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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泽等人的目标被一再拉低,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本来苟的好好的,打算等到楚系势力灭亡后。

她们再站出来,联合恶斗而两败俱伤的势力,一起钳制赵姬。

让赵姬无法变成如同宣太后那样,把控朝政。

甚至影响到后世君主。

计划是好计划。

也如此做了。

可还没到该出来的时候。

便被一只神秘的大手,弄的一个失踪,一个远遁他国。

还有一个已经是指望不上了。

现在,蔡泽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吕不韦的头上。

吕不韦沉默的饮下盏中茶水。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在潜移默化中成为所有势力,不可或缺的一环。

楚系势力期望靠她来掌控秦国的军队。

韩系,宗族势力虽然现在还没有依靠她。

但未来得依靠她,与赵姬分庭抗礼。

赢稷遗留下来的势力,则想依靠她压制赵姬。

而赵姬和赢子楚,则想依靠她对抗楚系势力。

似乎,她不知不觉中成了决定秦国未来走向之人。

每走一步,都关乎于秦国的未来。

如此剪不断,理还乱,甚至是错综复杂的关系。

让吕不韦感觉,自身就仿佛在悬崖边,独自行走。

没有信任的人,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甚至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一切,都仿佛是一盘棋。

而她则是棋盘中最关键的棋子。

只是,谁在下这盘棋?

是如今沉迷女色,淫乱后宫的华阳太后?

是深居宫闱,教导赢蛟的韩太后?

是蛰伏的赵姬?

是远在边关的宗族势力掌舵者赢傒?

还是死去的宣太后和赢稷?

也许没人是棋手。

又或者都是棋手。

谁又能说得清呢?

反正,她吕不韦是棋子。

所有人的棋子。

不过···。

吕不韦站起了身。

她会是合格的棋子,同样的也会是合格的棋手。

吕不韦朝着蔡泽拱手道:“定不负厚望。”

言罢,转身离开。

蔡泽对着吕不韦的背影行了一礼,低着头。

直到吕不韦走远,方才抬起了头。

她看向天空,黑压压的乌云。

几滴雨水落下,砸在蔡泽的脸颊上。

蔡泽伸手,拂去脸上的雨水,放在眼前,“下雨了?”

她叹了口气,“下雨好啊,万物复苏。”

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

蔡泽回想起之前意气风发时,对范睢说过的话。

“春夏秋冬,往来更替,都有其使命。应侯,你的使命结束了。”

她一笑,“应侯,看来我的使命,也结束了。只是愧未能完成应侯之志也!”

水滴从脸颊飘落。

不知是雨水,亦或者是泪水。

蔡泽走了。

远赴燕国。

蔡泽的离去,并没有让秦国朝堂有任何波澜。

从蔡泽解散外卿势力起。

她就已经不再是威胁。

权立众人聚,权倒众人散。

也许就是形容蔡泽。

蔡泽离开咸阳城的当日。

没有任何一个人送别。

也只有吕不韦在推杯换盏之中,抽个身子走到窗边。

眺望着咸阳城外的方向。

“文信侯。”一名楚系势力成员醉醺醺的来到吕不韦身边,“敬你一盏。文信侯飞黄腾达之日,可得多加提携我等。”

又一名楚系势力成员笑呵呵说道:“什么叫做文信侯飞黄腾达之日?如今的文信侯,已经飞黄腾达,高不可攀也。”

“对对对,我说错了话。自罚一盏。”

吕不韦没有搭理她们,而是将酒水洒在地面。

“文信侯这是?”

众人窃窃私语。

吕不韦转头,感伤的说道:“突然有感,那些死于战场之中的将士,埋骨他乡,忠魂不归也。内心悲痛交加。”

她擦了擦泪水,“有扰大家之兴,我之罪也。”

众人一愣。

“文信侯说得哪里话,此乃有情有义,又何扰兴?”

“文信侯也是性情中人。”

“来!我等一起举盏,为阵亡将士献上一盏。”

吕不韦环视众人,笑而不语。

只是脸上的笑,很是虚假。

旧人去,新人来。

相隔数日后。

臻马来到了秦国。

嬴政听说臻马要来,亲自出城,于三十里外迎接。

从小陪在嬴政身边的。

除了赵姬,也只剩下臻马了。

并且臻马对她很好。

吃穿用住,也时常挂念着她。

就算两人分隔万里。

臻马也不忘给嬴政写信。

捎上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对于臻马,嬴政是真心认可。

马车内。

臻马询问门客,“还有多久抵达咸阳?”

