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是夜溟的女人,夜尤还偏就要她。
第二日一早,苏眠还在睡梦中,莲心便急急的拍房门,“小姐,小姐,快起来,不好了。”
因为在山上待了三天,有一天晚上还遭了暗杀,其余两个晚上都在赶工制造炸药,苏眠是真的困。
所以莲心拍门的时候,苏眠拿枕头捂了捂耳朵,翻个身继续睡。
莲心见苏眠没回答,又拍。
就连宁清和宁琬都跑来拍门了,“阿眠表妹快起来,阿眠表妹……”
两人见没什么反应,对视一眼,干脆推门进去了。
床上苏眠被子都捂住了头,宁清忙去拉她被子,“阿眠,快醒醒,夜尤太子拟旨让你接旨呢,东宫的大太监在等着你去接旨呢,他后面跟了好多小太监,抬了好多赏赐,怕不是什么好事。”
苏眠这下猛的坐起来,完全清醒了,眼里蕴了恼怒和冷意,“什么?夜尤的人来宣旨?”
宁琬也特别着急,“是啊,还抬了那么多赏赐一看就不太对劲。”
苏眠立马交代莲心,“快梳洗更衣,把卫影喊来在院子等着我。”
苏眠配合着洗漱上妆换衣服。
出来时,卫影已经抱剑站在院子里等候,见苏眠出来,立马恭敬的上前抱拳,“小姐。”
苏眠直接交代卫影,“快给你家夜溟太子传信,就说夜尤到忠义侯府传旨,还抬了许多赏赐,看这架势,应该是要抢我入东宫。”
卫影一听大怒,骂了一句,啐了一口,“夜尤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子殿下的人他也想动,怕是找死。”
骂完,卫影赶紧复命,“小姐不必害怕,太子殿下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我亲自去尤王府报信。”
说完嗖的那个黑影用轻功一下不见了。
苏眠急急忙忙去了前殿。
苏眠的外祖和外祖母都心急如焚的盯着那褚衣玉带拿着旨意的大太监,还有那一群手里或捧或抬着东西的小太监。
唐氏已经着人去将宁祁请回来了。
看这架势,不是什么好事。
拿夜尤旨意的大太监看到一个绮年仙貌的姑娘自蜿蜒的廊庭而来,披风漫舞,头上步摇轻晃,便知道是太子钟情的苏眠姑娘。
拂尘拢在臂弯的大太监脸上有了笑意,苏眠走到前殿,唐氏忙唤眠姐儿,眼里有担忧,苏眠拍拍老人家的手,对老太太一笑,安抚她。
再看向那大太监时,苏眠眼底如有冰凌子,散发着冰冻三尺的寒,“夜尤太子有何事,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态度不卑不亢,腰也不曾弯一下。
知道夜尤对此姑娘感兴趣,太监公公也不敢得罪,只是展开那明黄的绵帛,“苏姑娘,太子殿下亲拟的旨意,还不跪下接旨?”
苏眠拢了拢身上黛色的披风,头也不抬,“我不跪!”
这下全忠义侯府的人都看向苏眠。
不愧是眠姐儿。
僵持之下,太监公公没法子,只得就这样读了绵帛上内容。
他清楚的记得太子殿下对这位叫苏眠的姑娘势在必得的决心,他要是把事情搞砸了,估计这太监总管也别当了。
他尖着嗓子开口,“太子殿下疼爱姑娘,准许姑娘不跪,姑娘便站着接旨吧。”
“孤发现忠义侯府表姑娘苏眠姿容昳丽,持恭淑慎,活波烂漫,甚合孤意,特准入东宫,封为太子妃,所有仪礼均按迎娶太子妃礼仪进行,苏眠姑娘即刻入东宫拜见太子,商讨大婚事宜。”
苏眠听着这荒诞的圣旨,手指已经在小赤和小烈睡着的那个袋子边缘摩挲了。
她不介意将眼前这些个太监杀了,然后进宫拿枪直接嘣了夜尤。
她冷笑,已经朝那个太监出手,一排银针甩出去,全部射进太监腿上,银针有毒,太监一下趴跪地上。
“夜尤那恶心的人也配来忠义侯府宣旨?”
大太监疼得倒地,倒吸凉气,浑身无力。
大太监想过许多种情况唯独没想过这姑娘竟然如此大胆,敢直呼太子名讳还敢直接抗旨,还敢朝他动手。
大太监见苏眠抗旨,脸上也冷了下来,声音疼得颤抖,“姑娘,咱家劝你不要如此嚣张,这可是太子旨意,忤逆不得。”
“呵,太子?是太子他就能强抢民女?他配当太子么?他糟蹋了多少的良家姑娘?他是种猪吗他?他看上了,就必须要进东宫给他糟蹋?东宫里的妃子比皇帝宫里的都多了吧?就因为他是太子,可以用权势压人么?我就偏生反骨,偏要抗旨了。”
宁清和宁琬两个小姑娘用佩服崇拜的眼神看苏眠。
牛哦!
阿眠连太子的旨意也敢抗,还敢当面动他的人。
苏眠还真敢,因为她有实力也有把握能将那恶心的太子杀了,再说夜溟也回来了,夜尤死后,夜溟刚好当太子岂不是很好?她也算为民除害了。
宁师翟也冷了脸,若夜尤执意要将人带走,那么他忠义侯府为保阿眠便只能抗旨了。
大太监今天得到的旨意却是一定要将人带到东宫。
他让那些捧着价值连城首饰的小太监和抬着箱子的将遮着的布掀开,露出各种各样的宝物和光彩夺目的步摇,头面。
“苏姑娘看,太子殿下对姑娘多宠爱,这些个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呢,太子可从来没对哪家姑娘这样过。”
苏眠呵一声,这次直接甩飞镖出去,大太监被一剑封喉,头一歪,死了。
“夜尤那变态恶心的人我恨不得杀而后快。”
底下的太监们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敢骂太子恶心,想起太子折磨那些漂亮姑娘的手段,他们替这位姑娘抹一把汗。
再看这姑娘出手狠辣,连大总管都敢杀,顿时后怕的一退,“他可是太监总管,你大胆,竟然敢杀他?”
“人就是我杀的,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就连忠义侯府的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苏眠标准的射杀姿势,手里的刀柄稳又狠的插入太监喉咙。
苏眠站得更直了一些。
描过的眉和嫣红的唇在阳光下更是显得她眉目炽艳,面色如霜。
另一个太监见她油盐不进,还杀了人,只得冷着声音,“既然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别怪咱家不客气了!”
他手一挥,有暗卫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咱家只能得罪姑娘将人绑去东宫了!太子殿下有令,今日绑也要将苏眠姑娘绑入东宫,有阻拦者杀无赦。”
暗卫们刚要动手,忠义侯府的护卫也拔剑出鞘,两方僵持。
恰此时,有沉沉的男声响起,“孤看谁敢,夜影卫,将东宫夜尤的人全部拿下。”
是夜溟。
他今日换了月白的大氅,里面绛红色交领黛色的长袍。
他长身玉立,头束玉冠,穿着黑色马靴,逆光而来,人高腿长,步步有声。
太监们看到沉着脸的俊朗男子阔步而来,那狭长的眸子裹着霜雪和森森的杀意,漫不经心睨了他一眼,似要将他剥皮抽筋,他吓得一个激灵。
是夜溟太子。
苏眠看着玉山巍峨的男人脚步生风,眼底深沉的墨色似渊似海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