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倒是有点意外,“好,谢戚大人提醒。”
其实戚尚白还有其他的事情,只是顾北渊在这,他暂时还不好开口。
顾北渊三言两语被苏眠下了逐客令,他压下心中恼怒,再次唤了苏眠,“不要去永州,上次负责押运灾银的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戚尚白不一样,他武功极高,又是大理寺卿,本就对此案有疑惑,你去了,只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戚尚白那张麦色且有棱有角的脸庞有了一丝揶揄的意味,“微臣说过会护着苏姑娘,绝不会食言,也有那个实力,这太子殿下不用怀疑微臣的实力。”
救了他命的姑娘,他自然也会拿命护着。
顾北渊一记凌厉的眼风扫过来,深深剜了一眼戚尚白,咬牙道,“戚尚白,你一定要忤逆孤吗?”
戚尚白骨子里本也孤傲,且常年办案,姿仪甚凛,又仪表堂堂,和顾北渊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面不改色道,“微臣只是在阐述事实。”
得。
一个两个都在忤逆他。
“孤不准你去。”
苏眠也耐心告罄,“我有皇上的圣旨,殿下是想让我抗旨吗?且你没听到戚大人所说吗?永州的水患我能治,殿下一向忧国忧民,难道要断永州百姓的生路?太子殿下回吧,以前的苏眠你漠不关心,现在的苏眠也不用你管,这永州我一定要去。”
婚我也一定会退。
“你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能懂什么治水之道?”
苏眠呵呵,“所以说太子殿下永远不懂我,有本事太子去找皇上收回圣旨,而不是在这跟我扯嘴皮子。”
戚尚白看着苏眠冷淡的怼顾北渊,陷入深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骄傲如顾北渊甩袖走了。
走之前放话,“苏眠,你会后悔的。”
然后顾北渊看向戚尚白,“孤都走了,你不走?”
戚尚白敛眸拱手,“恭送太子殿下,微臣还有事情跟苏姑娘说。”
顾北渊脸色黑沉,他是疯了来找两次苏眠,等着她忤逆他。
苏眠懒得看顾北渊,见他走远,忙招呼戚尚白坐下喝茶,“看样子,戚大人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
戚尚白坐下来,脸上终于有了忧色,“嗯,姑娘还记得那日在揽芳楼的案件吗?”
苏眠点头,“记得,死了一个年轻姑娘。”
戚尚白顺手将自己袍上褶皱顺平,“这两日又发生了两起,都是刚及笄的姑娘,且有一个特点,长得好看。”
苏眠一下听出来了,“戚大人的意思是暗中有人已对我虎视眈眈?”
戚尚白担忧的正是这样,“嗯,这是第七起了,每一个姑娘都是被凌辱致死的,死状都很惨烈,且每一次都是在揽芳楼,可有些女子明明是普通百姓家的姑娘,不是揽芳楼的姑娘,我怀疑背后之人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明日就要启程去永州,还是放心不下,来提醒一下姑娘。”
苏眠是真的觉得戚尚白这人人品不错的,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是大理寺卿,她谢他提醒,“明日我会准时跟着戚大人出发,戚大人知道揽芳楼是谁的产业吗?”
戚尚白摇头,“查不出来。”
“好,谢大人提醒。”
提醒完苏眠,戚尚白便回了丞相府,这几日戚音都不安分,被禁足在自己小院,骂了苏眠许多恶毒的话,戚尚白彻底冷了脸,交代自己随身护卫看好戚音,一旦有什么龌龊的心思要暗害苏眠要及时的出手,不必留情。
苏眠在戚尚白走以后,也陷入了沉思,她怀疑揽芳楼就是墨王顾无渊的产业,毕竟揽芳楼是青楼,传递消息甚是方便,所以,那日见到苏胜和胡人在一起,他们是在商量要事?
揽芳楼。
墨王懒散靠在椅子上,把玩手里的一禀短剑,脸色不太好,往日人前永远如沐春风的脸上充满阴毒之色,他对面也坐着个浓眉鹰勾鼻子的男人,左脸一道刀疤从下额蜿蜒到耳根甚是吓人。
男人魁梧雄壮,坐在那里,很是凶悍。
“你已经糟蹋了我元国几个年轻的姑娘,也该是够了,汗达,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若你们主子不愿意合作,我有的是人选。”
叫汗达的男人眼底闪过淫邃的光芒,“传说京都护国公府的苏眠姑娘天香国色,是人间尤物,王爷要是能将她给我办了,我家主子定然会助王爷登位。”
墨王就知道这老淫棍不好糊弄,“她可是太子殿下有婚约的人,且圣旨已经下达,她要随戚尚白护送灾银去永州,动她怕是不易。”
汗达仰头一笑,“这十万辆灾银可不是小数目,难道王爷不想要?故技重施一次不就行?戚尚白只是区区一个大理寺卿,何足挂齿?”
墨王却是不赞同,“戚尚白人品贵重,铁面无私,最是不讲情面,他是大理寺卿,父皇同意他运灾银,说白了就是想借戚尚白的手重查贪墨案,父皇他压根就没相信苏璟会贪那灾银。”
汗达不屑,“这银子我能劫一次,就能劫二次,只看王爷诚意足不足,噢,对了,江湖传言昨日胭脂醉认主了,王爷若是能找到胭脂醉的主人,整个天下都是墨王的。”
胭脂醉,墨王自然也是听说过的,本以为只是一个神话,但是却被传得玄乎。
见到汗达眼底贪婪的光,墨王眼底闪过厌恶,“苏眠我不管,你若有本事在运灾路上擒到她,只要不怕太子问罪,别让太子查到我头上,随你,回去转告你家主子,本王等不及了,若他不痛快答应合作,我们可随时终止,本王要的是至尊之位,你家主子不是和本王一样有所求吗?”
他最恨被拿捏和威胁,什么玩意儿。
苏眠在当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保护大哥,按时给煎药喂药,还有护着二哥的人都是月半边的红月门。
第二日,准时和戚尚白会合,前往永州。
再说赤胭脂自从从夜溟身体出来以后就疲惫的不行,一直睡到现在都未醒。
月半边果然也出现了,说好要跟着苏眠出发的,骑着匹枣红色的大马,意气风发的来找她。
夜溟第二天醒来就问卫七,“阿眠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