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西峰仁波切的口供,再加上两具挖出来的女尸,以及八名解救出来的女性,这下人证物证口供齐全,西峰仁波切连环奸杀案真凶的身份被坐实,铁证如山之下,无论谁来了都翻不了案。
忙完这一切,天光都已经大亮了,异事局里的人陆续都过来上班,张铮等于易中一进办公室,后脚就跟了进去,进去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把证据摆到了办公桌上。
于易中看完证据,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点了根烟,也不怎么抽,久久不语。
张铮耐心等了一会儿,但见他始终沉默不语,终于忍不住说道:“于副局,上次你说证据不足,为了长远考虑,要我放了西峰仁波切,好的,我听你的,把他给放了!可这次人证物证口供齐全,你总得拿个态度出来吧!”
“张铮,你啊你!总是让我为难!”看到张铮逼问自己,于易中苦笑着将烟头按灭,感概的说道,“真是没想到,连环奸杀案的真凶竟然是西峰仁波切,他明明不缺女人的,而且还都是……算了,不说这些了!”
于易中说到这里,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看着张铮,抑扬顿挫的说道:“张铮,你不用拿话来点我,我虽然圆滑了一点儿,但那是考虑到方方面面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西峰仁波切虽然背景很深,但现在既然证据确凿,我是不会徇私枉法的,就按照正常流程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好的于副局,我知道了!”得到于易中的首肯,张铮微微一笑,随即就去落实接下来的事情。
一上午过去后,张铮这边完善了证据链,接下来就要把西峰仁波切送进看守所,等待他的妥妥死刑没跑。
西峰仁波切犯下这么的案子,当然也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他开始疯狂招供别的案子,比如某某领导,利用邪术害死了自己小情人,比如某公司老板用邪术剪除了自己的竞争对手,再比如某开发商老板用邪术害死了两个钉子户……
西峰仁波切一口气说了十好几起,案子或大或小,但无一例外的是,对方都是通过他才实现目的的。
张铮本着除恶务尽的原则,对这些很重视,嘱咐张知远认真记录,西峰仁波切以为有了宽大处理的机会,说得更加起劲了。
张知远记到后来,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西峰仁波切,拿笔头戳了戳桌子,说道:“西峰仁波切,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想立功想争取宽大处理,态度是很好的,但是方向错了!”
“你什么意思?”西峰仁波切说得正起劲,忽然被张知远打断,顿时眼露迷惘之色,不解的问道。
张知远拿起笔录,拿笔在上面点了点,好笑的说道:“这上面的案子就算如你所说是真的,那我问你,这些人害人所用的邪术,是谁教的?你可别说不是你啊!就算我相信你,等那些人被抓捕归案,他们能不说出事情的真相么?”
“诶呀呀!怎么会这样!”西峰仁波切一愣,随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些案子一撂,自己的罪责不仅没减轻,反而还加重了,懊恼之下把头埋进裤裆里,猛抓自己光头。
看到西峰仁波切懊悔不已的样子,张知远忍不住微微有些得意,周胜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心中暗道:小伙子还是年轻啊!手段虽然有,但是不知深浅,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张铮瞪了张知远一眼,低声斥责道:“觉得自己很聪明是不是?他正招供呢!你这么一提醒他,咱们要少带出多少泥!”
“组长我……”张知远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笑容陡然凝固到脸上,一张脸憋的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个时候,西峰仁波切忽然抬起头,喘着粗气说道:“我有重大案情举报!”
张铮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问道:“有多大?”
西峰仁波切和他目光对视,一字一顿的说道:“大到可以拯救这座城市,甚至是平原省!”
他话一出口,张铮等人先是一愣,跟着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华书雪捧着肚子笑个不停,嘲讽的说道:“你个淫僧,是假酒喝多了,还是想立功想疯了啊!还拯救省城拯救平原省,你咋不说拯救世界呢!”
见他们不信,西峰仁波切脸色平静,并没有反驳,等几人笑够了,他才开口说道:“你们是异事局的,那肯定知道白莲教吧!”
华书雪秀眉一挑,说道:“废话,白莲教谁不知道,前段时间,白莲教在省城肆虐,被我们异事局像赶老鼠一样赶出去了,后来他们不死心,转眼又在各地市闹了起来,我们局长带人在各地市忙活了几个月,马上就要把白莲教的残余势力清剿干净了!”
华书雪说到这里一顿,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西峰仁波切,你如果想说白莲教的事情,借此减刑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一个即将覆灭的左道教派,对我们异事局而言,又能有什么价值呢?”
“喔?是么?”西峰仁波切闻言,并不觉得失望,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缓缓说道:“可如果我告诉你,白莲教之前在省城的行动,以及后来在各地市的行动,都是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来迷惑你们异事局的,真正的目的则是为了炼化黄河龙魂,借此掌控黄河之力,水淹省城,甚至是平原省!华小姐,你还会这么认为么?”
“胡说八道!越说越离谱了!”华书雪哪里肯信,下意识的就反驳,张铮眉头一皱,却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对华书雪说道,“小雪,你别打断,让他继续说!”
说着目光看向西峰仁波切,笑着说道:“你这个情报还挺有新意的,我很感兴趣,你继续说,如果情况属实的话,我算你立了个大功!”
见吸引住了张铮,自己减刑有望,西峰仁波切兴奋起来,坐直身子,舔舔嘴唇,整理了下思路,问道:“你们都知道几个月前省城在黄河两岸造的那两座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