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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忌既然不想留在宫中喝茶,魏王只得惋惜的让男婢将茶汤佐料匀一些给魏无忌。

并且再三叮嘱魏无忌一定要品尝,方才放魏无忌离开。

魏无忌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到信陵君府。

一进厅堂,便见门客正在与侯嬴推杯换盏,更是玩起了投壶。

“哈哈,好投!”侯嬴笑着,端起酒盏,正欲饮酒。

却见魏无忌有些心不在焉的进入厅堂。

侯嬴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

她放下酒盏,对魏无忌说道:“信陵君为何如此愁苦?难道大王不愿出兵?”

魏无忌叹息一声,她看了看周围的门客,“你们先下去吧。”

门客拱手退下。

宴厅内只剩下侯嬴与魏无忌。

魏无忌走到一案桌旁,拿起桌上酒盏,仰头饮酒。

浑浊的酒水,从魏无忌的嘴角流淌,顺着小麦色的脖颈,打湿胸膛。

她放下酒盏,看向侯嬴,“大王欲要杀我。”

此言一出,本以为侯嬴会意外。

未曾想,侯嬴面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信陵君乃王储,魏王本就忌惮于你,只是碍于信陵君名望,方才未曾下杀手。”

“先生早就知道?”

“如何不知?”侯嬴笑了笑,“只是碍于大王乃信陵君家姐,不敢直言。”

“那先生可有方法?”

侯嬴摇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魏王无容人之量。再者,信陵君如今在魏,名望甚高。若魏王不幸亡故,信陵君必定被众人尊为王。如此,无论如何,魏王在死前,定然要先杀信陵君,以保魏太子之王位。”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魏无忌踉跄着向后退数步。

侯嬴看着这一幕,心中叹息。

她还有一种方法,可保信陵君不死。

那就是行谋反之举,杀魏王,自为大王。

但以信陵君的性子,此事她定然不会答应。

再者,若真要如此做,一世英明一朝丧。

魏无忌篡位,恐怕会成为一生都难以洗去的污点。

甚至是之前的好名声,都会成为别人攻许的点。

名声是一把双刃剑,而魏无忌此时身后就顶着这把剑。

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魏无忌好似想到了什么,“我可去赵,远离魏土。如此魏王应不会杀我。”

“信陵君,你觉得魏王会放你离开?”

魏无忌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就在这时,有名门客在宴厅外大声喊道:“信陵君,有客求见。”

信陵君此时哪里有什么心思,见什么客人。

刚想说不见,却听门客接着道:“是为投奔信陵君而来。”

既然是投奔的游侠,那再怎么说也要见上一见。

并且还要给予足够多的重视。

游侠们就吃这一套。

“让她稍等。”魏无忌想了想,补充道:“算了,我亲自迎接。”

言罢,魏无忌与侯嬴来到信陵君府门外。

一位长臂过膝,孔武有力的壮硕少女正站在门外。

见魏无忌与侯嬴出来,纳头便拜,“高迁听闻信陵君欲率领三千门客援赵,特来投奔信陵君。”她抬头,看向魏无忌,“愿为信陵君提剑牵马!”

魏无忌闻此言,顿时看向侯嬴。

眼神中满是惊喜。

而侯嬴此时也眉宇含笑的看着魏无忌。

离开魏土的方法,有了!

傍晚时分。

一名魏国近侍,策马奔出王宫,而后直奔向秦国。

赵国临时住所。

“贵人!贵···!”

一名赵国使者来到赵姬房门前,正欲冲门而入。

却被士卒阻挡。

“贵人在房内沐浴,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赵国使者也不在意自己被拦,高兴的喊道:“沐浴好!沐浴好!贵人,魏王肯见我们了!魏王肯见我们了!贵人快快沐浴,而后随我等入王宫,面见魏王!”

就在此时,赵姬推开房门。

此时的赵姬,乌黑的发丝内,挂着点点水珠。

在夕阳的笼罩下,仿佛折射着金黄色的光芒。

白色华服随意的穿在乎身上,因未穿内衬的缘故。

露出白皙的脖颈。

赵姬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赵国使者连忙低下头,心里止不住念叨着非礼勿视。

哪怕赵姬并没有露出什么。

但身上那股异于常人的独特魅力,总觉得在魅惑着别人。

未来魏土前,尚且感觉不出来。

自从来到魏土后,赵姬这种独特的魅惑便越来越浓。

那种魅惑,很独特。

让人感觉赵姬身上充满着各种神秘,忍不住去探索,去探究。

女人对于探索神秘,毫无抵抗力。

而且赵姬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仿佛并无什么性别上的差异,也没有地位上的差异。

而在这两种感觉之中,又给人另一种很难察觉到的孤寂。

让人忍不住去拥抱,安慰。

替赵姬守门的两名士卒,此时也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赵姬。

这对于从战场上厮杀而下的杀胚而言,是极其难见的。

赵姬微微侧目看向赵国使者,面无表情,“难不成就让我穿着这件衣服去见魏王?”

赵国使者反应过来。

作为使者,礼数自然得到位,毕竟代表赵国。

赵国使者当即拱手道:“我这就去准备。”

言罢,赵国使者就要离开。

赵姬开口道:“记得通知其他人。”

“尊令!”赵国使者留下这句话后,便跑出赵姬的视线。

赵姬抬首,看向天边夕阳。

几只不知为何名的鸟,在夕阳下起舞。

看来魏国援兵稳了。

也不知魏王与魏无忌之间,有没有心生间隙。

赵姬思虑良久,方才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士卒。

他笑着说道:“劳烦两位女郎,将我房内的洗澡水倒掉。”

“是···是。”

两名士卒走进房,而后抬着木桶走出。

路过赵姬身旁时,赵姬开口道:“两位女郎辛苦。”

这是唯一一次有人对她们这些小卒,道了一声辛苦。

其他人皆因她们是小卒,而吆五喝六。

更甚者认为她们所做之事,理所应当。

两位士卒仿佛要在赵姬面前,表现其女子力,哪怕抬着沉重的木桶,却依然表现出风轻云淡。

并且对着赵姬露出憨厚的笑容,“都是我等应该做的。”

两位士卒抬着木桶离去。

行止半路,有名士卒突然放下木桶,扇了自己一巴掌。

而另一名士卒差点摔倒,当即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是发哪门子的疯?!”

“唉!”士卒长叹一声,懊恼的说道:“刚刚我低什么头呢?!如今想想,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而另一名士卒此时也反应过来,“你若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她揉了揉头,“刚刚我应该和贵人多说上两句的。”

“事已至此,说甚也无用。”士卒抬起木桶一边,“老老实实倒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