香喝辣,玩女人喝着美酒,这个杀手脸上便已经忍不住浮现出了愤愤不平的表情。
张洋看在眼里,随即笑道:“看,你其实明白我的意思,你们虽然看上去威风的不行,名为杀手,掌握着数不清的杀人技巧,但你们本质上依旧只是极境会的打工人而已,甚至说难听点,极境会都没有把你们当做打工人使唤。”
“而是牛马,甚至是奴隶。”张洋的话完全是在杀人诛心。“所以我不会要你们的命,因为从这点来看,你们本质上也不过是迷茫的可怜人而已。”
这么一通话术下来,这个杀手的情绪已经完全转变,而张洋的策略显然比什么暴力拷问要来的高效得多。
“是泰伯派我们来的。”那个杀手低下了头,最终选择了坦白。“他要我们在这一个星期之内尽可能解决掉所有会威胁到他继承泰家的人,其中排在首要的目标就是泰仲,当然,他本来没要我们今天动手,只是让我们几个来踩点而已,但我们觉得有机可趁,所以就出手了。”
泰仲咬着牙齿,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所以,他不单单是打算杀我,连带着那些他觉得可能威胁到他的人,都是他的目标?”
那杀手抬起头来:“没错,他要在这七天之内解决掉他们所有人,为他的继承铺平道路。”
泰仲此刻的表情几乎将哀莫大于心死这几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么多年的付出和效力,这么多年以亲情的名义麻痹和欺骗着自己,到现在,泰仲才算是真正大梦初醒。
而张洋则让泰仲的手下将这几个失去反抗能力的杀手拖走,他遵守了承诺,而且他也的确没必要额外再对他们怎么样,对于张洋来说,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
沉默良久,张洋才看向了泰仲:“泰二爷,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看着泰仲一时间陷在情绪的漩涡中没有说话,张洋才接着说道:“恕我直言,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你刚刚也听到了,这几个人不过是先来这里踩点的小卒子而已,换句话说,他们的身后很有可能就是大部队,我能轻松对付这几个人,但如果人多了,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我想你应该还是明白的。”
泰仲叹了口气:“我会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毕竟就算是我现在这样,在森北省以及圭云市内总归也还是有一些朋友,他们能给我足够安全的保护,让我躲过这七天。”
“但,我可不想在这七天之内什么也不做!”
泰仲已经攥紧了拳头:“既然他已经沦丧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我绝对不会看着他眼睁睁毁掉泰家这么多年的积累和基业,我会阻止他,不惜一切代价!”
张洋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总算是明白了你真正的任务,我们先出发吧,等到了地方之后,我希望再和你好好的聊一聊。”
……
与此同时,在泰家本宅大院中,泰伯的宅邸内,一场规模不大的宴会正在召开。
而参与宴会的,几乎全都是泰伯的心腹势力,不但包括叁泰金融中那些泰伯的死忠分子,同时还有不少泰伯在森北省内涉及到其他行业的亲密属下。
其中,步承泽赫然坐在泰伯的左手边,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待到宴会开场,泰伯先敬酒完毕,之后众人悉数起身给泰伯敬酒,随后在热闹的宴席氛围中,泰伯才不动声色的转向了一旁的步承泽:“李婉茹最近在你那里怎么样?”
步承泽微微低头:“她依旧每天酗酒,喝个烂醉,看得出来丰裕集团的丢失对她现在都打击很大,不过她的情况倒是比刚来的时候好得多了,您不用担心她。”
“我并非是担心她。”步承泽一边饮酒,一边沉声说道,“你应该尽快把她处理掉才对,她对我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就算是从泰伯嘴里听到那么冷血的话,步承泽的表情上依旧没有丝毫触动,就仿佛他对于泰伯的了解程度,早已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我明白,不过李婉茹毕竟为您效力了这么多年,而且还和您有比较亲密的关系,我正是考虑到这点,觉得她迟早还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所以才自作主张,暂时为您留下了她。”
泰伯微微看了步承泽一眼:“你倒是依旧和以前一样考虑的周到,最近你那里没出什么问题吧?”
步承泽笑道:“您放心,我那里安如泰山,没有任何差错,因为提前接到了您的警告,所以我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对准备,如果那姓张的真的敢来我的地盘上活动,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获取到他的行踪报告,然后第一时间汇报给您。”
泰伯看着步承泽的眼神中蓦然多出了几分深意,但最后还是化在了酒里,待到他将酒水一饮而尽,泰伯另一边的泰季才探头过来:
“大哥,小妹那边今天又和看管她的保镖起了冲突,她说什么都要出去,说……”
泰季欲言又止,而泰伯则只是笑道:‘她说什么?’
“她说……我们这是在眼睁睁看着父亲去死,她决不能接受,她要自己去为父亲找信得过的医生来诊治。”
泰伯直接笑道:“父亲已经病入膏肓了,神仙来了都难救,如果她真的认为她还有能力起死回生的话,那只能说明她的心智依旧不成熟,得尽早找个好人家把她嫁过去才行。”
泰季有些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可是,听保镖们说,她已经开始绝食了。”
泰伯不为所动:“我本人只是个外行,但连我都知道要强迫一个人接受营养补充的话有无数种办法,这种事应该不用我来教你吧?”
感受到泰伯身上的气场已经变得冰冷起来,泰季几乎是立刻低下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