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雨被苏眠眼里的杀意吓到了,原本抽抽噎噎的,吓得真不敢哭。
只是模样实在可怜,那嘴唇也白得吓人,她为了今天可是铆足了劲。
苏眠摩挲着张小雨下巴,扭头看向宁清,“清姐姐,你过来。”
宁清不知道苏眠喊她何事,但是她还是上前了。
苏眠问,“清姐姐,刚刚是谁打了你?”
宁清看向护着张小雨的沈之信,眼神也冷下来,疏离无边,指着眼前人,“沈之信,张小雨冤枉我推了她害她见红,可我什么都没做。”
沈之信触到宁清眼里疏冷之色,心神一晃,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渐渐失去。
苏眠却狠狠捏了一下张小雨下巴,轻飘飘说出一句话,“打回去。”
“啊?”
宁清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说,谁打了清姐姐,清姐姐打回去。”
张小雨下巴都快被捏碎了,呻吟。
苏眠放开她 “清姐姐,你没看到沈之信心心念念护着别的女人吗?他心里没有你,明明知道婚期在即,却睡了别的女人,还让怀他孩子的女人上门羞辱你,想毁了你,有仇就报,自己开心就好,你为他着想,他却利用你的善良,背刺你,相信我,离开这样的男人,以后才你会找到真正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人。”
沈之信看向宁清。
她脸上还有五个他的手指印,他一急,“清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是太急了,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宁清伸手抚了一下自己微肿的脸庞,眼眶红红的。
呵。
现在他还在说原谅?
苏眠拿出银针,趁沈之信不注意扎他手上,然后反手将人制住,一只手将他的脸按在宁清面前,“清姐姐,打。打女人的男人要不得,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打了你,你打回去。”
宁清攥着拳头。
她佩服苏眠的潇洒和嫉恶如仇的性子。
“清姐儿,打回去。”
出声的是宁清的娘。
“眠姐儿说得对,打女人的男人,狗东西,打回去,清姐儿,你长那么大爹娘把你捧在手上宠,都没跟你动过手,他算哪根葱?”
宁清性子温婉良善,整个人气得发抖。
却迟迟没有出手。
苏眠知道古代高门贵女约束甚多,且清姐姐温婉良善,“清姐姐,你要不打,我就替你教训了?”
却在此时,宁清扬起了手,用了狠劲,给沈之信甩了两巴掌。
那声音之响,让在场人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沈之信,算我眼瞎,看上你这种垃圾堆里的男人,我宁清,绝不原谅,也嫌你脏,你算哪根葱花韭菜,敢动手打我,你配么?”
见宁清出了手,苏眠松了心,指着张小雨,“给她也来两巴掌,她不是诬陷你踹她么?现在咱们如她的愿,把她打一顿。”
沈之信被打本就气急,见苏眠还怂恿宁清打张小雨,一下又护在张小雨跟前,被宁清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清儿,算我求你,她刚保住胎,你高抬贵手,别伤害她,你要打打我,我求求你了,她再被打,又要见红。”
苏眠抬脚就是一踹,踹得沈之信一个趔趄,“渣男,你闭嘴,知道会动胎气,还作大死的敢来忠义侯府挑衅,她想嫁你想疯了吧?”
英国公府的护卫被忠义侯府的侍卫拿长矛和枪死死的按着,所以无人上前制止。
“清姐姐,你尽管打,我给你兜着,没道理我们要给别人平白欺负了去,有时候脾气太好,别人还以为你是病猫,好欺负,你只要狠一次,那些人便会怕了你。”
有仇就要当场报,不然晚上睡觉苏眠都会觉得自己骂人打架时发挥不好。
宁清看清了沈之信的嘴脸,果然上前,当真也给了张小雨两巴掌,“我没碰着你,你自己摔倒的,却来诬陷我,沈之信现在这样对我,以后他也会这样对你,张小雨,你的那些手段不必用在我身上,我不屑于要这样的男人。”
张小雨才不信。
“我还怀着孩子呢,宁清你是要弄掉我的孩子吗?”
挨了巴掌的张小雨泫然欲泣,又装柔弱,她今日就是来毁了宁清的。
“清姐姐你去外祖母身边待着。”
苏眠朝宁琬使了一个眼色,宁琬过来将宁清扶回去。
说完苏眠剜一眼张小雨,“闭嘴,还哭,信不信我现在打得你说不出话?”
说完苏眠拿起张小雨的手就把脉。
顺手补了一巴掌。
那张嘴和那张脸看起来着实令人讨厌,要不是她肚子里还有孩子,真的,她能将人按在地上暴揍一顿,揍个半死。
把完脉苏眠呵一声,瞥了一眼张小雨的肚子,眼神意味深长。
可真是又茶又白莲花又阴毒,这样的招数都想得出来。
再往下看,看到她裙子后面沾着的血迹,苏眠讽刺一笑,演得像是那么一回事。
沈之信看着苏眠面上带着凶狠,下意识将张小雨护着,“你干什么?小雨刚刚保下胎,你这么咄咄逼人,一定要将人逼流产吗?”
这姑娘看着很好看,可眼神是真可怕 。
苏眠放下张小雨的手就开始掏出手帕使劲的擦,“我还嫌脏呢,她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本姑娘逼她?”
张小雨要被气死,却还得装可怜,不然她攀缠的婚事会飞,她身份低贱,好不容易哄得沈之信松口要娶自己。
外祖母唐氏已经看不下去了,看着英国公大人,“枉我要将忠义侯府的嫡女要托付给你,当初来求娶下聘时,你们怎么说的,说沈之信只会有宁清一个正妻,不会纳妾,现在是孩子都五个月大了,这事打算怎么收场?”
英国公也恨恨剜一眼沈之信,“信儿你怎么能如此糊涂?放着高门嫡女不要,要一个娘是青楼女子的姑娘,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英国公恨铁不成钢。
说完扬起手要打沈之信,英国公夫人拉住他的手,她想要孙儿,她看向宁清,瞧见忠义侯府理直气壮声讨的样子,也轻蔑一笑,“别以为宁清就冰清玉洁,谁不知道她及笄那年去天临寺求平安符被歹人掳走一夜未归,我们信儿肯下聘来求娶,是她福气,她早就不是什么清白姑娘,信儿凭什么要为她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