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星见秦父绕来绕去,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上,直接开口问道。
“叔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没事的,我你还不知道吗?
这么相处下来,你觉得我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吗?”
听到李红星这么说,秦父也是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红星,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直说了。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肯定不缺女人,我们家京茹,跟在你旁边,时间久了,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作为他的父亲,虽然说,我知道我势单力薄,什么也干不了,但是我也想郑重的请求你。
以后对京茹好一点,不要欺负她,不要让她受到委屈,她跟着你走了之后。
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如果连你也抛弃他的话,人生地不熟的,她可得怎么活呀?”
秦父给李红星的印象,就是十分的严肃刻板,没想到,居然能够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话,
可想而知,秦父内心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李红星也是保证起来。
“叔叔你放心,作为一个男人,我该有的担当是不会减少的,作为一个男人的约定。
我以后一定不会辜负京茹的。”
秦父看着李红星,煞有其事的,非常郑重的,向自己保证,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件事情。
“红星,既然你向我保证了,那我就相信你,我还是非常看好你的。
你等着,刚才吃饭吃的太香了,忘记了,等我一下。”
只见秦父跑到门外,拿着放在门口边上的农具,锄头,跑到一棵树下,挖了起来。
不需片刻,地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坑洞,秦父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慢慢的刨了起来。
片刻后,从中缓慢地,抱出了一个罐子,上面有红色的塞子,塞得紧紧的。
秦父将罐子,捧在自己的怀里,用手轻轻的,擦拭着罐子上的灰尘,吹了吹,又举在自己眼前看了看,满意点头,低喃道。
“还不错,看样子没有被破坏。”
拿着罐子就往屋里走,李红星站在门口看的真切,心中有了猜测。
心中对于刚才,自己的话,更加坚定了几分,秦父抱着罐头,走进屋内,大声喊道。
“老婆子,多拿几个碗出来,再把咱们之前,买的花生米拿出来。”
此时秦母和秦京茹,已经将碗筷收拾好,洗得干干净净的,刚准备出门,听到秦父这样说。
也是从里面端出几个碗,秦京茹跟在秦母的身后,两人走了出来。
秦母看着秦父手中的罐头,顿时迟疑了起来,将手中的碗放在了桌子上。
回头看了看秦京茹,随后又看了看李红星,两人都被看得一头雾水。
秦母拉着秦父来到一旁,小声嘀咕问道。
“老头子,这酒,就这么拿出来喝了吗?京茹现在还没结婚呢。”
“老婆子,京茹这一去,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这酒,我看就给京茹和红星喝吧。
你很看好他,我也同样如此。咱们都是农村的,见识浅。
但是我也是知道,有的男人一诺值千金,李红星向我保证,那我,就要以最大的诚意回报。
这样才能有所保证。”
“行吧,老头子,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样吧。”
秦母也没有再纠结,回头来到桌前,看着秦京茹说道。
“京茹你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罐子。”
秦京茹看着,这十分简陋的罐子,不丑也不美,就非常的普通。非常的疑惑。
走上前,仔细观察片刻后,问道。
“妈,这是什么呀?
里面装的啥?
我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秦母露出微笑,打趣道。
“你怎么可能见过,这东西,刚埋下去的时候,你才刚出生呢。”
“啊,这东西,已经存在这么久了吗?”
“是呀,已经有十几年了,你多大它就多大。”
“那,妈,它到底是什么呀?”
秦母没有开口,看向了旁边的秦父,用眼神示意,让他来说。
“京茹,这叫女儿红。
当女儿下地的第一声啼哭,父亲用三亩田的糯谷,酿成三坛子女儿红。
咳咳条件有限,我就弄了一坛子。
这要仔细装坛,封口,深埋在后院桂花树下。
当然,我们没有桂花树,我就在我们树下,埋了。
没事的时候,就到树下踏几脚,踏几脚仿佛我这心里,也踏实一些。
就等到你,我的女儿出嫁之时,把这酒作为陪嫁的贺礼,恭送到夫家。
按照老规矩,从坛中舀出的头三碗酒,要分别呈献给女儿婆家的公公、亲生父亲以及自己的丈夫。
寓意祈盼人寿安康,家运昌盛。”
听到父亲的介绍,秦京茹顿时大感意外,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父亲,居然还为自己准备了女儿红。
这个是要等到,她出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喝的。
见父亲现在拿出来,顿时明白,可能父亲已经知道了,自己和李红星的事情,并且还非常的赞同。
内心十分的高兴,秦父看着秦京茹高兴的样子,笑着说道。
“京茹,这女儿红本来是想,等到你出嫁的时候,再拿出来喝,但是现在看来,多半是等不上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拿出来,这东西呀,还是我之前,因为打仗四处漂泊。
认识了一个绍兴的人,他们跟我介绍的,我虽然说没有什么本事。
但是你出生的时候,咱们家还是有点东西的,这女儿红,我还是可以给你备一备的。
虽然说十分的简陋,但是也是维护的一番心意。”
秦京茹只感觉自己的眼睛,仿佛涌上了一股股的热流,难以忍受。
吧嗒吧嗒的,眼泪就往下掉,秦京茹走上前,靠在父亲的肩膀上,不停流泪。
“爸!谢谢你。”
秦京茹顿时,为自己以往,对父母的不理解,以及讨厌,甚至生出厌恶,有的时候,甚至想要离开,逃离这个家的想法感到惭愧。
是的,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以前,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父母对自己做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