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城门口人头已经不在,杨勇率人马守护在城门两边,众人上了马车进了城门。
一人未斩
郑宁驾车,车内只坐了秦安、苏馨和三个男子。
苏馨气的又一人踹了一脚:“据实讲来,此生只说这一次”
“是,东王”,三人抹了把泪。
“属下是督巡军二营营长关勇,今年二十五岁,有些身手。南宫雁策反在元帅府,未在督巡处,我们后到的,刚到之时便有人把一把血剑递过来让我看管,我当时也懵了不知怎么回事就看管着,后来就有人表扬我,说我杀了元帅替您报了大仇,属下这才明白自己成了替罪羊,只我浑身是嘴也无力辨解”,关勇抹了把泪:“我爹娘担心日日啼哭不止,他们说我给您抹了黑”。
秦安伸手拉了拉关勇:“莫怕,娘心亮,日后你跟在我身边”。
“属下关平,督巡营一营营长,今年三十一岁,是他们的大哥,我们赶去将军府时,也有人递给我一把血剑”,关平一声低泣:“老元帅待我们都好,我哪知此剑是杀他二子的罪剑”
“属下关海,督巡处三营营长,我跟大哥三弟不同,我们营在地标驻守,赶回督巡处之时将军府一片内乱,里面有不是将军府的人,我们四散肃清之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将军死了”,我赶紧带人冲了进去,地上一把血剑,将军已经气绝。我错在把血剑拾起忘了妥善保管,那上面有毒,结果血剑被人收上去去向不明”,关海眼底喷血:“府内至少混入三万人,三千人皆被人反杀”。
“停车,调转马头出城去南地,我带他们三个笨蛋去侯爷那里谢罪”,苏馨挑了轿帘说道:“今日事不弄清,这三个笨蛋日后没好日子过了,侯爷要杀就杀,若留他们条狗命我让他们往上走一走”。
“是,小姐”,郑宁调转马头,城门口交待好杨勇,马车飞驰出城门,一路南行。
“刚才的百里先辈你们三个人可认识?”,苏馨看向三人。
关平点了点头:“属下认识……我爹认识,属下只见过几面,两位弟弟没见过。我爹说此人年岁近百,爹说在您进东地那日他便在暗中保护您,还夸您勤勉大义,夸您仗义疏财,说您有定国安邦之才,说您的地窖好,里面的粮食充足,连家奴都是跟您一起吃饭,您的木雕让大勇大柱抱跑他笑了三日,说您傻憨可爱,是真性情……他说小东王尚欠大义,还需敲打,说您教子有方必可敲打过来,敲打过来之日他便收三位少爷做亲传弟子,今日他也是跟您们一起回来的,他能出头定是您把小东王敲打过来了,他是魏涛的师祖,如今三位少爷是魏涛的小师叔”
苏馨心下一讪:高人多可怕,人家全知。
“百里玄叶让您提了二品……您不怕皇上又把人抢跑吗?”关海揉了揉脸。
“不妨,皇上没有那么不堪,不可让珠玉蒙尘,八百儿郎日后都是东地的好汉,孩子们交给他我放心”,也祛了块心病,看了一眼三人:“此一去,打不可还手,骂不可还口,让他发泄一下,日后你们也好人前挺直腰杆不受任何人挟持,否则日后气短,纵我将你们护下也必遭人诟骂。此间事了便回三军处做个先锋,光宗耀祖”。
三人浑身一颤,忙跪谢:“多谢东王相护”。
苏馨叹了口气:“起来吧,莫怕,南宫雁此番是冲着我夫君来的,你们也是无辜被牵连,我必护你们周全”。
兄弟三人感激涕零,心下大定。
郑宁快马加鞭昼夜未休,三日来到安南王府外,急忙下车挑帘说道:“小姐,如您所料侯府已成王府”
“好”,点头抱着尚方宝剑下了马车,秦安也随后跟下,三个人也下了马车直接跪在府门外。
郑宁这才上前叩打门环,不多时有个披麻戴孝的男子开了大门,郑宁忙施了一礼:“小哥,在下郑宁,东王带小东王前来吊孝,另将三名罪将带来堂前谢罪”
男子脸一白忙跪拜:“属下是王府管家,不知东王驾到,您快里面请,长吏大人快里面请,小东王里面请,太上皇也在”
“有劳您了,您前面带路”,苏馨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三人:“先起来吧,一会儿给老元帅和两位将军多送些纸钱”。
