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天后太上皇领着两个三岁的孙儿到了王府,一共五十马车的赏赐没让苏馨有半点的兴奋,烫手山芋来了,避无可避。
张萍叹了口气将两个幼子抱出书房,让两个厨娘专门带孩子,大勇大柱买了十只羊进王府后院养着,又添了一年的食料。
老皇在书房打了个哀声:“我也实在没办法了,两伙太医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此事我也不敢张扬,只这段时间添补后宫来冲淡此事的影响,养了三年了真怕养出只狼崽子来,太后寝食不安,皇后惶恐终日,整个后宫乱七八糟的”
李长卿起身走了出去,工夫不大领着秦天和张达进了书房,二人行了君臣礼这才落座叙话。
秦天看了一眼老皇:“滴血认亲事实上我们都试过,未见精准,您若不信可让安小子与我和侯爷分别相认,待一段时间后我与安儿的血也会融合一处,您需重新派人走访调查,抽丝剥茧,您让百里师父去……您把他找来问问,许他早知”。
“我亲自去请”,老皇急忙站了起来。
“坐下,沉不住气呢”,苏馨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是头疼:“魏涛调查结果如何?”
“他调……他说不是亲的,别的没说清”,老皇忙又坐下。
“夫君去请前辈吧,什么也别说,只说我相请”,人家谁愿意管这破事。
李长卿应了一句下了楼,半盏茶时间百里玄叶跟着李长卿上了楼,秦安也跟了进来。
一进书房各自见礼,苏馨苦笑着起身:“前辈,我知您假话不说,真话不全说,只如今关乎江山大事,您尽量挑您能说的说”。
百里玄叶躬身一礼:“太上皇,东王,老朽今日说出实情您需允许臣老死东地不入宫,否则老朽入宫之日便是断头之时,您护不住我”。
老皇心下一沉:“婶娘做证,我允你老死东地”,起身写了道圣旨盖上自己的大印,直接给了苏馨。
百里玄叶这才点了点头:“太上皇一来我便知了,我确知道些,皇后已产二子早亡,皇上纳了二姐妹为平王妃,此间房事自然轮不到皇后,纵北王去休息他也……此等事一问贴身太监便知。太监唯一一次没有叫准是因为被王妃调离了。王妃怕无子地位不保,在北王酒中下了助兴之物,正常情况下夫妻和顺没有问题,但当时皇上中了蛊毒,心里眼里只有二姐妹,饮了酒便去她们房里栖身,王妃一个人……酒兴难解,便与一贴身护卫一夜生情在一处,但也只此一次,不想便怀了二子,后来二女被斩皇后也就顺水推舟说孩子是北王的,毕竟中蛊之人思维混乱,北王也忆不得了。此事原也他人不知,奈何他二人苟且之事被一个护院撞见,这护院也是南宫雁安的钉子,他将此事告知了其他护院后连夜逃走,其他护院赶去时……酒兴正浓二人浑然不觉,几个护院怕被杀头便隐下此事全做不知。东王太聪明,王妃回宫后心里自然怕,但二子又受了东王大恩,东王去了东地后她日日担心逃跑的护院也去了东地,便游说皇上将七老王爷调回京城让太后的兄长接任断了东王后援之力。之后游说太后出头调回东王困住她,前几步她都预料准了,只她未想到东王一离属地南宫雁和大长公主去了东地,之后事情失控,东王尽弃前嫌一己之力夺回东地助朝廷平了叛乱。后来她见东王一切不知才放下心,只南宫雁与大长公主的儿子一降生她的事便被南宫雁抖出来”
一番话苏馨如晴空霹雳一般,自己遭了这么多罪竟然是皇后太后所为,一时间气血倒流,一口黑血喷出,身子向后一仰,李长卿吓的忙将人抱起送进内室,老皇秦安、张达秦天随后跟入。
张达给苏馨扎了几针,人才渐渐清明过来,李长卿满心担忧:“伯父,娘子无事吧”。
“心力疲乏,这一次打击太大了”,张达叹了口气:“丫头赤子之心,只她万没想到万般艰难都是……无大事,让她缓缓,淤血出来也好”。
太上皇羞愤难当:“此事怪我,是我耳根子软了害的差点江山不保,连累婶娘处处遭人算计”。
秦安拉了拉老皇:“娘没怪您,江山是李家的,是您的,若换太后、皇后看娘还保不保,莫多思,娘一时没料想罢了,娘无事”。
“多谢小弟宽慰,哥先带孽种回京”,老皇长施一礼:“婶娘多保重”。
“就地灭杀,给皇上飞鸽传书,你不可回,途中必亡,皇后必与你鱼死网破,南宫雁也必趁火打劫。让皇上自己处理,皇后外女如今贵为贵妃,也是难办,左右他都这么大了。稚子何辜奈何投错了胎,先除祸根余下皇上也好处理,飞鸽隐晦些,让皇上妥当解决,以防有人劫了飞鸽”,苏馨惨白着脸坐起,李长卿忙坐下将人揽在怀里:“让魏涛易容回皇都协助皇上,事情料理妥当您再回,日后也不可欠儿欠儿的乱伸手别人的内宅之事免得惹人烦,再敢让我纳夫来一个我就灭他九族,我有三子守护你你怕甚,另外最主要的是皇上听不到真话,事一了你回去后让魏涛与他易容来此让伯父和叔为他诊脉,我怀疑他让人下了绝子汤”。
老皇心头大骇:“我一切听婶娘安排”,随后匆匆走了出去。
张达叹了口气:“必是下了,皇后心机深重,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双子筹谋”。
秦天皱了皱眉,抬手打了苏馨一巴掌:“完蛋玩意儿,看着挺机灵的,竟连内宅之术半点不通,差点儿让人玩死,日后遇事不许一根筋,这些人调屁股就拉屎哪有真心,你当都跟你似的,下回少回皇城,少搭理太后,她算什么东西……就你这脑瓜子女的只许跟萍妹子说话办事,别人就免了,死笨死笨的玩意儿”。
苏馨讪讪的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