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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人被戚尚白瞪了一眼,立马不敢说话了,苏眠便拱手告辞。

戚尚白目送苏眠身影消失不见了,这才转过身,默念了一遍墨王,所以,自己应该是南国某个非常重要的人物,这才值得墨王暗中因为要利用自己的身份筹谋那么多年。

而自己是不是认贼作父了,一直唤戚丞相爹?还有戚音那个表里不一的妹妹?

戚尚白没有离开大理寺,一直在等乔兴回来,到下午,乔兴果然拿着皇上的圣旨来了,一见到戚尚白忙行礼,“大人,皇上给的圣旨。”

戚尚白跪下接过,皇上听了录音,听到苏耀和崔氏为了苏眠爹的爵位落到自己头上,竟然给苏庭下药长达十年之久,苏眠及笄礼那日又设计拿叫花子要毁掉苏眠清白顿时雷霆震怒,如戚尚白所奏,同意斩立决。

戚尚白松了一口气,忙吩咐乔兴,“你去护国公府告诉苏姑娘,崔氏和苏耀立即在刑场施行斩立决,苏雪和苏柔心思歹毒,处以鞭刑,贬为奴籍,充为营妓。”

乔兴忙去护国公府去传令去了,苏眠见到乔兴,得到消息,直接去了刑场,果然,戚尚白动作很快已经将崔氏和苏耀押在刑场上跪着,旁边站着两个拿大刀的刽子手。

夜溟早动用关系将牢房里的人换成自己的,见苏眠被欺负,岂能给两人好果子吃,交代留一口气,每天两人都被变着法的折磨,所以,崔氏和苏耀在牢里可谓是受尽了酷刑,现在戴着镣铐跪在上面,形容枯槁,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戚尚白见苏眠到场,便丢下那块斩首的令牌,苏胜得到消息快马加鞭跑到刑场上时,见到的便是刽子手举起刀已经要往下斩。

他顾不得许多,只喊了一句“刀下留人。”

苏眠见到苏胜要阻止,眼底迸发杀意,刚想用银针,不过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夜溟悄悄朝刽子手上的刀运了功,使了力,刽子手的刀利落斩下,两颗人头咕噜噜落下。

血,迸射了一地。

苏胜睚眦欲裂,膝盖跪倒在地,看到苏眠双手环胸站在场下,脸上浮现笑意,他当场失控,“苏眠,是不是你?他们养你大,你竟然黑心至此,要砍他们的头。”

苏眠居高临下的看他,“苏胜,慎言,砍他头的人是皇上下的圣旨,你是在质疑皇上的决断吗?不过,你也别着急,马上就沦到你了,对了,见你急匆匆赶来的样子,必定还不知道你平时疼着的两位妹妹,被处以鞭刑,贬为奴籍,啧,额头上被刻了一个奴字呢,哎呀,还被充为营妓,啧,真是报应不爽呀。”

苏胜站起来,伸手要打苏眠,卫影的剑挡在他身前,斜一眼苏胜,满脸杀意腾腾,“你也配碰我们小姐?”

随后反转身一个回旋腿,将苏胜踹翻。

苏胜爬起来,撂下狠话,“苏眠,你等着,我要让你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那就看谁先死好了。”

苏胜落荒而逃,苏眠嗤一声,要不是留着你要钓墨王这条鱼,苏胜,你早就死千万次了。

崔氏一家解决,苏眠再无后顾之忧,可以专心给大哥苏廷解毒。

不过也多亏了戚尚白,苏眠爱憎分明,又感谢了戚尚白一番,把他夸得是天上有、地上无的。

“戚大人真是清洁廉明、铁面无私,百姓有这样的好官,不愁再有冤案错案了,改天,我给你送一面锦旗。”

戚尚白哪里得过姑娘这样子夸,而且是救过自己的姑娘,那耳尖是又红了个透。

站在暗处的夜溟看着一身绯色仙鹤官袍的戚尚白站在那里听着苏眠的夸赞红了耳尖,他心里忽然窒闷又堵。

又见苏眠四个字四个字成语的夸戚尚白,夜溟眼底有明晃晃的酸意。

刑场脏污不堪,可戚尚白身上有一种干净利落不染尘世之感,他个子高,苏眠与他相对而站,两抹身影与这污秽的地方是格格不入,身姿却又格外相配。

卫七站在一旁都感觉到莫名的冷意和紧张之感,一抬头瞧见苏姑娘那倾城笑颜在戚尚白面前笑得真心实意,卫七默默又低头。

殿下这是,对手有点儿多啊。

一个顾北渊,又来一个戚尚白,而且黑狱昨日刚禀告,喊苏姑娘小祖宗的人正是红月门门主月半边。

卫影昨日来信也明确告之,月半边对苏姑娘有着绝对的崇拜,黏苏姑娘不行,还特别护短。

且这几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长得好看,而且是不同类型的好看,卫七默默替自家殿下捏了一把汗。

苏眠告辞,回了护国公府,夜溟也才回他的风景山庄。

苏眠有了自己的计划,要想逼墨王实行自己的夺位计划,就必须得让皇上对他产生疑心,而产生疑心的最好办法就是要逼墨王自己露出破绽。

既然他想夺位,就必定会招兵买马,或者暗中与他国勾结,不然不可能成事,现在连十万量灾银的主意都打,说明他现在急需要银子,那么,只要皇上肯再一次往灾区拨灾银,那么墨王还是会故技重施,坚守自盗,那这招引蛇出洞就好办了。

所以苏眠当晚又找来月半边,问他朝堂是否有人?

月半边乐得跟在苏眠身边,但是见她问起朝堂的事却还是奇怪,“姐姐问这个干什么?”

“自然是替我二哥洗清冤屈,要布一个局,将幕后之人搞死了,你就说有没有,有的话让他在早朝的时候提一下北方水灾情况,然后趁机提议让皇上重新拨银两去灾区,那人贪了一次就会再贪二次的。”

月半边捋了一下自己额前的那根长发,“想本门主如此神通广大,肯定是有人啊,小意思,姐姐的二哥就是我月半边的二哥,姐姐就安心等着。”

苏眠就知道这小子有两把刷子的,当即承诺空下来了立马给他造两枚炸药当镇门之宝。

和夜溟去看过苏眠不同,顾北渊沉着脸坐在东宫大殿。

山洞里的女人抓不住,他让严羽和宁路将整个京都都掀了,都找不到苏眠的影子,还被套路了两万两银票,他心情早就跌到谷底。

全福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进来,顾北渊看见了,原本沉郁的眼神微不可察泛出一抹光亮,原本紧绷的唇畔也瞬间松弛了。

看。

苏眠那女人,还是心悦他的,终于和以前一样,知道给他送膳食了。

全福却像是提着烫手的山芋,战战兢兢。

“殿下,戚姑娘给殿下亲手熬了安神汤送来,说是想见太子殿下。”

听到是戚音送的,顾北渊的心情顿时沉入谷底。

他都不看那食盒一眼,“她不是断了手?还有心思熬汤?孤不需要,退回去,孤不会见她。她昨日不是被戚尚白关了禁闭吗?怎么出来了?”

全福哪里知道。