“是,东王”,三人起身抹了把泪跟着进了王府。
六人跟着管家进了王府,满府白布心头发酸,苏馨抹了把泪停了脚步,回身拍了拍三个人:“跟住我,莫离我半步”
三人心头一暖点头应下紧跟在身后。
“管家,先领我们去吊孝,劳您辛苦给我们六人着重孝”,不着重孝说不过去了。
“是,东王”,管家急忙将人领进一间厢房之内,众人全部更换,不多时苏馨头戴白布孝帽,身穿毛边的孝衣,腰间束着生麻,脚穿孝鞋,一身重孝。
双手举着尚方宝剑扑通一声跪地前行,一步一叩头,一步一声泣,五个人也跟在身后跪行,几人痛哭不止。
管家吓的忙叫人通报,随后也急忙跪行陪在一旁。
陈云正红着眼睛陪着太上皇在大殿说话,一个仆从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太上皇,王爷,东王手捧尚方宝剑一路跪行去灵棚吊孝了,郑长吏和小东王陪着来的,还有三个士兵,六个人都跪行去了灵棚”
二人急忙起身出了大殿。
苏馨一跪,满府上下谁敢站着,忽啦都跪地低泣。
太上皇一过来心头一酸也扑通跪地:“婶娘,不孝侄儿给您见礼”。
“您找打呀”,气的起身两手抡剑抽了老皇袍子三下。
陈云魂儿没吓飞,急忙扑通跪拜:“东王您息怒,千万别再惩罚太上皇了,他也后悔不及,我爹和两个弟弟已安葬入了皇陵,我也只府内聊寄哀思”。
“您莫替他说话,老元帅劳苦功高一生辛劳,如今惨死南宫雁手上,又嫁祸我夫兵营三名少将,三少将吓的夜夜担惊累及爹娘惶惶不可终日,万般因头都是他失智了,我今日不把他打明白过来他就不知我是谁”,举剑又打了三下,陈云忙起身护下。
“东王,我知您忠心耿耿,爹能跟您爹知足,此番……太上皇已经知错了,您再罚他我爹也回不来了,如今南宫雁已远遁外邦,您打坏了太上皇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您莫再打。护国侯为人我比谁都清楚,耿直仗义,断不会让手下行刺爹爹和两个弟弟,我不追究他们,您让他们安心建功立业,守护东地”
“……这破玩意太沉了”,拄着剑抬腿踹了一脚老皇:“混账的东西,还不赶紧滚回皇都去,天元国布下大阵两面偷吃国土吞天吞地,再迟就让人刀不血刃的吃没了,您可还对得老元帅,对得起四地百姓?”
“多谢婶娘敲打,侄儿马上回皇都,您放心吧,侄儿必守好疆土”,老皇心头颇暖,能打就好,婶娘今日能打就说明还认自己。
陈云心头大骇忙扶起老皇:“东王,何时之事?”
苏馨抹了把泪:“日日夜夜,不知多少年了,郑长吏归来时石碑又近百米,我不信邪领着他们过了界碑,再回头满天黄沙,足折腾半日才回,阵图我交给皇上了,您们都去皇都吧,此事非同小可,南宫雁不过是只饿虎,天元可是吞天兽,别到时家国不存。我给老元帅送些纸钱也带他们回去,您回皇都后去皇陵守孝七日,替我多给老元帅送些钱,他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莫再管这个混账东西”
太上皇心头一疼:“婶娘放心吧,我陪陈云弟去守孝,我跟我弟结拜了,如今老元帅是我义父,我也礼当守孝”。
“您个混账东西还有脸守孝,我今天打死你”,举剑又打了一下。
吓的陈云忙将老皇拉过一旁:“东王消消火,那我们即刻回皇都,您一会儿也赶紧回东地,我派人护送您,否则我也不放心”。
“不用送,我死他可高兴了”,苏馨怒气冲天。
老皇抹了把泪又走了过来:“婶娘,魏涛我让他回去保护您”。
郑宁见苏馨也闹的差不多了忙说道:“太上皇,东王刚封了百里玄叶为二品官,是东地的武教头,一百四十四地他挑了八百人跟他习武,您放心吧,让魏涛安心守护皇上,此人是魏涛的师祖”,说着取出名单:“正好您在,臣一时也回不了京,我们也刚进东地就又出来了,我借王爷书房把督巡将军和三位先锋报上您过目”
“好,咱们先去书房”,陈云松了一口气,忙将众人请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