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触碰到那颗骄傲的心的翟禹岩觉得在大家伙面前发火是丢了自己的身份,便只能等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的时候,孤零零的摔盘子打碗的。
哦,也不是摔盘子打碗,刚开始他一个人生气的时候的的确确摔过茶具,可是这一整套的茶具摔掉一个一套就不能用了。
他手中的家产是原来二分之一的三分之一,谢婉宁和听晚离开之后,这家中便没有了管账的人,老管家虽然能管不管,但终究年纪大了,且这些年家中的生意与账本都是谢婉宁在管理很多东西,他并不能弄清楚,没有了谢婉宁的约束,下面有些小心思的人便开始做起假账来。
故而,翟禹岩摔杯子打碗的日常只进行了那么一两天,实在是他手头现在捏的那些钱并不够他消耗的。
在找不到听晚和谢婉宁的去向的情况下,翟禹岩早就想返回国外完成学业去了,毕竟家里这一堆烂摊子也不是他能自己收拾的了的。
是的,没错,在这和谢婉宁离婚不足半月的情况下,翟禹岩已经有些后悔了。
在没有了谢婉宁的打理之后,无论是生意还是内务,他都一头雾水,没什么办法,以前翟父翟母还活着的时候,他只需要读书就行,翟父翟母死后又有谢婉宁在,他在国外只用安心读书,完完全全不会为钱而忧心,为生意事务而烦扰。
所以他后悔了,不仅仅后悔了还有些怨怼听晚这个妹妹。
他愿对听晚作为自己的亲妹妹,在他做出不理智的判断的时候居然不拦着他,而是助推着让他离了婚,紧接着马上就带着谢婉宁“私奔”了。
这么想着想着,他嘴里开始念念叨叨的骂起听晚来。
听翟禹岩骂别人还挺有意思的,但当骂的这个人变成自己之后,听晚就不高兴了。
不高兴了的听晚自然是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果断划给小6一些积分,便让小6去给翟禹岩下了一份药——肿喉咙烂嗓子少说一个月不能说话的药。
药效是很快的,小6前脚下,后脚翟禹岩就哑了,那种嗓子钻心疼的哑。
没有退出观看的听晚,就这么欣赏了一下翟禹岩捂着嗓子倒在地上,阴暗扭曲爬行,尝试着说话,最后发现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夺门而出,跑去找老管家的唯美画面。
“噗~”在这份画面的加持之下,听晚终究是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小妹?” 听晚突兀的笑声在包厢中响起,引起了谢婉宁的注意。
“没什么,婉宁姐。”听晚摆了摆手,笑着说:“我就是想起来翟禹岩,我后面摆了他那么多道,以他那狗脾气必定是气的不行,可却找不到我到底在哪,你说他会不会原地爆炸呀?”
和听晚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之后,谢婉宁已经能理解出听晚也时不时的奇言怪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听了听晚所说的话,她笑着摇了摇头:
“翟禹岩他气量并不大,估计会在家里摔茶杯打碗,但他惜命,把自己气到原地爆炸,倒不至于。”
虽然谢婉宁实际上不怎么喜欢翟禹岩,但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对翟禹岩这个人的性格判断也是有的。
“我想着再过不了几天,他就要出国去继续他的学业了,就是不知道老管家一个人能不能将他手中所剩的那份家也撑起来。”谢婉宁叹了口气:“各个掌柜以及家中账房上的那些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谢婉宁管家多年,接手家里的生意也有三四年了,对于各个掌柜以及家中的账房落得不好,相与这几个字的评价,只能说明那些人是真的不太好相处。
不过,这件事换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实属正常,翟家虽然不是当地的百年老祖,但也扎根在那儿,有两三代人了。
这样的情况之下,那些正房管事以及掌柜的大多数都是家中得用的老人,以前谢婉宁管家的时候,那些人会仗着谢婉宁只是个少奶奶,且实际的继承权并不在她身上而为难;等轮到翟禹岩的时候,那些人则会仗着自己年纪大,翟于言没有管过家里过账,不懂其中的关窍而给使绊子。
总而言之,各有各的不好相处之处。
“没事,这也不关我们的事,而且以我那便宜哥哥的性格,他是不会管到那些事儿上面去的顶多就是让老管家帮他看着。”听晚往谢婉宁旁边的沙发上一靠,摇头晃脑的:“也真是可怜了翟伯了,一大把年纪,还得帮着少爷看家业,还是跟那么些老狐狸、小狐狸作对的,少爷看家,也不知道能不能落个好。”
谢婉宁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不也说了吗?这不关我们的事儿。”
翟禹岩果然在第二天便开始了准备返回国外的事宜,完全没有顾及他嗓子疼的如针扎、说不出来话的现状。
想来他可能是觉得自己嗓子疼、说不出来话是因为与家中八字不合吧,这准备根本没有用,多长时间在第四天中午的时候便带上行李以及不少的金银,坐上了出国的船。
也就是说,宅家那么大一个摊子,他全都交给了老管家帮他打理。
当然,在交给老管家打理家事之外,他还吩咐老管家找一找谢婉宁和听晚二人。
但可惜的是,老管家心里并不打算去找这两个人。老管家作为老仆人和中仆,心中认为谢婉宁现如今已经和翟禹岩两人离婚,而大小姐翟听晚则是一意孤行的和翟家唯一的继承人闹崩,
老管家觉得,将这两人找回来,并不会带来什么助力,相反的还有可能会谋划现如今翟禹岩手头的这些财产。
自我定位是忠仆的老管家,嘴上答应了翟禹岩的请求,实际上是半点行动都不打算付诸。
他才不管谢婉宁和听晚两人去了哪儿,他要的是为翟禹岩守好与原来相比为数不多的财产。
老管家送走翟禹岩之后,便分外自信的开始,大刀阔斧的按照自己最为方便的方式改革对府里的管理了。
他觉得自己要做好翟禹岩的后盾,至少要比之前谢婉宁当家的时候强。
听晚通过小6得知翟禹岩已经出国之后,便就没有再对他有太多的关注了。
毕竟,听晚已经和谢婉宁到达了上海,买了房子之后,现在正在物色学校呢!
其实像听晚和谢婉宁这样算是大龄入学的女生并不多,上海也不是每一所学校都收的,而收的那几所学校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入学考试。
听晚自己觉得没问题,且充满信心,但多年没有参加过考试的谢婉宁却是有些不自信,眼见这几所学校的考试愈发临近,谢婉宁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
“婉宁姐,你放平心态呀!要是实在发挥不好的话,咱们有钱,可以打理一下嘛!你这么紧张,就算会也容易紧张成不会。咱们又不是没有退路,怕什么?”
这个时候听晚就要进行一番开导了,毕竟这个年代上学除了参加考试,塞钱往里面放一个插班生也是可以的。她们现如今择的学校是女中,塞钱进去当个插班生,并不影响后续考大学。
谢婉宁其实就是一种像是失而复得的心态,这种失而复得愈发临近,她就愈发的紧张,其实她心里清楚自己是有后路的,但是没有人跟她说,她就愈发的不能开解自己。
听晚这样跟她说了出来之后,她心中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反而少了很多。
“我知道的。”谢婉宁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算了,不看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临时抱佛脚,越抱越慌。”
听晚见她不再复习,而是想要去休息之后,便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别的,两人各回各屋,各自进入梦乡。
只不过谢婉宁是真真正正的进入了梦乡,听晚却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