“臻娘子,还有一个半时辰的路程,预计下午便能抵达咸阳。如今已到晌午,我等要不在此地休整片刻?”

“休整?”臻马摇头道:“还是到咸阳城休整吧。加快速度,岂能让我主多等?”

都言心安处,便是故乡。

若魏无忌心安之地是魏国的话。

那能让臻马心安的地方,恐怕也只有赵姬的身边。

虽然赵姬心思难以捉摸,并且如伴猛虎。

但只要在赵姬身边。

哪怕是千军万马,天塌地陷。

她都可以视如无物。

“诺。”

门客应了一声,长鞭挥舞的更加迅猛。

待行一段路。

马车突然停止。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臻马没反应过来。

脑袋磕在车厢上。

正室连忙上前查看,见臻马没事,便朝外面怒道:“为何……!”

话未说完,便听外面有人喊道:“前方何人,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我乃公子政门客盖聂,请问马车内的人,可是臻马?”

“正是,尔等找我家娘子何事?”

“听闻臻马来秦,公子政特来迎接。”

马车内的臻马听闻此话,顾不得穿鞋。

掀开车帘。

见前方有一英姿少女骑着高头大马,顿时眼眶通红。

虽时隔数年,但臻马一眼便能认出,那少女正是嬴政。

也顾不得穿鞋。

跳下马车,朝着嬴政狂奔而去,“少主!少主!”

嬴政也下了马。

迈步相迎。

待跑到嬴政身边,臻马涕泪横流,“自邯郸与少主分别,奴牵肠挂肚。怕少主在秦国饥了,渴了。无人能以照顾。如今见少主英姿不减,奴欣喜矣。”

“我也时常挂念臻姨。”嬴政眼眶也有些湿润。

她搀扶臻马起身,“父亲听闻你来秦国,特意让我前来迎接。”

伸手擦掉臻马眼泪,“你我重逢,当是喜事,又怎能以泪相顾。”

“喜不自禁。”臻马擦掉泪水,“喜不自禁。是奴失了礼。”

就在这时臻马的正室让两个孩子,凑上前去。

看到孩子,臻马哪会不明白正室的意思。

这是让她为孩子谋个出路。

这恰恰也是臻马所想。

她拉着两个孩子,开口说道:“臻忠,臻义,快点拜见少主。”

憨厚模样的少女还未说话。

年幼的孩童倒是先朝着嬴政拜道:“臻义拜见少主。”

孩童年纪不大,约莫六七岁。

有几分儒雅之气。

“臻义这孩子,从小就聪明。”臻马一脸慈爱,“一些学识,也是一点就通。只是没受过苦,有些娇养。若是少主不弃,可跟随少主身边侍奉。”

嬴政没有听臻马的话,而是看向冲着她傻笑的臻忠。

与数年前所见的臻忠不同。

现如今的臻忠,不再是眼中有灵光的三岁孩童。

而是身材比臻马还要高的少女。

眼中灵光不再,有的也只是浑浑噩噩。

肤色白皙。

身体纤细到如同病态。

想必受困于家中良久所致。

或许是认出嬴政,她一直冲着嬴政傻笑。

也许臻忠唯一能记下的。

也只有欲要跟随嬴政返回秦国那点事了吧。

“你……你……小……小了。”臻忠比比划划。

拿自己的身高和嬴政。

曾经的嬴政比臻忠高出半个身子。

现在,嬴政也只能到臻忠的胸膛。

“姐姐!”一旁的臻义拉了拉臻忠的衣角,“不得对少主无礼。”

臻忠委屈的缩了缩脖子,“我……我……她……好朋友。”

听到这话,嬴政一笑,“无妨。你放开她吧。”

臻义担忧的看了眼臻忠,又看了眼臻马。

见臻马好似想到难过的事情,偷偷抹着眼泪。

再看父亲,也同样如此。

臻义不敢拒绝嬴政的话,当即将臻忠放开。

嬴政招了招手,“过来。”

“……朋友……抱……。”臻忠张开双臂,向嬴政抱过去。

盖聂闪身,来到嬴政身前,“不得无礼。”

她伸手欲要拦下臻忠。

却被臻忠撞开。

盖聂惊异的看向臻忠。

刚刚她居然感觉是被战车撞了一下。

这个女子,好大的力气!

