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云看了赵涉一眼,连连摇手:“不行不行,我半分修为也无,普通人一个,出谋划策还行,真要去做执行人,只怕会误事!”
出尘子也不强求,目光转向上官卓和林千月,不等他开口,高青云抢先道:“上官左使和林右使能力是有的,可事先并未参与谋划,若说统御全局,总还是差点儿意思……”
出尘子双手一摊,皱眉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偌大一个明殿,竟然连一个前敌指挥官也找不到?”
高青云有意无意的瞟了赵涉一眼,笑道:“也不是找不出来,眼前就有一个合适人选!”
出尘子眉头一挑:“喔?此人是谁?”
赵涉见他们一唱一和的唱双簧,太阳穴突突跳,不想再听下去,急声说道:“不必再说,这前敌指挥官由我担着就是!”
赵涉之前对出尘子再三建议发动政变一事,却被出尘子沉着脸拒绝,当时双方闹得很不愉快。
此时出尘子改变主意,赵涉悻悻然之下心中难免会有芥蒂。
出尘子端着殿主和兄长架子,又不好跟他认错,有道是请将不如激将,一个眼神递过去,高青云瞬间明了,于是二人配合的唱起了双簧。
目的达成,出尘子和高青云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赵涉被他们笑了个面红耳赤,还以为他们不同意,愠怒的道:“你们笑什么!若是觉得我不够格,这前敌指挥官你们愿意选谁选谁好了!”
见他生气,二人连忙止住笑声,出尘子笑道:“涉弟这是什么话,此事你与高参知筹划多日,高参知运筹帷幄,你亲力亲为,事到临头,这前敌指挥官的位置舍你其谁!”
高青云手捋胡须,点头笑道:“盟主所言极是,平章切莫多想!”
得到两人认同,赵涉芥蒂顿消,拱手笑道:“如此我就当仁不让了!”
出尘子点点头,忽的收起笑容,站起身子,他一站起,赵涉几人不敢怠慢,也一齐站了起来。
出尘子神色肃穆,精光四射的眼眸扫视几个心腹,铿锵有力的道:“我明殿能否化殿为盟,就全看这一次了,诸位务必要尽心竭力才是!”
赵涉等人神情严肃,双手抱拳,微微躬身,齐声道:“盟主放心!属下敢不尽命!”
“好好好!我等诸位大捷的好消息!”出尘子雄心万丈,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豪迈的大笑起来。
……
圣辉殿堂架构是这样的,高层里明暗两位殿主并排第一;副殿主排第二;参知政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左右二使者、四大护教法王、五大行走、护法天龙、护法天凤、并列同级,不分大小。
其次是明殿八堂、暗殿八堂、以及五军一卫。
五军分别是:龙甲军、黑甲军、红甲军、黄甲军、白甲军,一卫是指情报机构玄衣卫。
圣辉联盟总坛大致分为三个区域,一为各座灵峰山脉,二为灵峰山脉合抱而成的平原,三为外阵和灵峰山脉之间的广袤戈壁滩。
龙甲军是出尘子御林军,向来卫戍圣辉宫;黑甲军驻扎在戈壁滩,负责防守外阵。
红甲军、黄甲军、白甲军本不在总坛常驻,只因圣辉开府,这才临时调入总坛。
他们驻扎在灵峰山脉合抱而成的平原之地,为了给黑甲军减轻压力,出尘子之前曾发布命令,命三军临时接管了一部分防务。
灵峰山脉有东西两条大路,入口处建有关隘,红甲军和黄甲军负责守卫隘口,白甲军则负责在各处巡视。
傍晚时分,圣辉宫忽然发出命令,命红甲三军即刻与黑甲军换防,不得有误!
黑甲军驻守在戈壁滩,条件颇为艰苦,换防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此次调令来得实在太急,又令他们三军一齐与黑甲军轮换,未免有些不合理。
命令透着股不正常,三军统领虽觉奇怪,但却不敢有违,随即命令手下甲士收拾行装,准备换防。
黑甲军倒是迅速的很,如风般卷来,副统领孙逸思要求红甲三军不必收拾一应物事,即刻开拔,一切等换防完成之后再说。
三军统领自是不愿,孙逸思也不废话,直接拿出出尘子签发的调令,说道:“盟主法旨上说得明明白白,命尔等即刻开拔,不得延误,怎么,你们要违抗盟主命令不成?”
三军统领是中立派,并不参与明暗两殿之争,出尘子虽然执掌圣辉殿堂,可若是让他们做些对暗殿不利的事情,三人自然不会奉命。
可与黑甲军换防一事,并不掺杂明暗之争,也是出尘子做为殿堂执掌人应有的权利范围之内的事情。
见孙逸思拿着出尘子调令抠字眼,三军统领虽然气恼,但也没必要与他较真,只好命令军队什么都不要了,极速开拔,为黑甲军腾出防区。
黑甲军顺利接防,孙逸思将三千黑甲军分为四个部分,两部守住东西隘口,一部在平原之地以及各条小路上巡逻,剩下一部机动待命。
夜幕降临,时间悄然来到午夜时分,本该是入睡的时辰,圣辉联盟总坛中却有很多人毫无睡意。
黑甲军统领丁易水就是其中之一,他在追剿张铮的过程中被蚊蝇剑射伤面门,随后便在家中养伤。
谁知副统领孙逸思却趁他不在之际,肆无忌惮的提拔心腹,把其他将领像赶苍蝇似的排挤到了一边。
得到消息,丁易水大惊之下,连忙回到军营,想要找孙逸思质问一番,能私下解决这件事最好,若是不能,就请暗殿副殿主周子秋出面,哪怕闹上圣辉宫,闹到出尘子面前,也在所不惜!
不料他匆匆而来,孙逸思却带着人往山间小路巡视去了,既找不到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被排挤出管理层的军官听说统领大人来了,纷纷找上门来,要丁易水给他们做主。
丁易水脸上伤还没好,颇为疼痛,心里又焦躁的不行,十几个人在耳边吵吵嚷嚷,他越来越是烦躁,终于忍耐不住,猛得一拍桌子,眼睛一瞪,怒声喝道:“都吵什么吵!安静一会儿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