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1975年,距离高考恢复还有两年多时间,等到高考恢复她就考大学去,不一定要考什么名牌大学,有个学上就行。
这个时候考大学可以包分配,以后都不用愁找工作,直接在岗位上混着就行。
云舒就是觉得这时间有点久了,倒不是她有多爱学习,主要是上学比较悠闲,就像之前原主上到初中,学校学习都挺轻松。
但是之后不读了,回家后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做活儿的,尤其像之前双抢的时候,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在家休息了几天才觉得好转。
等把这黎明前的黑暗熬过去,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大不了不嫁人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不能理解这种嫁错人就要塌半边天的想法,不觉得需要太多考虑这个。
云妈上来就一巴掌拍她肩膀上:“不嫁人怎么能行?不嫁人你老了怎么办?往常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不靠谱的想法,今儿居然还说起胡话来了。”
云舒没继续说下去,确实,以原主的性子,肯定是她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心里也想着找个老实肯干的人嫁了。
要是她妈说给她看好了人家,可能二话不说就能收拾包袱把自己给嫁了。
这对云舒来说难以接受,要真随随便便找个人嫁,她得殴死。
……
云舒山上设的套子隔了一天并没有了收获,她还想着好歹能抓到一只野鸡野兔什么的,今天能加个餐。
这具身体好久都没吃肉了,是真的馋肉馋的慌。
倒是她找的一处水潭边下的鱼篓子捞到了六七条鱼,这鱼的个头还都不小,最小的那条也有一掌长,最大的一条有一截手臂长。
只是这鱼的刺非常多,吃起来麻烦。
云舒想着好歹也是肉,炖汤喝挺好,也算尝到肉味,刚好解解馋。
这么想着她没有多耽搁,提着鱼就回家了。
路过牛棚又遇见了乔知衍,不过这次云舒的全部视线都集中到了他手上的野鸡上。
瞧瞧那鸡长得真俊俏,羽毛又长又漂亮,小眼睛炯炯有神,虽然不胖,但是炖到锅里一定贼拉香。
云舒羡慕的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出来,哎,怎么他就运气这么好能抓到野鸡?
乔知衍看着云舒眼睛放光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是馋肉了,当然很少有人是不馋肉的,毕竟现在大家都少油水。
像他这样能挖到社会主义墙角的还是在少数,他就挺庆幸养牲口的这边因为臭,所以离村里其他人家还有知青点都挺远,让他每次炖肉的香气都弥漫不到其他人那里去。
见云舒能抓到这么多鱼,觉得她也还挺有本事的,小溪里的鱼因为人们经常去那边洗衣服,一般不容易钓起来。
“云同志这鱼不错啊,都挺肥的。”
虽然他经常上山打猎,但是都是打的地上跑的,野鸡野兔他没少吃,倒是好久没抓到鱼了。
“不如咱们换换,我拿半只野鸡换你一条鱼如何?”
刚好可以炖个鱼汤,今天吃了,明天再用汤下个面条。他妈给寄过来的挂面还剩一点。
“好啊!”
云舒立马就答应了,生怕他反悔,没有人给她挑鱼刺的话,她是真不太爱吃鱼。
也就是现在条件有限,没得让她挑三拣四,能换成鸡当然好。
于是两个人愉快的进行了物资交换,各自心满意足。
云舒换到的半只野鸡在她的强烈要求下让她妈今晚立马炖了,惹得云妈牢骚嘀咕。
“不年不节的吃什么肉,把鸡腌起来到时候中秋吃不好吗?”
“中秋还远着呢,等那天再说。这鸡还是要新鲜的才好吃,咱家好久没沾荤腥了。鱼也杀一条吧。”
“你想的美!”
贫穷让人特别容易满足,家里三个哥哥三个嫂嫂,还有四个小侄子都高兴坏了,即使半只鸡一人只有两块肉都美了一晚上。
云舒吃到肉也加快了干饭的速度,吃没油水的饭菜是真的容易饿,味道也不好。
吃着碗里的鸡肉,她已经想到之后的伙食了。
在水缸里的鱼快要吃完的时候,云舒的陷阱终于抓到了猎物。
是一头三十多斤的麂子,云舒没认出来这东西的品种,有点像羊又有点像鹿。
但是总之是肉就对了,云舒用草绳将麂子的腿绑住,准备悄摸摸将其弄回家。
没办法,小型猎物像野鸡野兔竹鼠这种的,没有多少肉,带回去自家吃了也就吃了,别人不会有意见。
但凡大点儿的,只要一家能分到几口就没法光明正大带回家,得分给大队里其他社员,否则唾沫星子淹死你,还小心要被拉去做思想教育。
不巧的是回去的路上又遇上了乔知衍,牛棚这边的路虽然偏,但是遇到他的机遇真的是大大提高了。
这回云舒又被叫住了。
“云同志你等一等!”
听到声音云舒背部都绷紧了,整个人警惕起来,怎么的,还想贪了她的猎物不成?
乔知衍自然是看到了云舒的戒备,但是他还真没有要揭发她的意思,毕竟他自家没少从山里弄东西,就是野猪都是打到过的。
麂子他也曾经弄到过,他主要是想问问她,这麂子的皮她要不要,不要的话他买过来鞣制一下,可以送去制革厂的兄弟那里,换钱换双皮鞋穿穿都不错。
“云同志别紧张,我就是想问问你会处理这个麂子皮吗?如果不会的话,能不能卖给我。”
私下里虽然也禁止买卖,但是通常情况下村里人也会从知青手上赚点小钱,所以是不会说出去的。
云舒当然是不会了,她压根儿就没在意这皮子,看中的是今后的一周都不缺肉吃。
当然了有机会换点钱也是不错的,原主这么些年攒下的钱也不过只有一块二毛三,连一盒雪花膏都买不起,着实是太穷了些。
她凑近了些,小声问:“你花多少钱换?”
乔知衍竖起两根手指:“两块钱。”
麂子皮不大,也就能做一两双鞋的样子,还得他费心鞣制,制革厂那边还得加工,做出来的皮鞋也就六七块钱。
反正要是他不说,云同志这皮子只怕就被划烂了,不会保留下来,他来帮她剥皮,她也算是白捡两块钱。
云舒不了解一张皮子能卖多少,反正她也没个门路,所以她没多想就答应了,还有免费的宰杀劳力呢。
见她同意,乔知衍也很高兴,招呼云舒带着麂子去他家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