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峰仁波切逐渐适应了光线,将手拿开,一眼看到张铮,身体一颤,忍不住想往地上坐:“张局长,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再换着法儿的折磨我也没用!”
钟猛连忙揪住他后心领子,张铮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西峰仁波切跟着看到燕统,表情一愣:“燕局长也在?”
又看到了王定南,竟然也认识,惊讶的道:“王总局?”
最后看到貌不惊人的丁廷玉,顿时大惊失色,就像大白天见到了鬼一样,颤声道:“苗疆蛊……蛊王?”
丁廷玉脑袋一歪,愕然道:“你认识我?”
西峰仁波切点点头,身子忍不住的发颤,咽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道:“我曾经师从黑虫蛊盖胜,在几年前的蛊王大会上,曾经有幸见过蛊王前辈的风采!”
丁廷玉鄙夷的道:“原来是盖胜那个败类的弟子,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会在异事局看到你!”
西峰仁波切尴尬不已。
盖胜也是一名蛊师,小有名气,但是多行不义,只要钱给的多,什么事儿他都敢干,在一次施蛊害人时,被异事局盯上,最终死于非命。
西峰仁波切蛊术学了个四不像,师父死了,自身也受到异事局通缉,无奈之下跑路到西藏,无意中拜入密宗佛教,习得欢喜禅功,这才有了后来的白莲教教外总行走。
王定南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说道:“不管你是西峰仁波切也好,还是西峰蛊师也罢,总之你认识丁前辈,事情就好办了!不怕告诉你,丁前辈接下来会对你施下子母连心蛊,此蛊分一子一母,子蛊种在你身,母蛊由张铮掌握。蛊虫入体之后,你心中任何想法波动都会被张铮知晓,张铮一念之间,虽远隔千里,亦会使你体内子蛊发作。届时你将万虫噬体,你既然学过蛊术,自然知道那种滋味如何销魂,所以……”
王定南话语一顿,笑意盎然:“好自为之!”
西峰仁波切闻言,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明显是从王定南的话里,联想到了某些不怎么美好的画面。
他脸色苍白,使劲猛点头:“王总局放心,西峰言听计从,绝不敢有任何异心!”
王定南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丁廷玉,恭敬道:“丁老,开始吧!”
丁廷玉点点头,将肩膀上的木箱取下,放在面前茶几上,打开盖子,只见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瓷瓶。
丁廷玉径直取出一大一小两只朱红色的瓷瓶,将大的那个暂时放在桌上,手中握住那只小的,拔开瓶塞,随手一晃,口中念念有词,混浊的眼睛精光乍现,低声喝道:“奉蛊神敕令,子母连心蛊,子蛊还不现身!”
两只触手伸出,搭在瓶口上,跟着一颗米粒般大小的黑色脑袋钻出瓷瓶,触手用力一扒,整个身子钻了出来,原来是一只形似苍蝇的黑色飞虫。
飞虫站在瓶口上,好整以暇的用触手捋了捋背上薄如蝉翼的双翅,翅膀一抖,震翅而起,绕着瓷瓶飞了几圈,面朝丁廷玉,摇头摆尾,似在撒娇。
丁廷玉冲它吹了口气,不假辞色的道:“玩儿也玩儿够了,还不快干活!”
子蛊吃不住力,翻了好几个跟头,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冲丁廷玉做了个发怒的表情,丁廷玉眼睛一瞪,子蛊赶紧振翅跑路,一溜烟飞到西峰仁波切面前,从他左边鼻孔钻了进去。
西峰仁波切大为恐惧,仰后便倒,钟猛将他扶住,西峰仁波切一个喷嚏打出,子蛊却已然钻入他体内,西峰仁波切除了感觉鼻子痒痒之外,身体各处并没有任何异样之处。
丁廷玉哼了一声,冷笑道:“放心,只要你不违背身种母蛊者意志,子蛊在你体内,不仅无害而且有益,日后保管毒虫鼠蚁绕着你走!”
张铮一阵头大,目光看向丁廷玉,挠挠头道:“丁老,那个啥,我那个母蛊也要从鼻孔里面钻进去么?”
丁廷玉笑道:“那倒不用,母蛊是半灵体,只要你撤开护体灵气,母蛊便可在你身体各处随意进出!”
张铮这才放心,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为了任务,张铮也不想让一只苍蝇钻进鼻孔里面,那场面,想想都膈应!
丁廷玉将空瓷瓶盖上盖子,放进木箱之中,转而拿起桌上大一号的瓷瓶,拔开盖子,这次没有摇晃,而是神色虔诚,用恭敬的语气说道:“弟子丁廷玉,奉蛊神敕令,有请子母连心蛊母蛊大人现身!”
一语说罢,瓷瓶口毫无动静!
丁廷玉嗯了一声,大为诧异,加重语气道:“弟子丁廷玉,奉蛊神大人敕令,有请子母连心蛊母蛊大人现身!”
瓷瓶口仍然毫无动静。
丁廷玉接连做法失败,看了几人一眼,不免大为尴尬,身子前倾,凑近了往瓷瓶里看,嘀咕道:“连请两次都不出来,莫非趁我不注意,偷跑出去玩儿了不成?”
嗡嗡振翅声响,一只大号金背苍蝇忽然从瓷瓶中冲出,撞中丁廷玉主动凑上前去的眼球。
丁廷玉哎呦一声,右眼酸痛无比,仰后便倒。
“丁老!”燕统离他最近,连忙延出灵气,将丁廷玉扶住。
始作俑者金背母蛊两只触手抱住肚子,上下左右幸灾乐祸一阵,振翅飞到张铮面前,张铮连忙将胸前护体灵气撤开。
金背母蛊落到他胸口上,身形逐渐虚幻,没入他身体,一道彪悍的妇人声音随即在张铮脑海中响起:“小伙子,劳烦你告诉丁老头,再敢欺负我孩子,别怪老娘往死里收拾他!”
子蛊回应道:“对,往死里收拾他!”
“这金背母蛊倒还挺护短!”张铮好笑的同时,暗暗感叹子母连心蛊的神异之处,将母蛊的话原样传达给丁廷玉。
丁廷玉揉着酸痛的眼睛,没好气道:“这老娘们,倒还挺记仇,不就是冲你孩子吹了口气么,至于下这么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