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宝一见皇帝盯着她的玉佩看,大方的摘下来给皇帝。
皇帝挑眉:“送给朕?”
言宝在心里吐槽:【想得美,是让你瞪大狗眼看清楚,有没有觉得很眼熟,很像自己的,像不像你在大明湖畔......错了,是秦淮河上那个见色起意的女子?】
沈首辅突然觉得宴会的酒香。
沈夫人差点被糕点呛着。
十三皇子眨眨眼,什么秦淮河女子?
见色起意?
父皇去逛花船?
十三皇子看皇帝的眼神,带着几分鄙夷。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父皇。
等等,言宝怎么知道那么多?
再看看皇帝一脸懵逼的样子,十三皇子看出来了,他父皇明显没想起来。
福公公也看出来了,皇帝这是早就忘了。
作为奴才的他,不得不提醒一句:“皇上,十三年前秦淮河莲奴。”
皇帝突然茅塞顿开,死去的记忆突然抨击他,再看看手里的玉佩,只觉得烫手:“这玉佩言宝哪来的?”
言宝在皇帝手心写字:阿淮哥哥送的。
“阿淮是谁?”怎么还叫上哥哥了,你们家不是只有两个哥哥,莫不是沈首辅外面的儿子,没听说他有外室,有私生子啊!
言宝继续写:荆州来的阿淮哥哥,找爹。
言宝觉得自己写的够清楚了吧,皇帝要是还不知道,那就真是愚蠢。
谁知道皇帝还真的不知道,他一脸吃瓜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沈首辅,沈首辅恰好看过来,四目相对,皇帝满眼嘲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沈首辅。
沈首辅敷衍朝皇帝举杯,皇帝那是什么表情,怎么有种他抓住我把柄的样子,莫不是他以为那阿淮是我的日子?
呸呸呸,我才不背锅,我对夫人一心一意,绝无二心,也不会去逛花船,我又不是某个睡完就跑的人。
言宝:【瞧着皇帝不太聪明的样子,我都这样说了,皇帝还一脸嘲笑的看我爹,他不会以为阿淮是我爹的儿子吧?】
沈夫人:“.......”
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
沈首辅:“......”
言宝会说多说点,爹爱听。
十三皇子:“......”
原来言宝说的多一个哥哥,是真的,那个叫阿淮的,是父皇的儿子。
皇帝还想再问,福公公已经转过弯来,他对之前的冒犯表示抱歉,他怎么会想言宝是皇上的女儿,皇上像是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女儿的人吗?
那玉佩,肯定另有其人。
一定是把那个阿淮。
找爹?
不就是找皇帝?
哎哟天爷,那个女人生了皇帝的儿子?
这这这,皇上的黑历史是要捂不住了,要是被人知道逛花船,给姑娘赎身,还生了一个皇子,怕是已经十二岁了吧?
天啦,皇上一世英名要毁了。
福公公在事情闹大之前,在皇帝耳边说了一句:“皇上,那个阿淮,找的怕是您?”
皇帝脑瓜子嗡嗡了一下,他都想不起那个女人长什么样,竟然冒出一个儿子来?
真的是真的?
要是言宝知道,肯定骂一句渣男, 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你拔d无情,别人可是一心一意,忠贞不渝,阿tui!
皇帝暗暗吸了口气,压下内心的震惊,勉强挤出一抹笑:“玉佩不错,好好守着,别掉了。”
说着,生怕被人看见似的,塞言宝怀里。
沈首辅:“......”
皇帝心虚了。
沈夫人:“......”
皇帝想赖账了。
十三皇子:“......”
父皇你怎么能掀言宝的衣襟,你不知羞!
福公公扭头下去吩咐,让人去打听一下沈首辅家的那个阿淮的情况,作为皇帝跟前的大总管,他一炷香要知道阿淮的背景。
言宝看穿皇帝的小心:【狗皇帝要是不想认阿淮,你在我心里,和王八一类哦,以后再也不找你玩了,也不抱大腿,我让我爹造反。】
沈首辅咳咳几声,被呛着了。
言宝,你太看得起你爹我了。
造反?
也不是不可行。
沈夫人:“......”
我什么都没听见,一点都没听见。
十三皇子:“......”
言宝你说啥,风太大,我没听见哦!
接下来的宴会,皇帝心不在焉,言宝刷够了存在感,仿佛什么事没发生,回到沈夫人身边吃吃喝喝,到了宴席散去,还拿了一份皇帝准备的年礼。
皇帝这次并未把言宝叫过去问话,而是和福公公走了。
姜妃还想和皇帝说几句话呢,谁知道皇帝今日跑的很快,似乎有什么事似的。
姜妃不敢追上去,只能站在原地。
有妃嫔见了,嘲笑姜妃一句:“皇上怎么走了,还以为会叫上姜妃妹妹,妹妹别生气,兴许皇上等会想起来呢!”
姜妃:“......”
皇帝这边,福公公已经打听清楚了:“皇上,沈首辅府上七天前确实来了一个荆州的少年,瞧着十一二岁的样子,长相秀气,说是跟着小沈大人的年礼入京的。”
“听闻是和言宝在水匪寨子遇见的,他们都被抓了去,后来一起逃出来,那个阿淮娘死了,来京城寻亲,玉佩是他的。”
“是那个女人的孩子?”皇帝可不想当大冤种:“她不是跟着别人跑了?”
福公公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过去那么多年,当年的事情具体如何不清楚。
既然那个阿淮拿了玉佩进京城,以沈首辅的眼光,还能不知道玉佩是宫中之物,就算有些年头,那也是和皇宫有关。
皇帝想到沈首辅看自己的目光,皇帝揉了揉眉心:“老狐狸,怕是他已经猜到玉佩是朕的,故意让言宝戴在身上引起朕的注意。”
“卑鄙,竟然利用言宝。”皇帝气愤。
沈首辅很无辜,他就是背锅的。
这一切都是言宝策划的,沈首辅知道没说而已。
福公公脸色一变:“皇上,那个阿淮,若真是.......”
皇帝脸色不好看:“先见了人再说,要是朕的儿子,便是皇家血脉,不能流落在外,就算他娘身份低微,也不改变他是朕的儿子的事实。”
福公公担忧的是:“要是真的是皇子,那他娘的身份,皇上当年去逛花船的事情怕是.......”
皇帝被点醒:“不行,不能让世人知道,朕一世英名不能就这么毁了。”
福公公眯了眯眼:“皇上,若是如此,那个阿淮,就不能是皇上的儿子。”
皇帝和福公公对视一眼,秒懂福公公的意思。
皇家薄情,帝王无情,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别说是一个儿子,就是爹都能大逆不道,何况是素位蒙面的儿子。
福公公劝说:“皇上,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