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尤不是说杨妙是殿下太子妃,还说殿下以前很喜欢她?”
夜溟就知道,夜尤是故意的,挑拨他和阿眠的关系。
真是人心险恶,格外叵测。
夜溟拉了一下缰绳,马慢下来,风没那么急了,他也坐直一些。
苏眠微微侧头,他在她身后,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已经在理自己的襦裙。
夜溟又说了一遍,“阿眠,我没有成过亲,也没有太子妃,杨妙是被钦定给我做太子妃的,我当时是要抗旨的,就是被夜尤和杨妙算计了中了僵尸影,杨妙那毒妇都要置我于死地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刚刚那夜尤就是故意的,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苏眠嗯一声,“太子殿下很明智,眼光不错,看那杨妙不是什么好人,夜尤想和她在殿下面前秀恩爱气殿下吧,哪曾想殿下倒是要出手教训杨妙。”
夜溟敛眸,只看到她乌压压的发,没看到她表情,迟疑一下,“阿眠不生气?”
苏眠手一顿,“我应该生气?”
夜溟:……
她不在意。
还是她年纪太小了,不懂何为情爱?那他贸然跟她表白会不会把她吓跑了?
“反正我之前从来没有喜欢过旁的女人。”
“那殿下喜欢男人?”
夜溟:………
这天没法聊。
我喜欢的是阿眠啊。
“刚刚的那盒雪肤泥虽然也买了,我到时候给你送两盒更好的,现在天下不太平,阿眠还是不要出忠义侯府了,缺什么直接跟卫影说,我帮你备齐。”
倒也是,谁能想到能碰到夜尤。
“刚刚那个真是夜尤?”
夜溟点头,“嗯。”
“看着就不是善类,怎么殿下长那么好看,夜尤那模样也过于潦草了点。”
“我好看?”
“是好看。”
事实不摆着吗?
夜溟见她绞着自己襦裙便问,“那他可有欺负你?”
苏眠很是利落回答,“没有,他也欺负不了我,如果殿下不来,我打算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夜溟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两旁垂柳抽的嫩绿的芽,忽然笑了,笑得胸腔震动。
苏眠背还抵着他,感受到他笑得出自肺腑,那胸腔一下一下在她背上动。
“阿眠就是阿眠,连那样的恶人都不怕。”
夜溟最是喜欢她这一点,有仇当场报,绝对不让自己吃亏,很有个性,又明辨善恶,嫉恶如仇。
“我看他脑子有毛病,又浪荡又渣,这种人当太子,全夜国都要被他玩死,炸药也做好了,殿下找个理由,让他对你先挑起战争,若殿下能将他引出来,我能悄悄将他爆头暗杀了。”
夜溟嗯一声,“我觉得他不像是父皇的儿子,倒像是那个宫女和外族人苟且赖上父皇的。”
夜溟总觉得夜尤相貌和乌蒙国那边有些像,特别是那个鼻子,典型的鹰勾鼻,好有那双眼睛,眼窝深陷。
他父皇生得好看,这夜尤就没有一个地方像的,再加上之前夜尤陷害自己时,他的人是看到有乌蒙国的兵马混进夜国的。
想来当初夜尤为了对付他,联结了乌蒙国也未可知,不然他哪里那么多兵马?
只不过当时他软肋太多,无瑕他顾,为保五弟和父皇母后,听了夜尤的跳了古墓。
“乌蒙国?那若他是外族人,那夜国岂不是危险?那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阿,他是想把夜国拱手让给乌蒙?怪不得他想要屠杀夜国百姓。”
夜溟越想越觉得可疑,“可是我没有证据,他的东宫守得太好,我的人没有办法混进去拿到他们之间通信的证据,也没办法证明他的身份。”
苏眠沉思了一下。
现代不是有dNA检测技术?
“那是不是只要证明他不是你父皇的儿子就行?我有办法呀。”
夜溟这下彻底勒停马匹,“阿眠有办法?”
“你有没有你父皇头发?再想办法要夜尤的一根头发,拿给我,我帮你确定啊。”
夜溟更是狐疑了,“只要两根头发?”
苏眠点头,“嗯,回去了,你让卫七送到忠义侯府给我。”
边境的乌蒙北域等外族国早就对夜国虎视眈眈,若夜尤为乌蒙国的人,潜伏在夜国,那可就太危险了,且夜尤在位这几年,已经割了几座城池给乌蒙了。
这时候小赤和小烈从荷包里伸出两个小脑袋。
小赤看到夜溟时,甚至傲娇的跟他做了个鬼脸!
其实小赤和小烈在胭脂铺时就已经想悄悄的冒头,有人要欺负它们的小主子,如何能忍?
苏眠知道夜尤心狠手辣,怕被他发现小赤和小烈,拿手悄悄将它们按了回去。
再加上小烈可还记得夜尤,当时就是被他找臭道士施法控制住的,现在它们身体还没完全复原,整天嗜睡,怕贸然出现又被夜尤这个黑心的给弄回去。
再加上上次救苏眠和宁清宁琬两小只废了不少元气,所以苏眠被救出来以后两小只就一直在睡。
就连昨晚上那场暗杀它们也睡得沉。
夜溟见忽然冒出来的两小只蛇脑袋,终于记得还有它们存在。
见小赤朝他做鬼脸,他伸手将小赤捏起来,举到眼前,眯着眸子问,“怎么?肚子饿了?”
小赤两只小脚脚在空中胡乱的扭动,表情丰富多彩,但是都是嫌弃夜溟的。
听到夜溟这么一说,小赤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上次夜溟不顾一切划开自己的手强行喂血的画面历历在目。
小赤觉得自己太难了。
不想喝他的血。
但是它确实是饿了。
小烈见小赤被伶起来,强烈抗议,也爬到夜溟手上。
见两小只尤睡那么久,必定是饿了,苏眠看着夜溟,“它们可能饿了,我得喂它们。”
夜溟岂肯。
他看着小赤,“上次它来给我送信,是我喂的它,这次还是我喂吧,扎破手指多疼啊。”
小赤和小烈疯狂摇头以示抗议。
普天之下只有阿眠小主子的血是滋补的,其它任何人于它们来说,都是勉强,反正不想喝。
苏眠见两小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动作可可爱爱,整齐划一,苏眠笑了,眸子亮晶晶的。
“它们可能不喜欢殿下的血,你看它们头摇得多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