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古代,也是皇权至上的朝代,顾北渊是太子,苏眠本想给他体面,也不想忤逆他,可顾北渊一次次的没完没了了,苏眠是真的只想快刀斩乱麻。
直接拒绝,说出自己内心想法。
把他惹怒了更好,这样他堂堂太子觉得自己自尊受到伤害,便会立马退婚,省得她还要谋划。
顾北渊听到苏眠的话,可以说是石化在了当场。
站在一旁拢着拂尘的全福公公则是拿袖子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
天爷啊,怎么办,这五小姐这话………
顾北渊被苏眠的话震得全身彻底僵住,再看到她眼底的冷意和烦躁,他有些看不懂这个一直跟在他身后仰慕着他的姑娘,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他直接强势的拉过苏眠的手,将那块玉佩塞在苏眠手里。
苏眠的手直接甩开。
这狗太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说了,他都没有动怒。
掌中那抹软腻缓缓抽离,顾北渊的心也跟着沉落,那个玉佩恪在他掌心,恪得他手疼。
他再次拉过苏眠的手,将那玉佩放在她手心,一点一点将她的手指握紧,带着不容抗拒,“是孤给你的及笄礼,孤万没有收回的道理。”
苏眠没说话,只是说道,“家中无人,我不放心大哥,先退下了。”
说完直接干脆利落转身,把顾北渊要说的话全部堵在心口。
苏眠转身,踏步出了院子,在那棵相思树前站了一下,然后掏出那块玉佩,将它挂在了一串红豆旁。
全福跟在身后,苏眠转过身,“全福公公,劳烦你等下将玉佩还给太子,我现在没有了崔氏他们在府上,从她们房间里搜出不少他们贪下的首饰和银子,现在我过得挺好的,什么都不缺,太子的玉佩于我来说也无用。”
“苏姑娘,太子殿下会伤心的。”
苏眠摇摇头,“怎么会,甩开我,是他一直期盼要做的事,以后渐行渐远才是我们的结局。”
全福不知道说什么好,苏眠已经转身,“宫外有护国公府的马车,公公不必送了。”
全福还是跟在苏眠身后,沉默得不发一言,最后看着她进入马车,才又转身回东宫。
顾北渊就站在殿里,苏眠将那枚玉佩挂在那棵相思树的时候,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会他已经掀袍走到那棵相思树下。
莹润发着光的白色玉佩悬在那串红豆下,轻轻的晃着,上面的渊和眠字醒目入眼。
她不稀罕了。
有了这个意识以后,顾北渊忽然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如被人紧紧的攥住,让他呼吸不畅。
全福回来见顾北渊弓着身子,捂住胸口吓了一跳,忙上前,“殿下,你怎么了。”
顾北渊努力忽视掉这些不适,缓缓的直起身子,眸子发红的盯着那个玉佩看,“她走了?”
“嗯,那玉佩苏姑娘留下来了。”
“你让宁路派人去查,之前孤去北域跟母后说的那句不娶,是谁散发出去的?是不是真是戚音表妹?那日在廊庭分明只有孤和母后两个人,旁人是如何得知的,还有,查清楚谁拿这件事情笑话她了。”
他第二日就临时去了北域,他什么都不知道。
从北域回来,她好像对他就不一样了。
全福差点儿喜极而泣,之前他几次想提这件事,刚起了个头,便被太子叫停。
只见年轻的太子站直,身姿隽颀,修长的手拽过那枚玉佩,顺手还拽下几颗红得灼艳的相思豆,摩挲着那个眠字。
眼底满是偏执之色,“孤和她有婚约,她只能是孤的!”
全福见顾北渊浑身充斥着疯狂之色,有些不懂,“殿下既然喜欢苏姑娘,当时为何要跟皇后娘娘说出那句不娶?”
顾北渊眸子发红朝全福看过来,全福公公赶紧低头,“老奴逾矩了。”
顾北渊却忽然说了一句,“孤好像不能忍受旁的男子站在她身边,孤好像开始在意她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太子殿下,你当初的冷漠就像一把尖刀,早就为今日的动心亲自划开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全福哪敢说,只希望苏姑娘还能看到他们太子殿下的好。
太子殿下但凡能拿出两分对朝政的心思对待苏姑娘,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顾北渊脑里心里却全都是那句,“难道太子殿下看不出来吗,我挺讨厌你的。我,也不喜欢你。”
她讨厌他了。
苏眠走出宫门无比的轻松。
她回头,看着宫殿巍峨的皇宫,那高高的城墙之上是暗红的琉璃瓦,在阳光照射下,反射更灼眼的光芒。
“以后应该不来了吧,再来的话该是为二哥洗清罪名的时候。”
替原主走出了牢笼,也由此迈向了新生。
苏眠出了皇宫,心情颇放松,因为惦记着要请月半边吃饭感谢上次上朝时他的人对灾情再次有了谏言,便让马车去最热闹的集市去逛了逛。
主要现在深秋,她有点想涮火锅,虽然还没有找到炒火锅料的材料,但是空间里有火锅料包,该是不错的,也有那味了。
卫影伤养得差不多了,今日是充当苏眠的护卫和车夫。
他伤刚养好,苏眠本让他再仔细养养,卫影却收到夜溟的命令,以后留在护国公府当苏眠护卫,要像效命于他一样效命苏眠,卫影得苏眠相救,本就感恩于怀,听到苏眠要去东宫,自然也请命跟去保护。
苏眠见他执意要护送,便回,“你伤还没好呢。”
卫影却是直接回答,“我自幼练武,身子要比寻常人要好一些,早恢复了,我功夫不错,能暗中护着小姐。”
夜洵也支持卫影去,“姐姐,影大哥武功好得不得了,跟在你身边,包没人敢欺负你,放心,他身子骨好着呢,我好久没出去逛逛了,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想跟姐姐一起出去逛逛。”
见卫影和夜洵脸色红润,确实是伤养得不错的样子,苏眠便答应了。
苏眠进东宫时,夜洵卫影就在马车等。
在马车上等得无聊,夜洵便问卫影,“影大哥,你说苏姐姐会不会喜欢上我太子大哥?”
卫影看一眼苏眠消失的身影,双手环剑,半倚靠在马车壁上,“可不一定,你这位姐姐,很清醒,很独立,从来没有想要过要依附男人而活,太子殿下性子冷沉,又惯不喜女子近身,怕是有点难,五皇子看到过太子亲近过杨妙那女人?”
一提到杨妙,夜洵赶紧摆摆手,“影大哥,你好好的提杨妙那女人干什么?她见太子哥哥大势已去,立马转投夜尤怀抱,现在被夜尤养在东宫,更是派杀手要置太子哥哥于死地,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太子哥哥岂会喜欢,她又岂能和我苏姐姐相比?”
倒也是,想到杨妙那趋炎附势的女人,卫影没再说她。
夜洵眼睛骨溜溜转了一下,又问卫影,“影大哥,你是太子哥哥最信任的隐卫,你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子哥哥会来元国京都?你给他传信,让他来接我,让他和我苏姐姐见一面如何?我保证,太子哥哥一定会为苏姐姐心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