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送走十二马车的货,铺子里和宅子里贵重的都拉走了,张大勇又领着人装了一车粮菜拉走,七个女的上了苏管家的马车悄悄的离开。
半亩院子里堆满了货,苏馨忧心忡忡,张大勇忙宽慰道:“小姐莫急,满天星斗应无事,这院子爷也布了阵,您回房休息吧”
“……今晚怕后夜宅子起火,这处再隐蔽又能熬几日,我们这么多人迟早迟晚让他们找到”,太危险了。
“小姐想怎么办,我们听您的?”,苏管家哑着嗓子走过来。
“去衙门口找官差,每人赏五百两雇下十五辆马车,咱们连夜去京城,也只有京城他们不敢去,之后咱们也不回来了,顺路告诉徐东家和郑大哥,他们若走赶紧跟您一起去,千万都从后宅装走,莫让人发现半路截走”,小心为上。
“是,我们铺子里您还装吗,也就十马车货,人多装也快”,走吧,不走小姐太危险了。
“不要了,大勇带人把爷书房的小石摆件都装箱带走就行。铺子里的东西和粮让官差连夜拉走,都给官府”,左右也带不走了:“院子铺子都充公”。
“我听懂了,马上就去”,片刻后三辆马车拉着七个男子出了院子。
临近子时,五十官车五百官兵将铺子里的东西和粮食炭布金柜之物全部拉走,七十辆马车,五百官兵拉着三家商户出了城门。
郑四海问道:“小妹,咱们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去了京城咱们去哪城?”
“北城,咱们都是平民,不往东南两城挤,去了也没好果子吃,左右户籍都迁出来了,落西城赶紧去牙行买宅铺,日后也不走了,左右咱们有铁券,想算计咱们也得掂量掂量。
郑四海叹了口气:“这年月……我们两个也就指望你了”
“放心吧,您们都是我亲人,我必不丢下”,都受自己牵连了,哎。
正说话间半空浓烟滚滚,张大勇挑了帘子说道:“小姐,火借风势,铺子怕是连宅院都着了,官家问咱们从哪条道走?”
“小路走,快些行”,千万别追来。
一夜提心吊胆,终于在傍晚时分进了京城北城,苏馨跟郑四海、徐东家落了户籍,直接在牙行买了北城主街之上三处连着的宅院和铺子,五亩院子一个三层楼的铺子,院中三个二层宅楼,十一间厢房要价十万两,比青柳翻了一倍。
三个人苦笑着直接买下,一刻钟后进了主街众人下了马车。
“值”,徐东家一开铺子笑道:“外面看不出来,里面比原来大了五倍,这三层装满那可装老了东西了,门大,都打开直接往院子里进马车”
三家都把铺子门大开,一辆辆马车进院,苏管家看了一圈儿,片刻后都安排好了地方,五百官兵卸车往各处归置码货,只半个时辰干净利落,一个官兵五百两,五百人多少?全部结清将人客客气气的送走苏馨咂咂嘴,没银子了,两个多月挣的都花了,自己的一条狗命如今也金贵了。
苏管家走了过来:“小姐,三座宅楼主楼占地半亩,另外两个小些,主楼九级台阶,一楼十室,二楼三室,正好您跟爷住楼上,我们住楼下,粮食暂时够半年的先不添,新粮下来再添,明日咱们就开铺子卖货,左右房东把东西都留下了,除了铺子空的,内宅基本没动”。
“好,饭菜还要过些时候,您辛苦把他们五个也安排进楼里……您不然做个媒,都怪可怜的,让他们自己都满意,都成家的一对五百两银子,若不愿意就算了,我去楼上看看,您和大勇挑最好最大的房间”,都成个家也有个依靠。
“多谢小姐成全,这事我行,您快休息去”,苏管家连连笑道:“那他们几个可美坏了”
一进楼里是三米宽的走廊,两边各五间套房,内室外室相连为一套间。走廊都是红木地板,上了二楼左边一个百平米的大书房,往右是主人卧房,最西边一间是绣房,一屋子布匹花绳荷包之类的东西。
转身又进了书房抬手取下一册书籍看了看,还行,又捡出两册翻看都不是反书。
地方忒大了,五个大书柜两张大书案,转身出了书房,摆石头吧,正好。
主卧外间是茶室,布局很精致也讲究,内室有些乱,倒也还行,看来明天一天又是紧忙。
大勇兴冲冲走进来:“小姐,都成了,领了五百两都哭了,他们要上来谢主子”
“不用,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就好,莫做饭了,直接去酒楼买些菜,包子铺多买些肉包子,每人照十五个买”,馋了。
“好嘞”,张大勇大步走了出去。
热热闹闹的吃了顿晚饭,每对赏了十件银饰,都是洞房第一夜,各自回房休息,张大勇又搬了床榻上来。
苏馨哭笑不得,也什么没说。内室点了四盏油灯,二人动手归置东西。
“啧啧啧,看着家具不错,比我还穷。这破羊皮袍子可有年头了”,张大勇边说边拎起件旧皮袍子,这一拎“当啷”一声掉出一个石盒。
“哈哈哈哈,有干货呀,我就说怎么这么穷”,弯腰捡起石盒打开仔细看了一眼:“小姐,您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苏馨正忙着铺床笑道:“还有你不认识的?”,忙走了过来。
取出一枚铜钱一怔,借油灯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一眼石盒,把铜钱装回石盒递给张大勇:“马上带着石盒带上丹书铁券进宫,有人拦让他看铁券,直接找皇上,有人把母钱盗了,让他赶紧查一下宅子是哪个人住的,速派人把宅子封了,给我再找一处,帮我搬家,让他们先别洞房,收拾行李装车”
“是,小姐”,接过挎包收好石盒急急下了楼。
工夫不大苏管家和张萍进了内室帮忙。
此时御书房内一片死寂,二十箱假红宝假金叶让皇上面沉似水。
太子愁眉紧锁一句话不敢说,李长卿斟酌好一会儿看了一眼太子:“太子,何人让您用红宝也可易物的?”
“……是母后,她不知听谁说的红宝价值连城,比金子贵近十倍,让我可以易物将红宝多换些”,太子说完看了眼皇上:“父皇,是儿错了,儿贪小了”
“速去你母后那里,追问清楚何人与她说的,直接抓了严刑拷问”,皇上瞪了一眼太子:“若非你二皇爷接手取消易物。你能把自己的江山给易没,快滚”
应了一声,太子匆忙走了出去。
皇上叹了口气:“二皇叔,我现在最怕您和皇婶来,您们不来我还觉天下太平,您们一来我这心惴惴不安,总觉得大难又临头了”
“莫怕,余孽未尽,王府玉匠虽死,但难保他还有兄弟或者是后人,否则这造假之术不是内行之人根本看不出来”,哎,都是爹惹的祸,怎么办?
“太子这一把易物让人家换走了三千万两,您千万别跟皇婶说,我怕她气出病来”,忒让人没脸了。
李长卿点了点头:“不说”。
二人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小半个时辰后陈公公匆匆进来跪拜:“皇上,皇婶身边的奴才带着丹书铁券来见您了,他说皇婶只让见您一个人”
“速请”,皇上和李长卿都变了脸色。
陈公公应了一声急忙走了出去。
“必是娘子让大勇来了”,李长卿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