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发话,掌柜的岂敢忤逆。
只得去劝苏眠,“贵人,这雪肤泥被人定了,其它润肤的还有很多,姑娘可以看其它的。”
苏眠又岂是一个好惹的。
刚刚店小二极力推荐,她也想知道这古代润肤泥效果如何,或许她以后做生意还能涉猎这一块。
明明刚刚没有人定,现在那个打扮得跟风尘女子一样的姑娘一开口她就得让。
她凭什么要让?
她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
苏眠身都没转,站得笔挺,炽艳昳丽的面上已经有冷色,“这雪肤泥是我先看上的,我一定要买,我还就要它了。”
夜尤听到一个清越的女声,转过身朝苏眠看过去。
看到的是一个纤挑的身影。
如云乌鬓直直垂至腰侧,发髻简单一挽,斜插一支红玉髓步摇,身上披着月白的披风,有红梅缠枝隐现,娉婷袅娜。
披风是夜溟着人特意做的,用的是最好的天蚕锦,隐有华贵的暗光。
想来是哪家贵女了,普通女子可穿不起天蚕锦。
从他视线看去,只见到苏眠一截雪白修长的脖颈。
只是一个背影,莫名让人心动。
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不。
夜尤再次开口,“这雪服泥,我们一定要要。”
苏眠也恼了。
哪里来的破人,就非得夺人所好?
她呵一声,转身。
几乎在她转身的同时,夜尤和他身边的杨妙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给惊艳的。
杨妙忽然侧眸看夜尤,果然,夜尤看得眼睛都直了。
如此雪肤花貌的姑娘夜尤是第一次见。
她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本来那双眸子纯澈如森林幼鹿,带着天然的无辜,可此刻蕴了些恼意,眼底有冷色,那如远黛的眉头也轻轻拧起,彰显她的不满。
苏眠转身看到夜尤。
此人眼细长面白,那双眼睛里无端让苏眠看出些阴邪之气,眼角眉梢都带着难以遮掩的戾气。
必定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身上大氅和锦袍料子华贵,身份必然不凡 。
杨妙几乎在看到苏眠脸的那一刻妒意横生。
比她高。
比她白。
比她丰满。
眼睛比她大,比她灵动。
就连穿着都比她这个东宫侧妃的华贵。
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风范。
且,穿着得体,云鬓酥腰,盈盈转身,若仙若神。
杨妙不动声色看一眼苏眠高束的绿色儒裙,瞄一眼苏眠胸前,以她的眼光看,里面极其有料,丰满且形状极好。
夜城里从未有女子样貌超过她的。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狐狸精。
此刻见夜尤眼里忽然亮起的一束光,杨妙恨得咬牙。
苏眠面上如罩寒霜,并不退让,“这雪肤泥是我先看上的,我今天一定要买走。”
官再大也得讲个先来后到。
再对上夜尤眼神时,他眼里那种阴邪和贪婪的目光黏在她身上让苏眠极其的不舒服。
夜尤忽然低低一笑。
他披了一件紫貂裘,目光摄住苏眠那张嫣红的樱桃小嘴,已经在心里盘算,这样一张嘴,若在他身下承欢…能抱一抱这样的美人,赛神仙了吧。
“既然是姑娘先到的,便给姑娘,姑娘和这雪肤泥甚是相配,一瓶要几十两呢,今日我和姑娘有缘,这瓶雪肤泥我便买来送给姑娘。”
苏眠被恶心到了。
被他淫邪的眼神,被他的口气,还有他身旁女人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
苏眠抽出夜溟刚刚给的其中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拍给掌柜,不看夜尤,“姐有的是银子,你算那根葱,要帮我付银子?就你长得鼠目寸光、尖嘴猴腮的模样,你配么你?”
旁边的掌柜:…………
小祖宗莫再说了,再说要殃及池鱼了。
站在面前的这位可不是哪根葱,他也不是老鼠,也不是猴子,是当朝杀人不眨眼的夜尤太子。
本以为夜尤会被惹恼。
没想到夜尤听到这话唇边笑容放大。
小辣椒啊。
敢忤逆他的人才有意思,这样征服起来才有成就感,而不是像东宫的那一群女人,个个对他是讨好谄媚。
无聊至极。
且如此绝色的美人,他从未见过,顿时心痒难耐。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小美人说什么呢,我那么俊朗的一张脸,怎么就尖嘴猴腮了?”
他有变丑吗?
苏眠凌厉眼神扫过去,“掌柜的还不拿面镜子给面前这个丑而不自知的奇葩照照,就长这猥琐模样,好意思说自己俊朗,你莫不是对俊朗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这样美好的词语可是和你有仇呢?”
在骂人这块苏眠就没输过。
绝对不能被别人pUA了。
夜尤眸子越发阴沉下来。
他容貌像母。
母亲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宫女,使了些下作手段爬了龙床.才有了他。
他的样貌与夜溟相差十万八千里,可以说夜溟身上有夜尤羡慕的所有一切。
容貌、才华、嫡子身份、身高、谋略、将领之才……
但他的样貌只是趋于普通和丑绝对不沾边。
夜尤拍拍手,后面有人进来,夜尤吩咐,“去拿一万两银票来,给这位姑娘。”
在他的意识里,讨好他的那些姑娘,没有人不喜欢银子的。
所以他也想用这一招对付苏眠。
若是她知道自己是太子,说不定还会对自己投怀送抱呢。
苏眠:……
妈的,这男人是有大病吧!油盐不尽,骂了他他还要给钱?
苏眠直接开口,“你有病吧!谁要你的银子,当着你媳妇的面给别的女人银子,你脑子里是不是有屎?你看我像是缺银子的人?”
苏眠说完将夜溟刚刚给的两万两银票甩出来,打算气死这种自以为是的普信男。
“看到没?这是我相公给我出来逛集市的零花银子,区区一万两,你好意思甩出来?简直是笑话。”
渣男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旁边的杨妙也立马抓住夜尤袖子,“太……夫君明明说要买给我的,那银票也说是给我今日逛集市的,怎么能全部给她?”
夜尤不动声色抽开手,“这姑娘先来的,她喜欢那雪肤泥,便给她了,且我不是还没正妻吗?你充其量也只能是一个妾,我今日就还看上她了。”
苏眠被眼前这个男人狠狠的给恶心到了。
正妻你妹,正妻你大爷。
脑子里面长包才会看上这种恶劣的狗男人!
苏眠觉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