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儿臣的太子妃事上就一定要横插一脚吗?而且杨妙一家和夜尤可是和乌蒙国勾结,夜尤是乌蒙皇帝的儿子,乌蒙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次联姻就是想趁机打入夜国内部,趁机瓦解夜国。”
说完夜溟抬眸直视皇上。
“儿臣不会娶蒙甜,儿臣已经有心仪之人。”
皇上定定看了夜溟几息。
“有心仪之人亦不妨碍太子娶乌蒙国公主,将你那心仪之人一起娶了不就成?乌蒙国是外国,那乌蒙国公主肯定不能当太子妃的,娶了给名分也只是个侧妃。”
说完皇帝再次看向夜溟,“太子心悦哪家姑娘?”
夜溟想到苏眠跟他说过,让他不能叫皇帝颁赐婚圣旨。
他没说,只是答到,“儿臣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太子妃绝对不纳妾,父皇皇子众多,让别的皇子娶蒙甜吧。区区二十座城池,儿臣愿奔赴战场,在马背上夺回,只要儿臣亲自挂帅,就一定能夺回那二十座城池,区区乌蒙,儿臣从来不放在眼里。”
只是皇帝听到他那句不娶侧妃不纳妾就冒了火。
“太子是储君,以后是皇帝,三宫六院必是正常,太子不会如此痴情,只爱慕一人吧?别妄想了,朕第一个不答应。”
夜溟抬头,直视皇帝,“是,儿臣只爱慕她一人,这辈子只会娶她为妻,弱水三千,儿臣只取一瓢饮,见过她是最好的,其余所有人不过尔尔,儿臣不会要蒙甜公主,不管哪一个国家的公主,哪个大臣的女儿,儿臣都不会要,儿臣只要她一个。”
听到夜溟说只爱慕一人只娶一人,皇帝立马有了怒色。
“当太子是未来储君的人怎么可能只娶一个?”
夜溟的反击掷地有声,“怎么不可能?父皇当时爱慕母后,承诺她只会娶她一个,母后给父皇生了两儿一女,父皇觉得还不够吗?还是觉得我们三兄妹不够优秀?入不了父皇的眼?可父皇再看看自己其他的儿子,有谁能和儿臣比肩,论样貌、论才华、论战场上领兵打仗的能力和作战的布局,论手段论谋略,有谁能比得过儿臣?
父皇的公主也多,可有谁有星月那么贴心?她是刁蛮任性了一点,可她善良赤诚,不会和父皇其他公主一样阴暗,背地里尽是些下作的害人手段。
还有父皇娶的那些各种妃,各种答应各种嫔,父皇想想,有谁待你是真心,为了位份,谁不是勾心斗角各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争宠,那些女人,有谁能和儿臣母后相比吗?
母后永远温柔善良赤诚,不争不抢,当皇后那么多年从未暗害过父皇任何一个皇子和公主还有妃子,可父皇想一想,父皇生的那些皇子和公主有多少活了下来?那些死掉的,又为什么活不下来?父皇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吧?
对父皇真心的永远只有母后一个,可父皇答应过母后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情做得到,父皇现在该是进母后的韶华宫之前心里都会胆怯吧?
害怕母后会不理父皇,父皇不妨想一想,现在在母后脸上还看得到笑吗?曾经父皇说要护着她一辈子,可父皇扪心自问,父皇护过她多少次?
父皇亲手用自己的行动划开一道让母后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她还得笑着祝福父皇和抢她夫君的各种女人恩爱白头,这是母后永生的悲剧和牢笼。”
这话说完夜溟眸子里的寒冰天雪地。
有些计划是要提前了,他这个皇帝爹还敢逼他,他就敢和上辈子一样自己当皇帝。
皇帝胸膛剧烈的起伏,那是被夜溟的话气的。
他的皇后,他最爱的女人珍娘自从他当皇帝娶了第一个妃子以后,就不再对他笑了。
现在疏离淡漠更甚。
曾经花前月下,情话绵绵,如今两两相对,她可整日都沉默不言。
她确实脸上没有了笑。
夜溟的话像一把剑插在他心口,那疼锐利且带着钝疼。
“放肆!太子,谁给你的胆敢跟朕如此说话?”
夜溟站得脊背挺直,在皇帝暴怒的边缘不卑不亢,“儿臣绝对不会像父皇一样,护不住自己喜欢的女人,兑现不了许下的承诺,儿臣一生只爱一个,只要一个,绝对不会让她有任何机会羡慕别人。所以父皇,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儿臣都不会娶任何侧妃和侍妾良娣,或者什么破公主,就那个蒙甜,她也配?”
脑子里是皇后珍娘以前天真烂漫对他笑的模样和现在当了皇后以后她一日比一日沉默的脸。
皇上压下心里怒火。
“可那乌蒙国带着诚意而来,那蒙甜就是冲着太子来的。”
“还是那句话,父皇要是想要,整个乌蒙国儿臣都能给父皇打下来,但是要儿臣娶蒙甜,绝不可能,若父皇执意逼儿臣,儿臣只好把今年来夜国朝贡的所有乌蒙人全部斩杀了。”
反正蒙甜和蒙韫必须得死,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威胁到他和阿眠好不容易求来的今生。
气氛僵持。
“太子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斩杀那些人会立马引起战乱。”
案牍上的墨台被皇帝啪得震响。
“是,儿臣向来大胆,不然怎么可能中了僵尸影中了尸毒还没死,还敢在殿前忤逆父皇,儿臣不会娶蒙甜,若是父皇那么喜欢那公主,那么想要那城池,那父皇自己娶吧,反正父皇妃子多,也不在乎多这一个。”
下一秒,那墨台朝夜溟砸过来。
夜溟躲了。
墨台砸向他身后的廊柱,应声而碎。
夜溟看着那个碎了的砚台,说出的话越发大逆不道,“父皇别忘记了,父皇这条命是儿臣救回来的,不然父皇早被夜尤杀了,现在也不会站在这咄咄逼人,逼儿臣娶蒙甜。”
皇后听到太子一回来便被皇上叫来宣政殿,她那么长时间没见夜溟,再加上听到些言论,当即便来了宣政殿。
只是在殿外就听到里面剧烈的争吵,然后便是砚台被砸碎的声音,她立马不顾太监阻拦进了殿。
便看到剑拔弩张的父子两人。
太子站在那里,一身的黑,脸上和眸子里全是阴鸷狠厉之色,面上如覆霜雪,竟然让皇后看出了腾腾的杀意。
她先给皇上见了礼。
皇上见到她消了些怒气。
夜溟敛起戾气,喊了声母后。
皇后看到碎在夜溟脚边的砚台,眸子骤然冷下来,她转身漠然看向皇上,“夜晋漠,谁让你砸我儿子的?”
皇上也不喊了。
直接喊皇上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