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孙尧，就是林森也是一脸疑惑，作为惊蛰的骨干成员，他并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丁点规则气息。
孙尧也一样，否则，他也不可能要去左边逛逛了。
“如今我们所能看到的路况，不能说是虚幻，但绝对存在问题。”
苏玖说得很肯定：“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不同的时空正尝试强行粘合在一起，这也让空间变得极不稳定，冒然踏入，肯定会遭到这股规则力量的波及。”
虽说没有感受到规则气息的波动，但孙尧跟林森都选择相信苏玖的判断。
毕竟眼前这一幕，的确存在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他俩都不是愣头青的性子，听人劝能吃饱的道理还是懂的。
“那照你的意思，现在我们能活动的区域，就只限于这栋公寓？”
林森刚说完，苏玖就耸了耸肩：“不然呢？”
“刚刚那个房东还说这条街什么都不缺，还给我介绍了几家美食店，这不坑人…”
说着说着，林森忽然表情微变：“房东有问题。”
苏玖沉吟道：“现如今还是以门板上的规则为参考标准。”
林森跟孙尧都点头表示赞同。
“那如今这到底算什么？”
孙尧皱眉道：“灵梦入侵现实吗？但这动作未免也太大了吧？而且这么大动静，为什么咱们的人迟迟没有出现呢？”
说着说着，孙尧瞳孔微微一缩，他随即跟林森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诧。
苏玖也注意到了孙尧跟林森的表情变化，有意无意问了句：“对了，你们之前说的惊蛰，到底是干什么的？莫非是专门处理灵梦事件的？”
“没错。”
这毕竟也算不得什么机密，而且苏玖也不是那种对灵梦一无所知的麻瓜，所以孙尧直接就承认了：“惊蛰是政府组建的特殊部门，只负责灵梦事件，海外很多大国也都拥有这种部门，毕竟这十几年来，灵梦事件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已经严重危害到了人们的安危。”
“所以…一旦出现灵梦事件，你们也会被派到第一线咯？”
苏玖继续问道。
孙尧似乎猜到苏玖的心思，沉吟道：“没错，惊蛰的成员都会奔赴前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真实情况可能跟你猜想得不太一样。”
顿了顿，孙尧又道：“我跟林哥不是同一个组的，很少会一同执行任务，而且我常驻天海，而林哥一直待在总部，也就是玉京。”
说到这，孙尧又补了句：“退一步讲，就算林哥因为这次灵梦事件来到天海，又阴差阳错到了这栋公寓，那跟他一块出现在这的也应该是别人，而不应该是我。”
苏玖皱眉，他刚刚的确有往这方面考虑。
比如孙尧跟林森一同执行任务，接着来到久安公寓，然后跟自己有所交集，继而陷入死循环里。
但如今孙尧的一番解释，算是将这种猜想给扼杀了。
“我不了解你们的情况，我只问一件事，在怎样的前提下，你们两个才会一同执行？”
苏玖直接把皮球踢给孙尧跟林森。
林森不语，孙尧则思考好一会，才苦笑道：“除非整个惊蛰就只剩下我跟林哥两个活人，不然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因为林哥在惊蛰的工位有些特殊，他是直接听命老板的。”
“老板？”
苏玖皱眉。
“就是惊蛰的一把手，我们在外面都是用的老板作为代称。”
苏玖闻言点头，而后指了指久安公寓：“你们觉得，这栋公寓是否还有你们的同僚？”
“没有。”
林森跟孙尧几乎想也没想就摇头，异常的果断。
见苏玖有些疑惑，孙尧解释道：“能进入惊蛰，都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一旦遭遇类似的灵梦事件，如果真是惊蛰出身，那就绝不会窝在房间里干等着，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到处找寻线索，而且久安公寓…”
说着说着，孙尧表情猛地一变，接着捂着头，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
反观林森表情也不太对劲，他一个劲盯着门中央的牌子，喃喃自语着：“久安公寓…久安公寓…”
“你们怎么了？”
苏玖皱眉。
孙尧长吐一口气，表情有些凝重，他先是看了眼林森，这才缓缓开口：“其实一开始我们是直接出现在公寓里的，并不清楚这栋公寓叫什么，就在刚刚，在知道这里叫久安公寓后，我忽然有种脑壳欲裂的感觉，我感觉我知道这里…不，准确说，对这栋公寓，我一定有过很深的研究。”
“你也是这样的感觉？”
苏玖看向林森。
林森摇摇头，但很快又点点头：“是，但又不完全是，不过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对久安公寓的了解，应该跟循环无关，而是在很早之前，或者说在惊蛰里，做过大量与久安公寓有关的工作。”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孙尧也在旁附和。
“也就是说，你们失忆了？”
苏玖试探性问了句。
“尽管不想承认，但应该是这样没错。”
林森叹了声，目光再次落在久安公寓四个字上：“放在之前，我绝不会相信自己失忆了，但可惜不敢我怎么去想，都想不起一丁点跟这栋公寓有关的信息，所以我只能选择接受现实。”
“一个人的失忆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集体性失忆。”
苏玖沉吟道：“如果是失忆的话，那之前的循环说法就不一定成立了。”
孙尧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我们是因为来到了这里，才失去了与久安公寓相关的所有记忆？”
苏玖还没表态，一旁的林森就摇头道：“不会的，以我们对灵梦的了解，这种规则至今都没出现过，而且灵梦规则一直都讲究守恒，除非违反规则遭到惩罚，否则不可能直接作用于人身上。”
“不一定就是规则，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苏玖冷不丁说了句。
然而他这话刚落下，林森跟孙尧就第一时间朝他看了过来，眼中充满着求知。
苏玖沉吟片刻，略微皱眉道：“既然惊蛰是国家组建的，那么在情报方面的工作，应该也不差吧？”
见林森点头，苏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么关于苍镇苏家，你们有没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