“公子,小心!”盖聂欲要抽出鹿鸣剑,将臻忠当场格杀。

“无妨。”嬴政摇了摇头,也展开双臂。

两人拥抱。

“去将我车中果脯糕点取来。”

盖聂看了一眼臻忠,从马车中取出零食交给嬴政。

嬴政如同哄小孩一般,将零食递给臻忠。

臻马此时说道:“少主,原谅我儿无礼。”

“无碍。”嬴政伸手打算拍拍臻忠的身体。

却发现臻忠竟把身子弯下来。

让赢政可以拍到她的肩膀。

嬴政一笑,在臻忠的肩膀上拍了拍,“说到底,臻忠也是因为我与父亲才沦落至此。”

之前要不是臻忠跟着返回秦国。

却遭遇了魏无忌猛烈刺杀。

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浑浑噩噩。

“忠儿命苦。”臻马垂泪,“受不得半分富贵。”

“臻忠挺不错的,虽然浑浑噩噩,但难得糊涂,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当个护卫。有政一口食,绝不会饿着她。”

“这如何行?忠儿愚笨,岂能跟随少主左右。不如让我儿臻义追随侍奉?”

“哈哈哈。政喜欢的就是愚笨。”嬴政看向臻义,“至于臻义,还是留在臻姨身边多加教导,日后想必也能承继母业。”

臻马一听此话,顿时大喜。

少主的意思是,日后让她将臻义当做接班人培养。

如同她陪伴赵姬般,陪伴在嬴政身边。

臻马纳头便拜,“多谢少主恩德。”

嬴政搀扶臻马起身,“无需多礼,随我入咸阳,父亲还在等你呢。”

臻马听后,当即惶恐,“少主先行,奴随后便到。”

嬴政没有多说什么,翻身上马,而后对臻忠说道:“你可会骑马?”

臻忠摇头,“我……我跑,马追不上。”

她也是个直性子。

话一说完,一溜烟的朝前方跑去。

嬴政见此,连忙骑马追了上去。

老天永远是平衡的。

失去某种东西,一定会给予其他东西作为补偿。

臻忠虽然不聪明,但跑起来很快。

普通的马压根就追不上。

嬴政胯下乃纯血宝马,倒是能追上。

但她并不着急,而是跟在臻忠身后,似乎是想看看臻忠的极限。

盖聂骑马来到嬴政身侧,开口说道:“公子,这个臻忠非常人也。”

“的确,跑如此之快,还不见气喘,的确非常人。”

“不止如此,此人似乎有千钧之力。若放在战场上,定是一员猛将。”

“哦?千钧之力?”嬴政诧异的看向前面奔跑的臻忠,随后笑道:“看来我是捡到宝了。”

另一边,臻马焦急的对正室说道:“速速准备凉水,我要在车内沐浴更衣。”

说完便向马车而去。

等上了马车,臻马想起什么,询问道:“可有香囊?”

“有的,要香囊作甚?”

“我主喜香。”

到达咸阳城后。

沐浴更衣的臻马,在嬴政的带领下。

于王宫之中,见到了赵姬。

一见到赵姬,臻马便跪了下来,“拜见我主。奴愚笨,贪恋小功,坏我主之策,请我主责罚。”

赵姬抬头看了眼臻马,“这些年在赵国,倒是瘦了,想来吃了不少苦吧。”

“为我主之业,莫说区区荤腥之肉,哪怕要奴之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还是如之前那般。”赵姬一笑,“到了秦国,可不会如赵国那般轻松悠闲,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愿为我主效力。”臻马抬起头,“敢问我主,需要奴做些什么?”

“现在,你要做的是熟悉咸阳城的环境。”赵姬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现在还不到用你的时候。”

赵姬在等,等一个让他插手朝堂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他等了数年。

如今,终于快等到了。

“诺。”

一连数日。

赵国丞相臻马叛逃入秦,投靠赵姬的消息,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