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的选择，别再耗我的耐心了，它是有限的。”
看向周龙祥如孩童般痛哭流涕的画面。
赵志敬嘴角疯狂上扬，觉得稳了。
自己的命和一个外人。
孰轻孰重傻子都分的出来。
至少在赵志敬的心里，觉得周龙祥这种太生怕死的家伙，一定会选择自己的命。
自私是人的劣根性，更是一种本能。
这些赵志敬都太了解了。
“哈~哈哈~哈哈哈~”
周龙祥突然放肆大笑，眼中尽显癫狂。
这是............疯了？
突如其来的笑，让赵志敬心里一惊。
以为周龙祥是受不了死亡的恐惧，吓破了胆，疯了。
“你一定是想利用完我之后再杀了我吧，像你这么种人怎么可能会放自己的敌人，哪怕是弱小的敌人你也绝不会放过。”
“我能感觉得到你心里在想什么，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极度自私胆小的人。”
“从本质上来说我们是同一种人，是小人。”
周龙祥的胡言乱语。
让赵志敬听了很不舒服，很不高兴。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个小人，可这件事放在心里就行了。
被摆在明面上，这不毁他名声和清誉以及多年辛苦经营的形象吗。
有些事大家都知道但不能说，有些事大家都不知道但能说。
有些事大家都不知道，也不能说。
周龙祥说的这些话显然，碰到了赵志敬的底线。
或者说是红线。
周龙祥说的越多，赵志敬的杀心就越深。
而真正让赵志敬下定决心杀了周龙祥的。
是周龙祥接下来说的话。
“赵志敬！你重伤我孙婆婆在先！追杀我李莫愁师姐在后！想害我师弟杨过在前！想灭我古墓在后！”
“此事之仇！今日之仇！不死不休！若我周龙祥能活下来，你必死！必死！死！”
看着周龙祥那好似恶鬼食人的模样。
即便从来没有把周龙祥放在心上的赵志敬，心肝也颤了一下。
好似被什么黑暗中的食人野兽盯上了。
“如此败犬！安敢狂吠？！”
不知心里为何会没来由的害怕。
但赵志敬面色异常严峻，狠辣。
掐着周龙祥脖颈的手，拽头发的手，不自知的用力了几分。
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还有现在的地位和权利。
不仅要置周龙祥于死地，更是为了让周龙祥闭嘴。
“本想趁你还有用的时候，留你一命，既然你找死，那就去吧！”
赵志敬一个勾脚将周龙祥踹下悬崖。
周龙祥顺着斜坡身体不停滚落，求生的本能，在最后一刻促使他不顾一切。
活下去。
手臂猛摆，抓住一块尖锐三角形石头，但用力过猛，也导致手心被刺破。
可不断的用力，导致的是更多的失血，手心，手背，手指，手臂逐渐变得冰冷，麻木，无力。
“赵志敬我不会放过你的！死都不会！！！”
周龙祥双眼，还有眼眶变得赤红一片，额头的汗珠，黏着暴起青筋上，嘴角似斜似翘，被鲜血染的鲜红。
断裂的牙齿处，猩红的舌头，不断滴落着血水。
声音更是由沙哑，尖锐，模糊，撕扯等各种极端声音组合在一起。
夹杂着呼呼风声和空旷之地。
听在人的耳朵里，像是非人怪物才能发出的声音。
赵志敬被盯的怕极，左脚一抖，退后半步。
如果这世间真有恶鬼。
那无疑，将死的周龙祥绝对是。
赵志敬鼻息不断加重。
啪哒！
周龙祥在无力抓住血液浸泡的尖石，一个手滑不稳，身体直直坠下。
呼呼呼！
大风吹动周龙祥的衣服烈烈作响，吹的鲜血四处飞扬，吹的散发盖住脸庞。
直到赵志敬在眼里化为黑点。
“师......师傅。”
听见马五木颤巍巍，害怕的声音。
赵志敬才收回目光和思绪。
将头转过去的刹那，还未及时收回眼中的杀意。
一个眼神，差点吓得马五木大小便失禁。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到。”
洞察师傅小秘密的马五木，害怕赵志敬收不住杀心，把自己也给做了。
摇晃的脑袋像拨浪鼓，摇晃的双手像风扇，生怕慢一秒小命不保。
赵志敬双眉低沉，一副深思熟虑之态。
确实有那么一瞬间。
想把那听到不该听的马五木给一并解决了。
可见对方这识相的样子，还有自己徒弟的身份。
以及最重要的，其他全真教弟子正赶来。
就放弃了，将长剑收回剑鞘，重新挂在腰间。
“你很聪明，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稍稍敲打。
马五木立刻点头称明白。
等其他全真教弟子赶来时。
马五木站在一块大石上，高举着双手。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大声宣布。
“该死的周龙祥，我们师父真心实意好声劝说，那卑鄙的周龙祥假装同意，后在我们师傅放过他，转身离开之际，不讲武德下手偷袭，我们师傅大意 之下被划一刀，险些送命。”
“幸好师傅吉人自有天相，那贼子周龙祥一个不慎被绊倒，跌落悬崖，我们师傅不计前嫌好心搭救。”
“却万万想不到，那狼心狗肺的周龙祥在临死前还要拉我们师傅做垫背，最后师傅实在没有办法，迫不得已，一不小心，才失手慢上一步让那畜生跌落悬崖。”
“对此师傅是耿耿于怀，自责不已，为那等小人伤心流泪。”
所有人听了，无不是在赞叹，赵志敬的胸怀和善良。
同时也在叫骂周龙祥的卑鄙和无耻。
“狼心狗肺的畜生，落下悬崖算他死的轻巧，要让我碰到非斩他个十段八段。”
“让我说咱师傅还是太善良了，如此反复无常的小人，竟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搭求，换我恨不得踹上一脚。”
“师傅的境界果然是我的此生难以寸进的境界，太高了，高到我只能仰慕。”
尤其是众人看着赵志敬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他们抬头难过望天的模样。
那妥妥的圣人在世呀，可比肩王重阳祖师了。
殊不知正被他们神化的赵志敬，正思绪不宁，满眼不安，右眼皮一直在跳。
让他很不安生，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尤其是周龙祥濒临死亡，极致疯狂和病态的的那一张脸。
怎么忘都忘不掉，一闭上眼全都是那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