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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颇询问道:“你要如何劝降郑安平?”

“自然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利诱之,以生死胁之。”

“赵姬既然出言,能劝说郑安平归降。自然有他的办法。”魏无忌深有感触的说道:“至于何种办法,你问也没用,他是不会说的。”

“还是信陵君知晓我。”

魏无忌苦笑一声,“我倒是不想知晓。”

她看向赵姬,“说吧,需要什么?”

“我需要很多的酒。”

“酒?”

“没错,足以灌醉上百人的酒。”

“你要酒作···。”

魏无忌刚想问赵姬要酒作什么,忽然想起赵姬那什么也不说的脾性。

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我知晓了,会将酒准备好。”

由于军营之中没有那么多的酒。

只能等待五日,从别处将酒运来。

酒水运来后。

赵姬领着数十辆装满酒水的马车。

在臻马的陪同下,来到信梁城下。

赵勋本来想跟着一起来。

但被赵姬拒绝了。

在没有完全收服赵勋前。

有些事情,并不适合让赵勋知晓。

赵姬的车队,刚来到信梁城前。

一根箭矢便从信梁城垛口射出。

扎在驾驭马车的臻马身旁。

臻马当即勒住马匹。

远处的赵勋见状,欲要骑马冲来。

却被魏无忌拦住。

魏无忌对赵勋说道:“你就这么不相信赵姬?既然他说可以,那就一定能。你贸然上前,只会给他添乱。”

“可贵人始终是男子。”

“男子又如何?”魏无忌眺望着信梁城下的马车,喃喃道:“他所做之事,莫说男子,就算女子也鲜有能为者。”

她瞥了赵勋一眼,“真不知道赵姬是如何看上你这个木头疙瘩。”

魏无忌叹了一口气,“又或者赵姬看上的就是木头疙瘩。”

赵勋黑着脸,“你才是木头疙瘩。”

“我倒是想。”魏无忌摇摇头,“但我不是。”

经过魏无忌的劝说,赵勋没有莽撞上前,而是一脸担忧的在远处观望。

城墙上,一年轻女子探出头来,“来者何人?!”

臻马转头看了一眼车厢,咽了咽嗓子,高声道:“我家主人乃赵国使者,此次前来是有要事与你家将军相谈。”

“要事?”年轻女子转头看向坐在身后的郑安平。

郑安平闭着眼,喃喃道:“让她直接说。”

“我家将军让使者有话直说。”

臻马看向车厢。

车厢内响起赵姬的声音,“性命攸关之事,唯有当面详谈。为表诚意,特送来美酒三十车。若将军不愿面谈,也可先收下美酒。”

臻马将赵姬的话,向城墙上人复述了一遍。

年轻女子听到此言,转头看向臻马身后排列整齐的马车。

吞咽了一番口水。

在物资匮乏的时代。

酒水可是普通人只能在梦里想想的好东西。

三十车美酒,是何等的奢侈。

不等年轻女子复述,郑安平便睁开双眼,来到垛口。

眺望着三十辆马车。

郑安平不解的同时,心中又升起一丝贪欲。

她对臻平喊道:“既然使者是来送美酒,我又怎能拒客?”

郑安平呼呵道:“打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虽然有过一次经验,但臻马的心脏依旧砰砰直跳。

她有种预感。

跟随贵人以后,这种场面,应该不会少见。

臻马一扬马缰,驭马驶入信梁城。

刚入城便在士卒的带领下,向城门矮楼而去。

至于装满酒水的马车,进入城门时,都会被仔细扫查一番。

也有些士卒会趁机喝上一口。

城门矮楼内。

郑安平见到了赵姬与臻马。

她看向臻马,“使者当真大气,不仅送美酒,还送美人。”

臻马怒道:“瞎了你···。”

话刚出口。

旁边有士卒抽剑。

臻马声音弱了几分,“我只是门客。”她指向赵姬,“这位是我家主人。”

听到此话,郑安平也有些尴尬。

她咳嗽几声,而后打量起了赵姬,“使者,美人也。”

美人二字,男女通用。

“多谢夸赞。”赵姬不失礼貌的一笑。

“不知此次使者前来,是为何事?”

“我此番前来,是想送将军一场富贵。”

“富贵?”郑安平不屑一笑,“是何等富贵?”

“长平一役,我赵国损失惨重。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赵王愿广纳天下英才,为己用之。”

“你想让我降了?!”

“降?此话倒是有些难听。这叫良禽择木而栖。”

“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郑安平冷笑,“使者若是以为我郑安平是如此轻易投降之人,那便请回吧。至于美酒,替我谢过赵王好意。”

“你是郑安平?!”臻马一脸震惊的看着郑安平,嘴里念叨着,“贵人果然没有骗我。”

“你认识我?”郑安平眯起眼睛,看向臻马。

只见臻马一脸崇拜的看着郑安平,“我听说过你。我家主人曾对我说过,你与秦先主一样,都是奴出身。秦先主成了王,而你则成了将。我想和你们一般!”

郑安平听到这话,将视线转到赵姬身上。

将她与秦先主相比,应是夸赞吧。

郑安平的脸色,温和了少许。

她笑着对臻马说道:“你叫何名字?”

“小人···我叫臻马。”臻马连忙回道:“曾经是马奴,现在是我家主人的门客。”

“你遇到了一个好主人。”郑安平将目光转移到赵姬身上,“未曾想使者对我倒是赞誉有加。”

“将军客气了。”赵姬笑了笑,“不知将军可否知晓现如今的处境?”

“不聊这些。”郑安平摆摆手,不愿意在此事上与赵姬多聊,“使者若是不弃,可一同用饭。”

“将军,此番伐赵,俨然已败。秦将王陵,王龁皆受困于汾城,无法救援将军。而信梁城外,如今驻扎二十余万三国联军。不知城中之粮,可以让将军撑到几时?将军又能否从三国联军的包围中,杀回秦国?”

赵姬不顾郑安平那越来越难看的脸,继续说道:“听闻将军此次是因贪功冒进,被困于信梁城。纵然将军能杀出三国联军之包围,等待将军的,不知是奖赏,还是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