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苏眠,给教官发了信息,烧好热水,便找出自己的睡衣,准备舒舒服服冲个澡。
解衣服时发现装小赤和小烈的荷包不见了。
苏眠犹疑了一下,喊了一声,“小赤小烈。”
然后她摸摸自己的腰侧,前面后面搜了个遍都没有。
“咦?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不会在时空隧道吧?还是它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所以被留在了夜国那个古墓里?”
苏眠沉思,当时有会发光的路,她实在过于震撼,压根没注意到小赤小烈是何情况,何况它们一直在睡觉养元气,很少爬出来。
她想到夜溟送给她的那块太子玉佩,摸了一下,也没在。
“看来这次回了现代不会再穿越了,属于夜国的东西除了这一身绯色衣裙,什么都没留下。”
苏眠解腰带。
和夜溟在东宫的一张合照掉了出来。
应该有两张的啊,她记得 。
苏眠搜了搜身上,没有,只有这一张。
她弯腰将那张照片捡起来。
看来有一张掉了,原来以为穿越是一场梦,没想到,这张和夜溟的合照证明了她的穿越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照片是那天她去东宫给夜溟送自己绣的荷包时拍的。
在东宫的那处花园。
那日阳光明媚,温润夜溟的笑颜,他一身月白的锦袍,白玉冠束发,腰系青革玉带。
往日凉薄的黑色眸子那日难得染上骄阳的暖,那日笑起来桃花眼终于看起来有些多情。
苏眠教了他当下拍照流行的比心。
苏眠扬起浅鹅黄的纱裙,一只手比了半个心,夜溟扬起他月白的锦袍,也比了半个心,合在一起,一个完美的心型。
苏眠看了镜头,笑颜四月初熟的艳桃娇,而相机定格的瞬间,夜溟微微侧过脸,那深邃的眸子若海,深深看她。
他侧脸被亮堂堂的阳光描摹,轮廓越发硬朗分明,那件月白锦袍极其的衬他,耀光敛在他周身,有些许反光,他被笼罩一层柔光。
身后是排了满院的各色牡丹花,含苞待放。
照片拍得很好,夜溟格外的上镜,他这样别具一格的帅气,苏眠看了那么多视频电视还有明星,从未有人气质和容貌比过他。
之前觉得教官秦啸挺帅挺有味道,见了夜溟以后,便觉得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苏眠摩挲了一下他的轮廓,笑一下,“穿越了一趟,认识一个太子还留了一张照片,不错的。”
没有人有她有那么好的运气,穿越一趟去千年之外,又穿越回来,完完整整的自己。
可想到在古墓时,脑海里出现她和夜溟的各种虐心的画面,苏眠嘴上的笑缓缓撇了下来。
对看过那么多小说的苏眠来说,她敢肯定,画面里的夜溟和那个叫阿眠的太子妃肯定和她和夜溟的某一世,真的发生过,被淹没在岁月长河中。
她拿手指敲了敲照片上的男人。
“再见了,夜溟,我回了我的时代,也许,这就是天意,穿越介质出现了一次应该就不会再出现第二次,而且古墓里那画面什么意思啊,你还要娶那个乌蒙公主?什么眼光啊,你太子妃明明那么好看,甩那蒙甜公主几条街好吧。”
那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也叫阿眠的太子妃,还跳了那么高的楼,细思极恐,得多疼,那么高,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不害怕的吗?别恋爱脑啊,跳下去了伤心的还是自己的亲人啊。
苏眠可受不了古代男人为平衡朝政三妻四妾的这种行为,即便是太子和皇上也不行。
她在那个时机穿越回来挺好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然有了那样的画面以后她也不想面对夜溟,谁知道会不会重蹈覆辙?
忘记夜溟。
如果脑海里的画面是她和夜溟的前世,苏眠只想说,夜溟太子,你眼力可能不太好,在我的眼里,你和所有的古代皇上和太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为了皇室发展和平衡朝政,会娶无数女人。
苏眠将照片放进抽屉,把夜溟的照片盖了起来。
相对于古代,苏眠比较喜欢现代的便利,只要有钱,一年不用出门都行。
外卖送到家门口,出行有滴滴、公交地铁、高铁、飞机,网上买各种东西,躺在家刷各种视频,就能知道国家大事,简直不要太爽。
心情不好,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苏眠觉得爽歪歪。
她洗了个澡,打算美美补一觉,晚上约教官出来,明天去组织报到,后天去看奶奶。
苏眠洗完头出来,打开小音响,放了舒缓的音乐,拿出吹风机吹头发,这才躺在她朝思暮想的这张两米宽的大床上,舒舒服服打了好几个滚。
“好久没躺这软软的席梦思床上,甚是怀念啊。”
她拿枕头垫着手,趴着,拿起手机,不知道秦啸在忙什么没回她消息。
苏眠脸侧贴着枕头,闭眼,枕头又软又舒服,她忽然想到了忠义侯府。
好在去古墓之前她留了一封信,当时想着万一找到了穿越介质,她忽然消失不见,肯定会让外祖母担心,她便写了封信留给外祖母,说她要去天下五国看看,让她不要担心。
“也不知道外祖母看了会不会相信,还有夜溟,他会不会去忠义侯府找人?”
想了一会苏眠摇摇头,都已经回来了,别想了,真发现她不见了还能怎么样?
就让他们分别在两个平行时空里各自安好吧。
正在这时候,手机响了,苏眠拿起来一看,是教官秦啸来信息了。
光语气就知道他无比的高兴,“阿眠,你真的回来了?”
苏眠刚想回信息,视频通话便响了起来,苏眠想着自己还穿着睡衣便转换成了语音通话,点接受。
一接起来,便传来秦啸磁性又着急的声音,“阿眠,在哪?”
尾音有点发颤,随着声波袭进苏眠耳朵,是明晃晃的担忧。
不知怎么的,苏眠想起了夜溟的声音,夜溟声音永远低沉磁性,可做配音的那种,教官的和他的声音有一点点像。
“我在家呢,教官,我回来了。”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只听到浅浅的呼吸,“怎么不接视频?”
他想看这丫头消失那么久,有没有被饿瘦了?她向来最喜欢吃,不挑食,很好养。
苏眠噢一声,“额……,我刚洗完澡,在吹头发呢。”
又是一阵沉默。
苏眠提高了音量,“教官?”
她听到那头松了一口气。
“嗯,阿眠,你有没有受伤?”
秦啸站在阳台上,半倚靠栏杆,因为担心,一只手拳头微微拢起。
苏眠很爽朗的笑了一下,声音婉转清扬透过手机穿过秦啸的耳膜,“没有啊,教官,我还四肢健全,没有缺胳膊少腿,还能跟着教官训练的,嗯好久没摸狙击枪,还有点想念教官的射击技术。”
听到苏眠这有些没心没肺的声音,秦啸知道这丫头没受伤。
苏眠最是怕疼。
平时训练要是磕着扭着点,能耍赖好久,却不可能扬着笑脸语气轻快的说话。
却也勇敢,敢拼,并没有因为怕疼而退缩。
“没受伤就好。”
秦啸转过身,变成前面一只手撑着栏杆,看向远处,忽然觉得秋风萧瑟的今天,有暖阳普照,太阳格外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